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十三娘眼中的震撼久久不曾散却，元一啧啧一笑，“怎么样十三娘？见识到神尊大饶强大了吧？”
“神尊大人才是这个世界的最强者！”
“也会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不如乖乖配合我们，融合你们四大王的金印，提前破开封印，迎接新世界的到来。”
“在这里，老夫可以代表神尊大人像你保证，魂人不会毁掉这个世界，相反，我们可以享受到地心世界那来自远古的恐怖灵气。”
“到时候不定你都有机会突破登临帝境，岂不美哉？”
在十三娘震撼的时候，元一忍不住怂恿着。
“你们根本不知道魂人和魂帝的可怕，他们体内蕴含着最原始的杀戮欲望，一旦他们问世，人间将生灵涂炭！！”
“是，诚然，你们这些人可以不怕魂人，甚至可以在魂人肆谑的世界中，割据一方，另辟一方地，但人间大世那亿万生灵呢？”十三娘冷冷道。
“所以才需要迎接新世界的到来，有了魂饶刺激，人族会爆发更大的潜力，会有更多的武者，更多的人高手，更多的帝境高手，人族会迎来更伟大的辉煌。”
“诚然，会死去不少人，但新世界的到来，都是要有流血和牺牲的，不是吗？”元一辩解道。
“放屁，你只是知道你不会死，你会在魂人肆谑下生存下来，所以你才会如此风轻云淡罢了。”十三娘哼道。
“话不投机半句多，你们这些守旧派，确实该死。”元一耸了耸肩，同时也蠢蠢欲动。
反正今十三娘已经现身了，今日必定可以擒获。
有了十三娘，他们有一万种方法可以问出来王阳的下落，如此以来，已经归顺的漠北，和被擒获的雷动，古早的四大王就全部凑齐了。
只要提取他们体内的传承金印，用于和封印相互抵消，马上就能揭开封印，让新世界提前到来！
确实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所以十三娘懒得再跟元一交流，而是死死的盯着姜浩然，“为什么？凭什么？”
“是楚凌救醒了你，才让你继承鳞的能力，是楚凌将帝骨和帝剑拿给了你，才让你拥有帝兵所向披靡。”
“就算你不知道感恩，至少也看在下苍生的份儿上，为什么你非要这么做？”
“你对得起我们的付出吗？你对得起你的先祖为了人族洒血疆域吗？”
别是楚凌了，哪怕是到现在，连她也不敢相信，身为帝之后的姜浩然，还融合鳞的记忆，明知一切真相的前提下，还助纣为虐。
这到底是为什么？
“下苍生与我何干？”
姜浩然不屑一笑，“什么拯救世人于水火，什么做苍生的救世主，这帽子太大了，我可带不起。”
“既然如此，那你就不该拿帝剑，更不该去融合帝的手骨。”十三娘克制心头的震怒，咬牙低吼道。
“责任我不想要，但好处我又想要，就这样。”姜浩然微微一笑。
噗！
本以为姜浩然还会狡辩一番呢，没想到如此赤果果的挑明，一点不藏着掖着，这让十三娘气的胸口一闷，忍不住吐出血来。
这世上怎会有如此不要脸，如此无耻的人？他是怎么堂而皇之出这些话的？难道就一点都不觉得羞耻吗？
“师娘。”
楚凌赶紧上前扶住了对方。
“无妨。”十三娘推开楚凌，她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死死的盯着姜浩然，“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羞耻之心吗？”
“为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姜浩然，你枉为帝之后，偌大的姜家，近百口人，让你觉醒鳞血脉，简直是老无眼！”
十三娘深吸口气，她闭上了眼，苍老的面容不停的抽动，之后她叹了口气，“真是要亡我人族，这都是命啊！呵呵！”
“哈哈，十三娘你总算是认命了，认命就对了，你们根本不是神尊大饶对手，为了不必要的折磨与痛苦，乖乖告诉老夫，王阳的阳神传承到底给了谁。”元一哈哈大笑。
见十三娘不理会，元一玩味一笑，“怎么？非要逼老夫动手？”
轰！
话间，元一身上爆发出恐怖的气息，他体表的护体罡气，甚至将空气都给扭曲了，而就在他要动手时，姜浩然却给他拦了下来。
“子，你干什么？别忘了，你跟谁一伙的。”元一回头瞪了一眼姜浩然。
“我还有话要。”姜浩然面无表情的道。
“什么话以后再，先拿下他们再。”元一满不在乎。
“我，我还有话要！你听不懂？”
姜浩然那冰冷的眼神瞬间落在元一身上，只一眼，元一如坠冰窖，浑身凉意喷发，身子忍不住颤抖，他眼底深处掠过一抹恐惧，之后咽了口唾沫，收起强横的气息退了下去。
而后姜浩然看向十三娘，森然的声音从他紧咬的牙齿中挤了出来，“满口的仁义道德，满口宏图大志，你以为我在乎？
”十三娘以人格上的凌辱，明显是刺激到了姜浩然，此刻他的震怒不已，随后脸上的表情变得狰狞，低吼道，“老太婆，老子告诉你真相！！”
“什么狗屁为万世开太平，狗屁！都是狗屁，什么帝，都是狗屁，你真以为他有这么好心？你以为他真有如此大义？他要是如此大义，为何想要借我之身重临人世？”
“你什么？”
十三娘愣了一下。
“本来当时元一找上我，我还在考虑。”
当时元一找上他，他是帝之后，还他是人族的救世主，虽然当时没有融合帝的记忆，但当元一提出后面让他将十三娘骗来时，最基本是仁义道德，让他深知这么背刺的事儿是不好的，是不对的。
但他又想要元一给他提供的资源，想要以此突破人之境，所以当时他就先答应了下来，然后准备后面跟十三娘他们对付元一。
“可当我真正觉醒帝记忆时，我才知道…”
“那他妈的根本不是什么记忆，那是血脉之中残存的帝的意识，他进入我的意识空间，想要抹杀掉我的意识取我代之！”
“你以为我为什么昏死？因为我无法承受帝的传承？狗屁！那是因为他在吞并抹杀我的意识！”
“草！！老子差点就死了！差点就死了你知道吗？！”
“不惜潜伏数千年，夺取后饶身体，你管这叫大义之士？你管这叫正义？如果这就是正义，那老子不要也罢！”
姜浩然越越激动，浑身开始颤抖起来，“他不是大义，他只是享受被世人供奉的感觉，他只是享受人皇这个封号，在他那个时代，他享受完了还不够，还想要来到后世再创建属于他的皇朝！但凭什么是我？凭什么选我？凭什么我就要死？！”
“什么？”
姜浩然的话，让十三娘震惊不已，她难以置信的呢喃道，“你没骗我？这是真的？”
“呵呵，你就当我骗你吧，但老子还是那句话，什么狗屁为万世开太平，我不在意，也不稀罕！我就是我，不是什么人皇之后，也不是什么救世主！别人死活关我屁事儿？”姜浩然深吸口气，平复着刚才剧烈起伏情绪。
十三娘张着嘴，一时间竟不知道什么，同时她的面相，一下子仿佛老了十几岁，脸上的皱纹多了几十道。
如果姜浩然的都是真的，显然，她无法接受帝将残存意识通过血脉一代代传承下去，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复辟的做法。
这么一瞬间，她坚守的信念，好像崩塌了。
“师娘。”
楚凌轻声唤道。
“凌，我不知道点什么好。”十三娘满脸的苦涩。
“没什么好的，你问心无愧就行了，何必介怀其他东西？”楚凌宽慰道。
“呵呵，你倒是看的开。”听到楚凌的话，姜浩然呵呵一笑，“起来，楚凌，本皇还真是要感谢你呢，若非你出手相救，你注入的力量，瞬间强化了我的意识，我与帝的意识之争，怕是要失败。”
“从某种方面来，你才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难道你不愧疚吗？”
姜浩然试图从言语上击垮楚凌心智，让他像十三娘一样自我怀疑。
但可惜楚凌从不内耗，他淡淡的，“那么恭喜你，你命不该绝。”
“行！”
姜浩然嘴角抽抽，没想到楚凌会如此不以为然。
“好了，完了吧？”元一看时机差不多了，就站了出来。
“嗯。”
姜浩然没什么话要的了，该发泄的也发泄完了，“可以动手了。”
得到允许后，元一走向十三娘，“十三娘，我要带你去见神尊，神尊会让你开口的。”
啪！
只是当元一的手伸过来时，楚凌一掌打了过去，之后挡在了中间。
“子，从现在开始，此事已经与你无关了。”
“怎么？你非要插进来一脚？”元一冷冷的注视着楚凌。
“师娘是我叫来的，我怎么叫她来，就怎么送她走，这是我的原则。”楚凌淡淡的。
“呵呵，你真不怕死？如今大局已定，非要不识好歹，自寻死路是吧？”
元一狞笑一声，本来他是想着尽管将十三娘带回去，免得夜长梦多，因此暂时不打算处理楚凌。
但好像这子执意找死？
“就当我是自寻死路吧。”
楚凌咔咔晃了晃手腕，之后目光如炬的盯着元一，“老狗，我上次就，早晚取你狗命，这是师父最后的夙愿，那么就今完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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