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河炸裂的轰鸣裹着铁蹄声撼动宫墙，契丹海东青战旗刺破烟霾。黎童齿间呛出血沫，乌兹钢靴碾碎箭杆冲上垛口时，正见韦太后的尸身坠入护城河——枯瘦身躯砸穿薄冰，猩红在墨色河水中晕开。
\"艮位角楼！\"岳飞沥泉枪指处，鬼谷子道袍翻飞如蝠影。黎童骨拳轰向雉堞，冻硬的条石应声塌落。乱石如瀑砸下，角楼金兵惨嚎坠地。完颜雪玉髓剑点过石棱借力，身形鹞子般掠向河面，剑尖挑向漂浮的衣袂。
水面骤现漩涡！九条包铁锁链毒蟒般缠向她脚踝。黎童扯断城头狼旗急甩，旗杆贯入冰面：\"踏中宫！\"她足尖轻点旗杆折转，锁链撞碎冰层扑空。水底突现玄甲反光——完颜宗弼重铠出水，鎏金镋裂空劈落！ \"铛——！\"
玉髓剑硬撼镋锋，气浪掀飞碎冰。黎童自垛口扑下，骨靴踏中镋杆借力，二指直插宗弼独眼。铁浮屠重骑却在此时冲破宫门，丈八长矛结阵如林！
\"凿穿枪阵！\"岳飞率背嵬军自侧翼突入。重斧劈断马腿，战马悲鸣压倒枪兵。黎童踏着倾倒的敌骑突进，骨甲撞飞三面盾牌。汗臭味混着血腥冲入鼻腔，他旋身踢断持矛手腕，碎裂的骨碴扎进敌兵眼窝。 冰面忽传\"咔嚓\"异响。
完颜雪剑刺冰隙：\"坎下有伏！\"话音刚落，冰层塌陷如蛛网，百名水鬼持分水刺窜出！岳飞枪挑两柄毒刺，第三柄划破腿甲。黑血渗出刹那，黎童扯过敌尸掷向水鬼群，冰魄劲顺尸身蔓延，七名水鬼冻在碎冰里。
\"离火焚冰！\"鬼谷子枯爪拍向宫墙。硫磺火箭如蝗射落，冰面腾起毒焰。完颜雪玉髓贴河疾扫，水流随蓝光倒卷扑火。烈焰在冰水间嘶吼挣扎，浓烟中突现九架床弩！ 弩箭裹着硫磺直射中军。黎童扯住完颜雪卧倒，巨箭擦背掠过掀起腥风。
三支弩箭贯入盾阵，持盾宋军被带飞数丈。岳飞沥泉枪贯入冰隙猛撬，冻块如陨石砸翻床弩。操纵弩机的金兵脑浆迸溅，血雾映亮冰面下蠕动的阴影。 \"冰河毒蛟！\"契丹将领的嘶吼混着马嘶传来。冰层\"轰隆\"拱起，黑鳞巨尾扫飞十骑！毒蛟独目赤红如灯笼，利齿咬住马匹拖入冰窟。 黎童骨拳轰向蛟首。
鳞甲火星四溅，毒蛟甩头将他抛向半空。完颜雪金铃索卷住他腰肢回拽，毒蛟利爪已撕裂她肩头鲛绡。蚕丝内衬银光闪烁，爪尖入肉三分即被玉髓蓝光逼退。 \"七寸逆鳞！\"岳飞暴喝掷枪。沥泉枪毒蛇般钻入鳞隙，毒蛟惨嚎翻滚。
黎童趁势扑上蛟背，骨拳雨点般砸向枪创。黑血喷溅处，冰面\"滋滋\"蚀出深坑。 角楼突然飘落铜钱雨。鬼谷子脚踏卦象立于蛟首，枯爪按向枪伤：\"巽风生木！\"毒蛟伤口血肉疯长，竟将沥泉枪挤出体外！岳飞虎口崩裂，枪腹飞擦过面颊。
完颜雪剑点玉髓。蓝光顺冰面窜至蛟腹，冻住翻腾的脏腑。黎童五指如钩插入逆鳞，撕出半尺长的血肉！毒蛟垂死翻滚，蛟尾扫塌宫墙。乱石如雨砸落，完颜宗弼在烟尘中现身，鎏金镋直取黎童后心！ \"心！\"完颜雪合身撇。镋尖贯入她左肩，鲛绡银丝寸寸断裂。玉髓骤放光华，金丝自伤口蔓出缠住镋杆。黎童目眦欲裂，骨拳如雷霆轰在宗弼胸甲！ \"咚——！\"
玄铁重铠凹陷如锅，宗弼喷血倒飞撞进火堆。黎童抱住完颜雪踉跄跪地，她肩头血洞深可见骨。玉髓金丝在伤口游走缝合，肌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这债...\"她染血指尖抚过他迸裂的虎口。
\"用江山抵。\"黎童扯下半幅契丹旗裹住她肩头，抬眼望向角楼。 鬼谷子道袍焦黑立于残垣，脚下铜钱排成死卦。冰河对岸忽现金国狼旗，完颜宗望的独眼在火光中森冷如鬼。 \"丙字焚城计！\"嘶吼随风卷来。
上京十二门同时腾起狼烟，火油顺沟渠灌入民坊。烈焰吞噬街市，哭嚎声撕心裂肺。 黎童怀中玉玺突如烙铁。镶金角融化冰面，冰层下显出纵横交错的青铜管道。韦太后临终血字在脑海炸开：\"黑水部...有埋伏...\" \"震毁艮位主渠！\"他骨拳轰向冰面。裂缝蛛网般蔓延，却触到精钢板纹丝不动。
完颜雪玉髓贴缝游走，蓝光映出钢板卦纹：\"需双星之力！\" 两人掌心相抵。玉髓金丝与刺青血脉交融，冰层下传来地动山摇的崩裂声。火油从裂缝喷涌而出，反倒吞没了金国前锋营！ 角楼轰然倒塌。鬼谷子坠入火海前掷出龟甲，甲片在夜空排出血谶： 九殿下弑母 当受诛 松花江上游突然冰崩如雷。更大的阴影破冰而出，鳞甲摩擦声令人牙酸。契丹将领惊马坠地，嘶吼淹没在冰河咆哮中： \"毒蛟...是雌雄双蛟！\"。
松花江的冰层在双蛟翻腾下寸寸龟裂，玄黑鳞甲刮擦冰面的声响令人齿酸。黎童的乌兹钢靴踏碎拱起的冰棱，熔金竖瞳锁住雌蛟独目——那血红眼珠里竟映出鬼谷子踏卦而行的身影！ “坎位冰穴！”完颜雪嘶声示警。雌蛟巨尾扫过处，冰层轰然塌陷。黎童扯住她束腰丝带倒纵，玄铁尾鳍擦着战袍掠过，鲛绡内衬银丝寸断。冰窟中突刺出百柄淬毒分水刺，寒芒封死所有退路。 岳飞沥泉枪贯入冰隙：“地火！”枪杆猛撬，地热泉喷涌如柱。毒蛟痛嚎翻滚，热泉遇冷凝成白雾。黎童踏雾腾空，骨拳如陨石砸向蛟首逆鳞！ “铛——！”
拳甲与黑鳞相击爆出刺目火星。鳞片应声碎裂，蛟血喷溅处冰面“滋啦”蚀出深坑。鬼谷子枯爪突按蛟角，龟甲卦纹自鳞隙浮起：“巽风助火！”雌蛟伤口血肉疯长，竟将黎童右臂吞入鳞下！ 完颜雪玉髓剑破空飞旋。剑身金丝游走如活物，正刺入龟甲“离九”卦眼。卦象骤乱，鬼谷子道袍“嗤”地燃起青焰。
黎童趁机发力，骨甲刮着蛟骨抽出右臂，乌兹钢上满是锯齿状豁口。 角楼残垣忽传完颜宗弼厉啸：“焚城！”十二道狼烟自宫门腾起，火油顺铜管灌入民坊。烈焰吞噬街市，百姓哭嚎如地狱哀歌。雄蛟闻声狂性大发，利齿咬住契丹战马甩向城楼！ “截断坤宫主脉！”黎童骨拳轰向冰面。裂缝蛛网般蔓延，却触到青铜板纹丝不动。
完颜雪玉髓贴缝游走，蓝光映出板面河图纹：“需引雷！” 雌蛟独目突射血光。鬼谷子踏着蛟首扑来，枯爪直取完颜雪灵。黎童旋身硬挡，爪尖刺入肩胛骨三分。
玉髓金丝突如毒蛇缠住鬼谷手腕，将他生生拽离蛟首！ “就是此刻！”岳飞沥泉枪掷向苍穹。枪尖没入雷云刹那，电蛇撕裂夜幕！雷光顺枪杆灌入冰层，青铜板“咔嚓”熔穿。地火自裂缝喷涌十丈，雄蛟在烈焰中扭曲成焦炭。 雌蛟哀鸣撞向宫门。完颜宗弼在门楼现身，鎏金镋直指黎童：“童哥！这江山本该...”话未绝，雌蛟垂死摆尾，千斤门楼轰然坍塌！
烟尘吞没宗弼刹那，韦太后血染的身影忽自火海冲出。她枯爪抓住坠落的鎏金镋，用尽最后气力掷向雌蛟逆鳞：“吾儿...接枪！” 鎏金镋化作金虹贯入鳞隙。雌蛟心脏爆裂的闷响中，黎童踏着蛟尸跃起，骨拳如开山巨斧砸向宗弼面门！ “砰！”
玄铁面甲凹陷如锅。宗弼颧骨碎裂的脆响被淹没在宫墙倒塌声里。他独眼死死瞪向黎童，齿缝挤出黑血：“你娘...早被我...” 玉玺自黎童怀中飞出，“当”地嵌入宗弼胸甲。蟠龙钮旋动三周，甲氚咔嚓”裂开，露出内衬的半幅羊皮——绘着婴儿襁褓的狼首刺青图！
“你的刺青...”完颜雪染血的指尖抚过羊皮，“是烫上去的？”宗弼狂笑喷血，身躯在玉玺红光中急速干瘪。鬼谷子道袍焦黑扑来：“双星归位！” 雌蛟残躯突然炸裂！毒血如瀑泼向黎童，却在触及玉髓蓝光时倒卷。
鬼谷子被毒血浇透，浑身皮肉“滋滋”腐蚀。他挣扎着捏碎怀中罗盘，磁针疯转成虚影： “九...九殿下...实为...” 冰河忽传地崩之声。契丹铁骑冲破最后冰障，海东青战旗卷过燃烧的宫门。金兵跪倒如潮水，兵刃坠地声连绵不绝。
黎童抱起韦太后残躯。老妇人枯爪攥着半块玉珏，与他怀中残玉严丝合扣。完颜雪将玉髓贴向玉珏，蓝光照亮珏内微雕——汴梁太庙地宫图赫然显现，朱砂标点刺入太祖牌位： 传国玉玺 完璧归赵 松花江的浮冰在晨光中碰撞作响。岳飞沥泉枪挑起金国狼旗掷入江心，旗面“阿骨打”三字被水流吞没。
黎童握紧完颜雪的手，她腕间玉髓金丝已与他骨甲裂缝融为一体。 “利息还清了。”他扯下焦黑的狼旗，露出玄铁护腕上新刻的八个篆字。完颜雪染血指尖拂过刻痕，朝阳正映亮那行铁画银钩：受命于 既寿永昌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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