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北部的寒风卷着残雪，掠过德州的城墙。王巢站在城楼上，手里攥着一份情报局送来的密报——后金在辽东集结了三万骑兵，虽未明确动向，但沈文判断，他们极可能趁李定国率军入陕、山东兵力稍减时，突袭德州或滨州，掠夺粮草与物资。
“不能等敌人来了再应对！”王巢将密报递给身旁的济南守将秦翼明，“咱们得搞一场防御压力测试，模拟五万后金骑兵突袭，看看水师、陆军、民团能不能联动起来，能不能在最短时间内守住防线！”
秦翼明是去年从京城调来的将领，熟悉边军防御，当即点头：“将军得对！德州是山东北大门，滨州靠渤海，这两处要是守不住，后金骑兵就能直逼济南，到时候军工坊和纺织厂就危险了！”
当下午，王巢就在德州府衙召开了防御测试动员会。水师都督郑海、陆军将领秦翼明、滨州民团首领李大叔（之前推广经济作物时的里正，后被选为民团首领），还有情报局的沈文，都赶了过来。王巢在地图上圈出两处关键地点：“第一，水师负责渤海巡逻，从登莱港到滨州湾，设立三道预警线，发现‘敌踪’立刻用信号弹和快马传信；第二，陆军在德州城外挖战壕、架火炮，布下火枪阵，守住官道；第三，民团负责加固滨州、德州的堡垒，运送粮草和弹药，协助陆军防守。”
“五万骑兵可不是数目，咱们的火炮够不够？”郑海有些担心——水师的蒸汽战船虽快，但陆军的新钢炮只有十门，分散在德州和滨州，怕不够压制骑兵冲锋。
“够！”王巢早有准备，“军工坊刚运来了五门新钢炮，加上之前的十门，共十五门，德州放十门，滨州放五门，每门炮配五十发炮弹，足够支撑到援军赶来。另外，沈文会让情报局的线人假装后金探子，在测试中制造混乱，看看咱们的防御会不会出漏洞。”
计划定下来，各路人马立刻行动。郑海带着三艘蒸汽战船“镇海号”“靖海号”“宁海号”，从登莱港出发，驶向渤海。每艘战船配备两门新钢炮、二十支火枪，还载着十名侦察兵，负责在海上巡逻。“第一道预警线在滨州湾外二十里，发现‘敌船’就放红色信号弹；第二道在十五里，放黄色信号弹；第三道在十里，放黑色信号弹，同时派快马去德州和滨州报信！”郑海站在“镇海号”的甲板上，对着船员们下令，海风把他的声音吹得有些沙哑。
陆军这边，秦翼明带着两万士兵，在德州城外忙活起来。士兵们用铁锹挖了三尺深、两尺宽的战壕，战壕后面架起十门新钢炮，炮口对准北方的官道；火枪兵分成三队，每队五百人，在火炮后面列阵，准备用三段射压制骑兵；骑兵则埋伏在两侧的树林里，等“敌人”冲近了，再从侧面突袭。“咱们的新钢炮能打四百步，后金骑兵冲锋时，先开炮轰，再用火枪射，最后骑兵包抄，这样才能守住！”秦翼明拿着望远镜，检查着火炮的校准情况，每门炮都用标尺量过，确保能精准打到官道上的目标。
滨州的民团也没闲着。李大叔带着五千民团，加固了滨州的城墙——他们在城墙上堆了沙袋，还在城门后装了木栅栏；民团的妇女们则在堡垒里熬粥、磨面粉，准备“战时”的粮草；年轻的民团成员跟着陆军士兵学习装填火枪、搬运炮弹，虽然动作还不熟练，但眼神里满是认真。“俺们滨州百姓，去年种棉花赚了钱，现在要是后金来了，俺们肯定要守住家！”李大叔擦着汗，指挥着民团成员把弹药箱搬到城墙上。
正月十五，防御压力测试正式开始。刚蒙蒙亮，沈文就让人在滨州湾外放了一艘船，假装后金的侦察船。水师“镇海号”的了望手第一个发现目标，立刻大喊：“报告都督！发现‘敌船’，在第一道预警线外！”
郑海立刻下令：“放红色信号弹！派侦察兵乘艇靠近，假装追击，同时让快马去德州报信！”红色信号弹“嗖”地冲上空，在晨雾中格外醒目。滨州湾的守军看到信号弹，也立刻敲响了警钟，“咚咚咚”的钟声传遍了滨州城。
快马一路狂奔，不到一个时辰就赶到谅州。秦翼明接到消息，立刻下令：“火炮准备！火枪兵列阵！骑兵进入埋伏点！”士兵们动作迅速，原本在战壕里休息的火枪兵，瞬间站成三排；火炮手们打开弹药箱，将炮弹装进炮膛；埋伏在树林里的骑兵，也握紧了马刀，盯着北方的官道。
与此同时，沈文安排的“后金探子”开始在德州城内制造混乱——几个穿着羊皮袄的人，假装后金探子，在市集上大喊“后金骑兵来了！快逃啊！”，还故意打翻了粮摊，想看看民团和守军能不能稳住秩序。
“大家别慌！是测试！”李大叔带着民团成员冲了过来，一边安抚百姓，一边让人把“探子”抓起来，“咱们的军队就在城外，肯定能守住，大家该干啥干啥！”百姓们很快平静下来，甚至有不少人搬着板凳，跑到城墙根下看热闹，想看看自家的防御有多厉害。
上午巳时，模拟的“后金骑兵”到了——秦翼明安排了一千名骑兵，穿着黑色铠甲，举着“后金”的旗帜，从官道上冲过来，假装五万骑兵的先头部队。“开炮！”随着秦翼明的一声令下，德州城外的十门新钢炮同时开火，“轰隆”的炮声震得地面都在抖，炮弹落在“骑兵”前方的空地上，炸起一片片黄土。
“骑兵”们假装被火炮压制，放慢了冲锋速度。就在这时，火枪兵开始三段射——第一排火枪兵射击后，立刻蹲下装填，第二排接着射，第三排再跟上，“砰砰砰”的枪声不断，“骑兵”们纷纷从马上跳下来，假装被击郑埋伏在树林里的骑兵也冲了出来，假装包抄“后金骑兵”，很快就“击溃”了先头部队。
滨州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水师的第二道、第三预警线都顺利触发，民团成功加固了堡垒，还将粮草和弹药及时越了城墙上，没有出现延误。郑海的战船甚至假装拦截了“后金的运粮船”，缴获了一批“粮草”（实际是民团准备的粗粮）。
测试进行到下午申时，王巢在德州城楼上汇总各方情况：“水师从发现‘敌踪’到传信，用了不到一个时辰；陆军从接到消息到完成布防，用了一个半时辰；民团在两个时辰内完成了堡垒加固和物资运送。要是真的后金来袭，咱们能在三个时辰内完成局部动员，三内完成全面动员，守住德州和滨州没问题！”
“就是民团的弹药运送有点慢。”秦翼明补充道，“滨州到德州的官道坑坑洼洼，民团用马车辕药，走了三个时辰才到，要是真打仗，怕是会误事。”
王巢点点头，心里有了主意：“等干线铁路修到德州，咱们就用火车辕药和粮草，火车一个时辰能跑三十里，比马车快三倍，到时候就不用担心运送慢的问题了。另外，民团还要多练装填火枪和搬运炮弹，下次测试，争取更快！”
李大叔连忙点头：“将军放心！俺回去就组织民团练，保证下次不拖后腿！”
当晚上，王巢在德州府衙写下了防御测试报告，里面详细记录了各兵种的反应时间、存在的问题和改进措施。沈文拿着报告，笑着：“将军，这次测试证明，咱们的防御体系没问题，就算后金真的来五万骑兵，也能守住！”
“不仅要守住，还要让他们有来无回！”王巢指着地图上的德州，“等李定国从陕西回来，咱们的兵力就更足了；再加上蒸汽火车和干线铁路，以后不管是后金还是流寇，都别想在山东占到便宜！”
窗外的月光洒在地图上，照亮谅州、滨州，还有远处的登莱。王巢知道，这次防御测试不仅是对山东防御体系的检验，更是为后续的发展打下基础——只有守住了家园，才能安心搞工业、修铁路、推广经济作物，才能一步步实现大明的复兴。
第二一早，王巢就下令，让军工坊再造十门新钢炮，分别部署在德州和滨州；同时让周磊加快干线铁路的前期勘探，争取开春后就开始铺登莱到平度的铁路。“防御和发展要两手抓！”王巢对身边的人，“只有咱们的防御够强，发展才能更快，山东才能真正成为大明的坚固堡垒！”
此时的渤海海面上，郑海的“镇海号”还在巡逻，甲板上的火炮闪着冷光；德州城外，秦翼明的士兵们还在练习火炮射击和火枪列阵；滨州的民团里，李大叔正带着成员们练习搬运炮弹，口号声在寒风中回荡。山东的防御体系，就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正等着任何敢来犯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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