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呵呵的笑着,回身对身后的侍卫交代道:“把我从京城带来的老山参取来一支,俞大人最近几日操劳了,可得好好稳着身子,日子还长,我可得等着大人进京的。”
俞纪忙起身躬身施礼:“臣谢殿下厚爱!”
落座后俞纪身子前倾,轻声道:“臣把殿下一心为百姓守护家园之心,全州通传昭告了全境,百姓听到殿下不辞辛劳,不顾个人安危深入险地,为了大局联络四方奔波筹谋,各方百姓铭感五内。府城州城中的几家大族为解殿下之忧,愿意慷慨解囊,捐献粮草物资和家族积蓄以助殿下,物资粮草臣以代为收缴入库。可是金银之物,臣的意思是,以臣的能力金银只是死物,只有在殿下手里才能发挥其作用,变成物资变为激励的奖赏,所以臣私下做了主,已经给殿下越了您城外的军帐里。那有大军护卫更安全稳妥,臣私下之为,如有不妥还望殿下责罚。”
三皇子微微一怔,随即缓过心神,指指对方沉吟道:“你呀,办事有些草率了,不过瑕不掩瑜,替我谢谢各家的理解和支持,待平叛之后,我请大家一聚,既然有心助我功成,我也不能寒了大家的心。”
随着粮草物资军队慢慢的汇聚宁州,宁州大营的军寨两侧又多了两个临时扎就的大营,一方是临州河州的兵马,一方是三殿下带来的左骁卫三千军马,还有各族势力抽调出来的族兵和助力们。
赵国公在自己的营帐外扫视了一圈,看着热闹纷杂的三方大营,摇着头转身回了军帐,宽大的儒袍向后轻轻抛起,舒服的靠坐在坐榻上。
两名近卫上前帮着倒上酒水,看自家国公面带不虞之色,轻声的问道:“公爷,您这是?”
赵国公指指外面叹了口气:“哪家的军队会如此纷乱无序毫无章法,将领尉官不知约束军队,不知道巡营布防清查隐患,三三两两如走街串巷,勾肩搭背的联络上下,把酒言欢庆聚言欢,才几年的时间啊,一州大营就如此了。”
近卫两人相互对视一眼,无声地摇了摇头,这话题自己怎么劝,老国公打了半生的仗,带过多少兵马,素来以严苛着称,手下的军队军纪森严,每日操练每旬演武,军营里最纷乱的时刻,也不过是两队相较彼此对练。
一名近卫从火盆上,将烤的吱吱冒油的羊排取下,撒了一层佐料,手脚麻利的用手刀切成段,乐呵呵的笑着给赵国公摆放在矮桌上:“这宁州的滩羊倒是不错,肉质鲜美,却没有京都羊肉那么浓的腥膻味道。”
赵国公瞥了一眼自己的近卫,也不禁笑了起来,是啊自己有时候瞎操心,不是自己的军队,哪来那份军纪,和这羊一般,哪里来的相同想通啊!
丢了块羊肉在嘴里,一边咀嚼品味,一遍漫不经心的问道:“三皇子那里有何动向?”
近卫蹲下身子替老国公斟满酒杯,轻声回报道:“又有几个木箱悄悄的进了辅帐,这几连着见了几位世家的子弟,还有宁州的司马,河州的刺史和府城的郡守;还有河州的几家氏族族长,临近的秦州、盘州、齐州、冀州,都有势力和家族过来,有兄弟挨家的跟了,记下了相关的信息,后面汇总好了给您。”
赵国公点零头笑骂道:“这他娘的仗还没打,钱倒是先搜刮够了,真是不怕吃的太硬卡了喉咙。”
赵国公眼里多了些嘲讽和气恼,这就是各族势力捧起来的未来储君?这脑子,这城府,这他娘的就是个棒槌!这个时候还敢贪图这些钱财,真当皇子就是神仙了,走哪都得吃着贡品,怪不得选他,时刻都能抗雷。
世家推举各族聚力,看来大家族的族长眼光很好,这个真的好把控,无时无刻不在给对方递把柄,上次魏王斩了你的亲族,还想不明白那也是给你将来留了一命,这个时候还在自作聪明,这也是没得救了。
事实上赵国公想多了,当初齐钰是没找到三皇子的头上,要是当时事事都是三皇子亲力亲为,亲手操持,齐钰毫不会客气的会令人使其消失。
至于赵国公眼里齐钰当了储君坐了皇位,绝不会落个弑杀兄弟的罪名,想的有些遥远,也有些偏离,齐钰眼里可没这份牵绊,兴许留其性命,也是圈禁的结局。
两州联军加上各族实力,在五后浩浩荡荡的启程,兵发向州,三日后与向州军汇合,三州的将领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把最终的指挥权,交于了三皇子。
作为出征前被派来节制四州兵马的赵国公,来的路上忽然得了风寒高烧不退,大家很默契的请医师关注照护,拨了一间清幽的园子当做休养之地,而后以不叨扰国公为由,纷纷离去,一股脑的围在了三皇子的身前。
待向州刺史和三州大营的将领离去,赵国公丢掉头上的布帕,翻身下了床榻,对着自己的近卫交代道:“联系其他的人,晚上城东的汇贤坊酒楼集合,连夜出城。”
汇贤坊是红线在向州的产业,已经完整的脱离了红线的谍网,成为专职的产业布局,向州的幽冥司,也从红线的布局里隐入了暗处,即使红线传递信息,都变成了不见面的方式。
幽冥司接到红线在州衙外墙的暗记,立刻组织了人手,对汇贤坊开始布置警戒,在接到来自湖心楼的信息后,汇贤坊赶忙传递给了幽冥。
此时两方还没有完成最终的分割,朝颜在京都布局,白芷留守晋王府的人手,也都撤离到了京都其他产业里,此时齐钰的改制和上层有了信息的不协调,反倒使得信息传递多了一些波折。
赵国公离京时,陛下就交代过,到了安州后自行撤离,其他的交给三皇子折腾吧,你就安全撤离等着看戏就好,所以信息从京城传到了安州,可赵国公这会才到向州,从安州负责接洽的近卫,又快马赶了回来,给了向州的联络点。
夜里赵国公和侍卫避开园子的内侍,悄悄出来园子,丢下所骑的战马,一辆篷车四五近卫隐入了夜色里,当方初明时分,马车在雾气里悄悄地从密道出了城,沿着乡间的道,一路绕行赶往贺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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