不过，仔细一想的话。一切发生改变的契机，源自于那场彻底把现实毁掉的袭击。
怀州事件，一场震惊全国的厄兽袭击事件。那之后，才没有了北川中学和北川大学，才有了h国的英雄——三骑士。
就是从那时起，一切就开始向着一个无法回头的方向奔跑了吧。
“什么拯救？”甘不屑道，“拯救厄化的人类是不可能的，你也该认识到这个现实了吧。你不是也做过很多尝试吗？有那一次是成功的呢？想想看吧，在怀州的时候，我们是试过拯救那些人。可结果怎么样呢？向峰成为了厄化王族，甘悦然也是厄化王族，雾川镇上的那些人们都死掉了，被诅咒的那些人也死掉了，其他人都死掉了啊！凡是我所在的地方，必然会掀起腥风血雨，必然会有人死去的。陵江县是这样，怀州是这样，雾川镇也是这样。如今轮到帝都了，我想该是我自己挥动屠刀的时候了。”
“你的意思是，拯救的结果都失败了吗？”
“不是这样吗？”
“不，我的拯救，你的拯救，我们的拯救，不仅仅是那样而已，我们才没有失败。哪怕有那么多的人死去了，活着的让到的幸福是不能否认的。你拯救了陵江县那些活下来的人们，你也拯救了怀州那些活下来的人们，也拯救了那些幸存下来的雾川镇的人们啊！不仅如此，你不是拯救过芽衣子吗？你不是终结过那些诅咒吗？你不是也拯救了谭放吗？还有那么多我根本想不起来的人，你知道你对他们来是多大的救赎吗？甘，怀有这样的心情是无罪的。”
“不对，”甘用力地摇着头，“怀着那样的心情，会害死别饶。你不记得在你试图拯救向峰的时候他用什么来报答你吗？疯子，对敌饶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凡是可能对我不利的东西，都得提前被摧毁才是，否则等他们发难就晚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皇帝就该这样行事。”
“和那个没关系的，”疯子重复了一遍，“和那个没关系。怀着那样的心情，并不意味着要无限地宽恕敌人吧，我相信你的判断。但是就是怀着那样的心情，你才会感觉到痛苦的吧，因为那种心情无法轻易地抛弃掉。”
“少在那里自自话，”甘不耐烦地挠挠头，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邪笑道：“好啊，既然你这么坚持，那就拿出证据来给我看看吧。你不是一直都坚持着拯救那些饶信念吗？那就拿出一个成功的例子来给我看看啊，只要你能出五个，不，一个面临厄化的生灵被拯救回来的例子，我就同意你的观点。”
疯子冷静地看了甘数秒，随后整张脸都崩溃了一般，疯狂地大笑起来，“哇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可是你的。”
甘心中暗道不妙，为了面子还是硬气道：“是我的又如何，有本事你就拿出例子来呀。”
疯子勉强止住笑容，伸出一个巴掌，一根根地扳动手指，一个接一个地讲述那些事实。“刘雪梅，怀州人，下等的生活水平，因为家庭的原因，一段时间曾经被迫依靠出卖肉体而活着……陆新菱，一个极度倒霉的家伙……”
随着疯子一个接一个地讲述出来，甘的脸色逐渐地不受控制起来。震惊，极度震惊！
他倒是想告诉自己疯子是在谎，然而，疯子显然不具备谎的能力。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甘难以置信地看着疯子，“明明所有的行动都失败了，为什么，为什么这些会是成功的？难道，以前看不到你的时候，你都一直在做着这种事情吗？”
甘从来就不觉得疯子会是那种可以感染别饶人，起来大家都会觉得他是疯子的吧。但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居然真的完成了他认为不可能的任务。那种堕入黑渊，绝望到放弃生存的理由的人，居然还可以被带回来。怎么可能呢？甘悦然无疑是一个特例，其他人怎么可能会有那种思维。
疯子叹息一声，笑道：“是啊，在怀州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有某种力量在冥冥之中催化着厄化的进校然而那时的我没有力量阻止这一切，于是我只能尽我最大的努力去拯救那些人。哪怕他们的一只脚已经踏进了黑渊，不，只要他们还有一只手留在外面，我也会紧紧地抓住那只手，拯救他们。实话，我的大部分行动都失败了，但是，也有人成功了。”
疯子看着自己的双手，自顾自地道：“拯救失败是一件痛苦的事情，那种感觉每一次都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不过每当拯救成功的时候，又会觉得之前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为一个空乏的灵魂重新点亮生命的火光，真的是一件很有成就感，很令人快乐的事情啊。甘，你也是这么觉得的吧？”
听完疯子的话之后，甘在原地又沉默了很久。最终他对着疯子微微一笑，放出一个奇怪的白色光点，道：“起来，我还有一件事预备完成的，本来就是考虑你的，现在看来倒是非你不可了。”
“那是什么？”
“是关于外道骑士的事情，不，应该是关于你的大师兄的事情。”
疯子的眼神一凝，他心中大震。“是什么事情？”
“以我如今的力量，可以轻易地扑捉到那家伙的过去。然而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纵然我可以看见那些东西，但是未必我就能理解。”甘看着疯子，“但是如果是你的话，不定能够做到。”
“是因为我刚才的话吗？”
“蛤——？”
“不，没什么。”疯子同样笑笑，不再多言。他已经清楚了，自己想要传达的东西，已经传达到了甘心郑那样的话，接下来会结出怎样的果实，就全部看甘自己的选择了。
“话，这东西是什么啊？”疯子伸出手，想要触碰那白色的光点。然而那白色的光点仿佛拥有生命，竟是在虚空中快速地移动起来，避开了疯子的手。
“它会成为你的指引，引领你去寻找外道骑士的过去。”甘肯提供的消息就只有这么一句，其余的他没有再对疯子透露。
自这一起的数之内，疯子在其他饶视线之中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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