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向峰一脸错愕：“爸，怎么了？我听着……”
“我让你下车！”钱淼几乎是咆哮出来，面目狰狞，“有些事，你现在还不够格知道！滚下去！”
钱向峰从未见过父亲如此失态，吓得一哆嗦，连忙将车靠边，灰溜溜地下了车，站在路边不知所措。
车内只剩下钱淼一人，他深吸几口气，努力平复狂跳的心脏，然后拨出了那个他以为永远不会主动拨打的号码——谢国源的私人手机。
电话响了很久，就在钱淼以为不会接通时，那边终于传来了谢国源熟悉的声音，只是这声音里，再无往日的恭敬，反而带着一丝戏谑和轻松。
“呵呵，钱总，您这电话来得比我想象中要快啊。”
钱淼压住心头的杀意，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和：“国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合作这么多年，我钱淼待你不薄吧？百万年薪，在丽城可是独一份！你有什么不满，或者想加薪，我们都可以坐下来谈，何必用这种方式？”
“加薪？”谢国源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嘲讽，“钱总，您那点薪水，还是留着自己用吧。不是我不想干，实在是……对方给得太多，多到让我无法拒绝啊。”
钱淼心头一紧，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全身：“是谁？谁在挖你？”
“一个您或许听过名字的人——”谢国源故意拉长了声调，一字一顿地道，“叶、凡。”
“叶凡？！”钱淼只觉得大脑“嗡”的一声，这个名字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神上。那个白手起家，一年内跻身百亿富豪，与王聪、王首富谈笑风生的商界新贵！他的主业明明在海城，手怎么会伸到丽城来？
等等！
那个神秘电话！
他那不成器的儿子得罪的人！
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串联起来，形成了一个让他绝望的答案——他儿子钱向峰，惹到的竟然是叶凡这尊煞神！
想到叶凡那恐怖的投资公司“凡菲”，曾经将百亿企业都打得毫无还手之力，钱淼瞬间感到一阵窒息般的恐惧。
他强忍着颤抖，声音干涩地问道：“他……他给了你多少钱？”
谢国源轻飘飘地报出一个数字：“不多，两千万而已。”
“两……两千万？！”钱淼倒吸一口凉气，感觉心脏都在抽搐。挖一个百万年薪的总监，直接砸下对方二十年的工资！这叶凡，简直是疯子！是拿钱砸人玩的疯子！
震惊过后，是无边的愤怒和……一丝侥幸。钱淼眼珠急转，立刻换上了一副更诚恳的语气：“国源，我们毕竟相交一场。这样，叶凡给你两千万，我给你三千万！我不要求你回来上班，你爱去哪去哪，我只有一个条件——把我公司那些事，永远烂在肚子里！”
他真正的恐惧，来源于此。谢国源知道的秘密太多，一旦泄露，他将万劫不复。
谢国源似乎被这个数字打动了，语气出现了明显的犹豫：“三……三千万？钱总，你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我钱淼什么时候话不算数过？”钱淼心中稍定，立刻保证，“我马上安排财务转账！你收到钱，记住你的承诺！”
“好！钱总爽快！我等你消息！”谢国源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挂断电话，钱淼脸上的和善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狰狞的杀意。他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拨通了一个备注为“冯老板”的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对面传来一个沙哑而彪悍的声音，背景音隐约有麻将碰撞声：“哟，钱老板，今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怎么想起给兄弟我打电话了？”
钱淼没有任何寒暄，直接开门见山，语气冰冷如铁：“老冯，帮我做掉个人，干净点。”
“谁这么不开眼，又惹到你了？”冯义生，丽城地下世界的头面人物，语气轻松，仿佛在谈论今晚吃什么。
“谢国源，我公司的公关总监，上次一起吃过饭的。资料我发你。”钱淼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一千万，我会打到老账户。中午之前，我要听到他‘意外身亡’的消息。”
用三千万封口？不如用一千万让他永远闭嘴！既经济，又保险！
冯义生闻言，发出夜枭般刺耳的笑声：“哈哈哈！老钱，还是你够狠！一千万买他一条命，你这生意是越做越大了啊！没问题，包在兄弟身上，保证做得漂漂亮亮，让他看起来就像老爷要收他一样！”
挂羚话，钱淼将谢国源的住址和照片发了过去，随即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谢国源横尸家中的场景。
……
与此同时，谢国源在家中坐立不安，每隔几分钟就刷新一次手机银校一个时过去了，承诺的三千万依旧没有到账。
他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终于忍不住再次拨通了钱淼的电话。
“钱总！这都过去一个多时了，钱呢？三千万转账需要这么久吗？！”谢国源的语气充满了焦躁和怀疑。
钱淼此刻正坐在酒店老板黄武的办公室里，闻言，眼中杀机毕露，语气却依旧温和：“国源啊，你别急嘛。现在银行风控多严你又不是不知道，大额转账需要时间审核，再等等，再等等。”
“我再给你半个时！”谢国源咬牙切齿道，“半个时钱不到账，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放心，半个时，足够了。”钱淼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
就在他准备挂断电话的瞬间，听筒里突然传来谢国源惊恐的尖叫和房门被暴力撞开的巨响！
“你们是谁？！怎么进来的？！想干什么？！”谢国源的声音充满了恐惧。
一个冰冷而陌生的声音响起，如同死神的宣判：“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花钱买你的命，我们是来送你上路的。”
谢国源瞬间明白了一切，对着手机发出绝望而愤怒的咆哮：“钱淼！我操你祖宗！你他妈玩我！你竟然敢杀人灭口！！”
钱淼听着电话那头的咒骂和挣扎声，脸上露出了愉悦的笑容，他慢悠悠地对着话筒，出了最后一句道别：
“我不知道你在什么。谢总监，祝你好运。”
完，他干脆利落地挂断羚话，仿佛刚刚只是处理掉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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