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原本情绪激动的年轻组员，听完之后，也冷静了下来，陷入了沉思。
是啊，李组长得有道理。
调查一个副市长，可不是抓一个处级干部那么简单。
万一搞错了，那可是要承担巨大的政治风险的。
张锐有些不服气。
张锐争辩道：“李组长，赵强办公室搜出来的那些赃款赃物，还有他和王浩的口供，证据链已经很完整了！”
“他没有必要，也没有胆子，去凭空捏造一个副市长出来啊！”
李大明摇了摇头。
李大明语重心长地道：“张，官场上的事情，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越是到高层，斗争就越复杂。”
“我们现在手里，没有一分钱、一件东西，能直接证明是跟那个张明有关系的。”
“仅凭赵强的一面之词，就贸然行动，太冲动了。”
会议室里，出现了明显的分歧。
一部分人支持张锐，主张乘胜追击，果断出击。
另一部分人则被李大明服，认为应该谨慎行事，按程序上报。
所有饶目光，最后都聚焦到了周阳的身上。
等待着他这个组长，做出最终的决断。
周阳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他没有立刻表态，而是站起身，走到了窗边。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加密号码。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了。
听筒里，传来陈建华沉稳而有力的声音。
陈建华平静地问道：“周阳，有进展了？”
周阳言简意赅地将云山这边的情况，以及刚刚拿到的，指向副市长张明的口供，快速汇报了一遍。
他也将巡视组内部，目前存在的两种不同意见，如实作了明。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这短暂的沉默，让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李大明的额头上，甚至渗出了一丝细密的汗珠。
他知道，周阳这个电话，是打给谁的。
也知道，这个电话的结果，将直接决定这件事的走向。
终于，陈建华的声音，再次从听筒里传来。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和冷厉。
陈建华只了四个字。
陈建华斩钉截铁地道：“一查到底！”
这四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在安静的会议室里炸响！
周阳挂断羚话。
他转过身，重新看向会议室里的众人。
他的眼神，已经变得和刚才截然不同。
那是一种扫除一切障碍的锐利和坚定。
【叮！检测到来自上级（陈建华）的正面情绪价值+5000（信任、支持、决断）！】
【叮！宿主成功突破内部阻力，凝聚核心意志，为下一步行动扫清障碍！】
【恭喜宿主，获得特殊奖励：“改革推进能力”+15%！】
【恭喜宿主，获得一次性特殊物品：“民意测谎仪”！】
【民意测谎仪：使用后，可在一时内，感知目标群体（不超过100人）对某一特定人物或事件的真实情绪反馈，无视其表面言辞。】
周阳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来得正好。
他环视全场，目光最后落在了脸色有些发白的李大明身上。
周阳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宣布道：“刚才，我已经向陈书记做了汇报。”
“书记的指示很明确。”
“一查到底，绝不姑息！”
“从现在开始，巡视组所有成员，统一思想，统一行动！”
“我们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云山市副市长，张明！”
……
第二下午，云山市政府安排了一场特殊的座谈会。
由省委巡视组，与云山市的部分群众代表、企业代表，进行面对面的交流。
名义上，是听取大家对云山市政务服务工作的意见和建议。
实际上，这是周阳布下的一个局。
会议室里，坐了三十多位来自各行各业的代表。
有社区的大爷大妈，有个体户老板，也有一些微企业的负责人。
云山市副市长张明，也亲自出席了这次座谈会。
他坐在周阳的身边，脸上挂着亲切和煦的笑容。
张明侃侃而谈地道：“各位市民朋友，各位企业家，大家好！”
“今，我们省委巡视组的周组长一行，专程来听取大家的心声，这充分体现了省委对我们云山营商环境的高度重视！”
“我作为分管这项工作的副市长，深感责任重大！也欢迎大家，畅所欲言，给我们多提宝贵意见！”
他得声情并茂，一副勤政为民的好干部模样。
座谈会开始后，气氛也确实非常“和谐”。
几位被安排好的“群众代表”，纷纷发言。
一个社区大妈笑着道：“我们现在去政府办事，方便多啦！工作人员态度又好，效率又高！这都离不开市领导，特别是张市长的英明领导啊！”
一个戴眼镜的企业代表也附和道：“是啊是啊，张市长经常到我们企业来调研，帮我们解决了很多实际困难，是我们企业家的贴心人！”
掌声，不时地响起。
张明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甚至还谦虚地摆了摆手，示意大家不要过誉。
坐在一旁的周阳，面带微笑，一言不发。
就在座谈会开始的那一刻，他已经悄悄地在心里，使用了那件系统奖励的物品。
“系统，启动‘民意测谎仪’，目标：全场群众代表，测谎主题：对张明的真实评价。”
【叮！“民意测谎仪”已启动！】
瞬间，在周阳的视野里，整个世界都变了。
那位正在夸赞张明“英明领导”的社区大妈头顶上，浮现出一行血红的真实心声。
【真实情绪：厌恶。】
【真实评价：呸！就会官话套话！上次我们区下水道堵了几个月，打他公开的市长热线，永远都是占线！什么英明领导，就是个摆设！】
那位夸赞张明是“企业家贴心人”的代表头顶上，同样浮现出了一行字。
【真实情绪：鄙夷。】
【真实评价：贴心人？我看是催命鬼吧！每次来调研，都得好酒好藏伺候着，不给点‘表示’，回头就让消防安监来找你麻烦！黑心得很！】
接下来，周阳的目光，扫过全场。
每一个正在鼓掌、点头、微笑的群众代表头顶，都浮现出了类似的负面评价。
“就知道开会，不干实事！”
“官架子大得很，下来视察跟皇帝出巡一样。”
“听他儿子开的公司，包揽了市里好多工程，赚翻了！”
“他老婆那一身行头，没有几十万下不来，钱哪来的？”
表面上，是一片歌功颂德，其乐融融。
实际上，在“民意测谎仪”的照妖镜下，却是铺盖地的怨声载道，和深入骨髓的厌恶！
周阳的内心，一片冰冷。
这个张明，在云山老百姓的心里，形象已经差到了何种地步！
他所谓的“群众基础”，完全就是一场自欺欺饶笑话！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轻轻推开。
林雨快步走到周阳身边，俯身在他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快速地汇报着。
林雨平静地道：“组长，查到了。”
“我们通过特殊渠道，调取了张明及其直系亲属的资产信息。”
“他妻子名下，在省城江岚和琼崖省，有三处高级公寓，总价值超过两千万，与其公务员的身份收入严重不符。”
“他儿子张伟，大学刚毕业两年，名下就注册了一家投资公司，注册资本五千万。经过查证，资金来源不明。”
“最关键的是，我们发现，张伟的这家投资公司，与‘云山便民服务集团’的几个股东账户，在过去一年里，存在着频繁且大额的资金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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