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怡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任由乐正凯摆布，仿佛是一个没有生命的人偶娃娃。
乐正凯心里百味陈杂，若以前对沈君怡只是爱慕，现在还有满满的心疼。他没有读过多少书，不出诗文里文绉绉的话语，只觉得自己的心里，就像是时候很喜爱的玩具被人弄坏了一样，他拼命地修啊、补啊，可是再也回不到最初的样子了。
他摸了摸君怡的头发，这些没有打理，她的头发纠结而蓬乱。乐正凯道：“君怡，我找个人来给你梳洗一下，你放心，我这里都是可靠的人。”
一时间佣人们抬了热水进来，倒进一只大木桶里。屋子里的角落里燃了好几个火盆，倒也并不冷。厨房的两个婆子都跟着进来，乐正凯倒不好什么了，只是叮嘱道：“沈姐受了伤，你们心一点。”
两个婆子答应着，便去唤君怡起身。君怡还是躺在那儿，眼神空洞，乐正凯咬了咬牙，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
一个婆子道：“爷，你先出去吧，这些我们来做就成了。”
乐正凯点零头，他晚饭还没有吃，此时腹中实在饥饿，便先去吃了晚饭。络腮胡子前来回话：“凯哥，文大已经被关进牢里了。”
乐正凯心里还惦记着君怡，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问道：“他有没有出指使他的人？”
络腮胡子摇摇头：“这货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我看不用点手段，别想他实话！”
乐正凯道：“你看着办吧。”他并非不想自己去，只是怕盛怒之下会忍不住将文大撕成碎片。
不一会儿，两个婆子已经给君怡洗好了澡出来了，两人脸色均不怎么好看，看见络腮胡子还在，似乎欲言又止。
乐正凯便对络腮胡子道：“你先下去吧，兄弟们都辛苦了，每人给他们发点钱，让他们好好过个年！”
“好！”络腮胡子答应着出去了。两个婆子这才道：“爷，沈姐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依我们看，她身上不仅有外伤，还有内伤。”
乐正凯手指捏得咔咔直响，额头上的青筋都暴突了出来，咬牙切齿道：“这帮畜生，我只恨让他们死得太便宜了！”
一个婆子劝道：“爷，你先别忙着生气，沈姐这是心病，就算治好了身上的伤，治不好心上的伤。”
“是啊，爷，心病还需心药医。这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好转的……”
“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乐正凯到底还是去了一趟牢房。
阴冷潮湿的牢房里，络腮胡子正在审问文大。这审问自然不是一人一杯茶，坐在那儿慢慢问。旁边就站着两个弟，一个手持着鞭子，另一个正在红红的火炉里烧一块烙铁。
看见乐正凯来了，两个弟齐齐鞠躬：“凯爷！”
“还没有招吗？”
络腮胡子道：“这厮嘴硬得很，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是不会实话的！”
乐正凯一把夺过那弟手上的鞭子，抡圆了胳膊，狠狠地一鞭子抽了下去。霎时间，文大的身上，从左边的脸颊一直到右下腹部，裂开了一道血口子，皮肉翻卷，鲜血长流。
文大猛然跳了起来。乐正凯尚不解气，反手又是一鞭子。两鞭子下去，形成了两道交叉的血痕。文大痛得整个身体一抖一抖的，话都不上来。乐正凯问：“你不？”
不带文大回答，又抡圆了鞭子劈头盖脸地抽下去了。乐正凯善于骑马，鞭子本来就耍得好，要不然当初也不会连番地用鞭子调|戏君怡了。他这一番劈头盖脸地打，几乎将文大身上的皮肉都抽得烂了，但是却没有山他的筋骨，因此一时半会儿，文大是不会死的，只是会有一种难以忍受的疼痛。
络腮胡子不明所以，劝道：“凯哥，这子嘴巴还没撬开，你这么把他打死了，我们岂不是白费了一番功夫？”
乐正凯道：“你放心，我自己下的手，自己心里清楚。这子一时半会儿死不了，现在去让人拿些盐来，我还没尝过炙烤人肉的滋味……”
文大疼得不住喘气，身上的汗水混着血水让他如一万字蚂蚁在身上啃咬一般。此时听见乐正凯要拿盐来烤了他的肉吃，不管是真假他心里先怕了，顾不得身上的疼痛，道：“凯爷饶命，凯爷饶命！我，我……是……”他到一半，头往下面一垂，突然昏死过去。
其实这时候文大并未昏死过去，只不过想要拖延着多活片刻。他知道若是自己了出来，以乐正凯的脾性必然不会容他再活在世上了。刚刚他也并不是想要保护乐正梅，毕竟乐正凯才是乐正梅的哥哥，他之所以不，只是怕了之后自己再无用处，到时候唯有死了。虽然他知道，自己做了那样的事，乐正凯必然轻饶不了他，但是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呢？能够多活一刻，便多一份胜算。
络腮胡子摇了摇头，对一个弟道：“去拎一桶冷水来。”这个，寒冬腊月，又是在这阴冷的地牢里，水浇在身上，几乎会在顷刻之间就凝结成冰渣子。不要一个受赡人了，就算是一个正常人，也承受不住这样的酷寒。
文大并没有真的晕过去，此时听见要泼冷水，连忙一个激灵，拼尽了力气道：“凯爷……饶命……是……是姐……”
乐正凯陡然睁大了眼睛，目光如炬，灼灼地盯着他。文大被他这目光一看，顿时像被架在火上烤一样。络腮胡子道：“胡袄什么？自己罪该万死就泼乐姐的脏水！”
“千真万确……千真万确！凯爷，若我有半句假话，叫我不得好死！”
络腮胡子冷声道：“你以为你胡袄就有好死了。”他知道乐正凯只有一个妹妹，并且对妹妹非常疼爱。
乐正凯心一下子像是滑到镣谷，他无力地挥了挥手：“将这人割了舌头，做成人彘，丢到粪坑里去！”
络腮胡子和两个弟都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寒战，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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