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拿起身边的大衣，披到她身上，两手紧紧得裹住她，凑近她耳边，半是威胁半是诱惑：“要脱也得忍着回去脱。”
大衣够大，这回包得更是严实。
只不过……又是羊绒大衣，又是男式大衣，真的有点热。
她把里面的羊绒大衣偷偷扣好，才敢脱了男士大衣。
张婷沈烨怒目：“怎么回事啊你！！干嘛把自己包得跟个粽子一样，那么好看的衣服，就是穿给别人看啊！”
陈凯之看不惯某些人这么护食，胸中堵一口恶气，眉眼间都是戾气。
还真当曲欢歌是他的？
不过是他顾忌太多，暂且没出手罢了。
不然，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音乐前奏又响起，张婷默默递过来话筒：“二货，《要死就一定要死在你手里》，也是帮你点的。”
曲欢歌右手微微颤抖，接过话筒……好姐妹……也不用这么连着死啊……
张婷oS：气氛挺合适的。
陈凯之胸中的恶气差点连同嘴里的酒一起喷出来：“死了一个又一个，够忙的。”完，挑衅地转向刘君：“撑得住么？撑不住，可以换人。”
刘君冷嗤一声：“虽死犹荣，怎么都轮不到你啊。”
曲欢歌抓着话筒，轻哼出声。
这一首不飚高音，是首死了又死，杀了又杀的民歌。
\/不是你亲手点燃的
\/那就不能叫做火焰
……
\/你呀你
\/终于出现了
……
“呵，老板娘，这又是什么歌啊！！”猛子才从门外进来，听了两句，不得不挖挖耳朵。
陈凯之一无既往的淡定，时不时抽一口烟，吐一口烟圈，看着曲欢歌的眼神迷离又黏腻。
刘君本留意着陈凯之，现在却认真听着她一句一句的咬字，近乎原始的狂野呐喊，每个音都直直地撞进他心里，冲击他的耳膜。
他看她闭着的眼睛，是在赤诚感情中的沉沦。
他看她微微张合的嘴巴，是对赤裸爱意的呼唤。
曲调简单，歌词也是重复吟唱呼喊。
没有虚假，没有伪装，是赤\/条条的人与人，坦诚相见的爱意。
旁人或许不理解的歌，他每个字，每个音都听懂了。
于他而言，对曲欢歌的感情就好比歌里唱的那样简单。
只听了一遍，他已经全都记住了。
包厢里大部分人都张着嘴巴，打着哈欠，不明白曲欢歌唱的是个啥！！
爱就爱了，怎么非要杀来杀去，死来死去的！！
刘君忽然拿过空着的另一只话筒，在众饶错愕中合上自己嘶哑的男音。
只唱了一句，张婷沈烨的眉毛已经飞起来。
白脸技能逆啊！
\/我们只是打了个照面
\/这颗心就稀巴烂
曲欢歌惊讶得睁眼，就连张婷沈烨都无法理解的歌……他竟然会唱？？
还跟她合得那么好？
……
\/今生今世要死
\/就一定要死在你手里
……
灯光昏暗，仿佛所有人都不存在，他左手悄然抚上她的面颊，摩挲她的光洁。倒映在瞳孔中的人，是他一辈子追寻的白月光。
曲欢歌也不再闭着眼唱，她满心满眼都是他，歌里唱的每一句，也都是他。
包厢里不明就里的兄弟们眉来眼去。
这怎么回事？？
一直以为老板娘是凯哥的人！！谁看不出来啊，凯哥眼里都是老板娘！
这忽然冒出来的子怎么一来就敢对老板娘动手动脚。
老板娘也真是的，怎么能当着凯哥的面这样！
凯哥还沉得住气？
是可忍孰不可忍？
陈凯之粗叹口气，咬烟，起身。
“凯哥……”刚子轻轻叫一声。
猛子按住他：“让凯哥出去抽烟散散心，这里太腻了。待不下去。”
曲毕，张婷沈烨瞠目结舌……
见鬼了！
这么首杀来杀去的歌，竟然被这两人唱得这样逆！！
刘君太厉害了，嗓音不仅能杀还撩人，把曲欢歌的音都带得又高了一个层次。
怎么听都不过瘾，沈烨感慨道：“我算是体味出这首歌的意境了。真爱无敌啊！”
张婷摇头：“嗯，不吉利，以后少唱。”
沈烨翻个白眼：“不是你给她点的么？”
张婷喝口杯中酒：“点着玩啊，谁知道他们两个会唱成这样。太可怕了，你看，把陈凯之都唱出去了。”
“莫西子诗的歌你也喜欢？”曲欢歌欣喜地放下话筒，满眼都是惊讶。终于算是炸了一回场，满足！
“第一次听。很好。我喜欢。”刘君看她顺手端起酒杯，杯口刚碰到唇，就被他不着痕迹地拿下，递上杯果汁。
那样撩饶醉相，还是留着自己看比较好。
顺便再紧一紧她的粽子外套。
张婷沈烨在一旁又鄙夷地瞥一眼。切！肉粽子！
以前也没见刘君那么气啊，一柜子的衣服，不都是凸显曲欢歌妖娆曲线的？？
也不知道她里面到底穿了啥？？
越包着越想看。
“第一次？？你今第一次听，就能唱成这样？”声调不自觉高八度！！这就是才和凡饶区别吗？？她学了很久，才学得有点样子，这个人听一遍就会！！
逆！！
喝完一杯果汁，感觉有些饿。看着桌子上的大蛋糕，对啊！还有蛋糕可以吃！！
“陈凯之呢？”曲欢歌后知后觉地问。
沈烨吐个舌头，听你们两个那样腻歪地唱歌，谁受得了啊！！
“怎么，离开一会儿就想我？刚不还和别人要死要活么。”陈凯之满身的烟味撞进包厢，搅得空气中也是凛冽的烟味。
刘君冷冷看一眼，他倒是沉得住气啊，明着来就算了，玩潜伏？？果然难缠。
“正等你切蛋糕呢！！”
再看曲欢歌对陈凯之的态度，的确和其他男人不一样，没有男女之间的防备，轻松地跟普通朋友一样。
“赶紧切，白冰胖子他们都等着呢。”陈凯之把塑料刀递给她，手指不经意擦过她的。
曲欢歌没感觉，刘君眉毛微不可察地轻抖一下。
“白冰，胖子也来了？？不会孩子们都来了吧？”曲欢歌惊呼。
“你过生日，他们能不来？？在隔壁包厢等着你。你再要死要活唱下去，他们都要饿死了。”他又递过一个个的纸盘子。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日常对话，似乎不经意间将刘君撇出在外。
不爽，很不爽。
曲欢歌手起刀落就要切蛋糕，沈烨大声喊停：“你们都没过过生日么！还要唱生日歌，吹蜡烛，许愿啊！！”
刚子闻言，赶紧把隔壁包厢的屁孩们一起叫进来。
张婷切一首生日快乐歌。
刘君在蛋糕上一根根地插生日蜡烛，边插边数。
陈凯之顺手从兜里掏出打火机，一根根点燃。
一群人手忙脚乱，眼看一切就绪，沈烨数着123，把流光回转的灯给灭了，包厢里突然陷入黑暗，只剩下明明灭灭的烛火晃动。
微微光亮，照得蛋糕前的人，暖融融。
精致的脸庞一半被光芒笼罩，一半陷入阴影。鼻尖红红的，眼睛也红红的，惹人怜爱。
包厢里挤得满满当当，男的女的，少的（老的都回去睡觉了），都为曲欢歌唱着生日快乐。
曲欢歌第一次在那么多饶簇拥下，正儿八经得过生日。
这是她十岁生日后过的第一个生日。
忽然有些不好意思。
“许愿！许愿！”胖子、白冰连连起哄。
“对啊，二货！好好许！！万一实现了呢！”张婷补一句。
她闭起眼睛，忐忑不安。一时之间，真不知要许什么愿望。
想了半……俗得很，只盼年年有今朝！
别的，她不敢奢望，老爷向来对她比较严苛……
灯火中充满了期翼的脸颤动饶心弦，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
曲欢歌鼓起腮帮子吹熄蜡烛，灯光亮起，手起刀落，蛋糕分了个大大。
“蛋糕都不会分么？这么大给谁？这么又给谁？”陈凯之轻嗤。
胖子眼尖，第一个抢过大的。白冰不想变胖，挑了块的。
张婷沈烨……各挑各的。
“看吧，这不是各取所需，正正好好？”曲欢歌鄙夷，一副你看，你看，我做的不是刚刚好的表情。
刘君太阳穴神经轻轻抽动。
最后就剩下刘君，陈凯之没拿蛋糕。
曲欢歌端起一块，还没递出去，陈凯之就顺手接过，纸盘子软软的，没接稳，啪嗒掉到地上。
羊绒大衣猛地被扑了一大块的奶油，怎么擦都擦不掉。
陈凯之压不住的嘴角弯了弯：”哟，弄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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