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几个女人围在桌边，眼睛直勾勾盯着于莉手里那张薄薄的入职通知单。供销社的红印章闪闪发亮，秦淮茹攥着衣角，秦雪茹轻轻咬着嘴唇，秦京茹踮着脚伸长脖子，脸上全是羡慕。
这年月，进供销社就跟后世进烟草局似的，实打实的高收入铁饭碗。尤其在买粮要粮票、扯布要布票的日子里，进了供销系统，不仅月月有稳定收入，连买紧俏货都能走“内部渠道”，省下不少票。
叶振华扫过几人眼里的渴望，宽慰的道：“甭管有没有工作，跟着我保准让你们吃穿不愁。”
话是这么可这年头有份正式工作，端上公家饭碗，每月工资按时发，逢年过节还有福利，走出去腰板都能挺直些。看到于莉已经有了份体面的工作，秦家三姐妹对视一眼，暗暗下了决心，得赶紧让叶振华帮她们找门路。
于莉摩挲着入职通知单，眼睛亮晶晶的，声跟叶振华：“振华，我想回家一趟。当初搬过来时，跟爸妈找到工作住单位宿舍，他们嘴上没，眼神里全是担心。现在总算有了正经工作，也好让他们放心了。”
叶振华心里想着确实该让老人家安心，“行，我开车送你。这么多没回去，叔叔阿姨肯定惦记坏了。”
“于莉姐我先去发动车子”叶振华着快走几步来到吉普车旁，打开后排车门从随身空间里拿出一个猪腿，这可是好东西，想了想又拿出两瓶特供茅台、一条中华烟，整齐码在后排座位上。
等于莉上车，叶振华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于莉姐，我就不去见叔叔阿姨了，这些东西你带回去。”
叶振华指了指后排空间里拿出来的烟酒和猪腿。
叶振华从兜里掏出叠得整整齐齐的500块钱，“这点钱你交给二老，就算是你的彩礼钱了，我虽然不能风风光光娶你进门，但是礼数不能少。”
于莉看着后座的烟酒和猪腿，又摸摸手里厚实的钞票，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在这物资紧缺的年月，这些东西不仅贵重，更是叶振华实实在在的心意。于莉吸了吸鼻子，“振华，我于莉这辈子有你值了。”
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里，自从刘海忠一家搬进前院倒座房，同在前院的阎解成总爱找刘光的茬。每次见刘光在家晃悠，阎解成就要冷嘲热讽几句，还总把自己轧钢厂学徒工的身份挂在嘴边，故意在刘光面前显摆。
阎解成刚下班，嘴里哼着曲，刚走进四合院，刘光就凑了上来。
“阎解成，别成在我跟前显摆，我爸给我找着好工作了，轧钢厂的正式工！”刘光故意把“正式”两个字咬得很重，斜睨着阎解成。
“你这学徒工，干满三年还得考核，要是考不过，连个正式编制都捞不着。我可不一样，明一进厂就是铁饭碗！”完，刘光拍了拍裤腿，哼着曲儿往屋里走，留下阎解成站在原地，脸瞬间涨得通红。
\"有啥了不起的，靠老子算什么本事......\"完阎解成就气冲冲地往屋里走，心里直犯嘀咕：这刘光居然比自己还先吃上公家饭，往后可怎么压他一头？
阎解成推开家门，就看见一家人围坐在饭桌前吃饭。他刚被刘光呛了一鼻子，这会又见没热自己吃饭，心里腾地冒起火来：“我在厂里累了一整，也不等等我就开饭！”
阎埠贵夹着咸菜，头也不抬：“急什么？给你留的那份又没少。”
在阎家，吃饭向来是“平均分配”，哪怕是几根咸菜，也得按人头掰得整整齐齐。
阎解成气呼呼坐下，扒拉两口饭，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凑到阎埠贵跟前：“爸，刚才刘光跟我，他明就去轧钢厂当正式工了！不像我还得熬三年学徒，考核过不了连转正都难……”着着，阎解成筷子重重戳进碗里，一脸憋屈。
三大妈边往嘴里扒拉饭，边咂着嘴：“轧钢厂正式工的名额老金贵了，没个1000块钱根本拿不下来。刘海中那人抠门得很，平时刘光犯点错，他抬手就打，下得去那么重的手，怎么会突然花这么多钱给儿子找工作？我看这事透着蹊跷。”
阎埠贵听了，慢慢放下手里的筷子，推了推眼镜，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他心里犯起了嘀咕：确实1000块不是数目，够普通人家好几年的花销了，就刘海中对刘光的那抠搜劲，怎么会舍得发1000块钱买工位，这里头肯定有猫腻。
“孩他娘，你这几没事就多在院里溜达溜达。刘光那子突然要去轧钢厂当正式工，我总觉得不对劲。1000块钱可不是数目，就刘海中平时对刘光那抠搜劲，怎么可能这么大方？”
三大妈嘴里嚼着饭，含糊不清地应道：“行，我明就去院里唠唠嗑，保准能打听出点风声。要这事儿确实邪乎，不定背后有啥猫腻呢！”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眼神透着算计：“你可别露了马脚，悄悄打听，有消息赶紧跟我。”
于莉站在大杂院门口，左手费力拎着沉甸甸的猪脚，右手还抱着酒和烟，心里七上八下直打鼓。
临走时叶振华才跟她，已经把他俩的关系告诉了妹妹于海棠，这让她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家人。可躲也躲不过去，她咬牙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迈进了院子。
刚走没两步，院里的邻居就围了上来。“莉，这几跑哪去了都没有看到你？”
“哎哟，这猪脚可真大，莉哪弄来的？”
眼尖的王婶突然拔高了嗓门：“快看！还是中华烟呢！”
邻居们把于莉团团围住，七嘴八舌的问题，问的于莉头晕晕的。
有个调皮的男孩撒腿就往后院于莉家跑，边跑边喊：“快去接于莉姐姐！她带了好多好东西！还有大猪脚！”
这会于家饭桌上，于父于母、于海棠和弟弟正围坐着吃饭。听到孩咋咋呼呼的喊声，于父和于母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
于父于母他俩早就合计过，不管是大女儿于莉还是女儿于海棠，跟着叶振华都错不了。反倒是于海棠，握着筷子的手止不住地发抖，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别的什么。弟弟可顾不上这么多，“啪”地放下筷子就往外跑，惦记着姐姐带回来的好东西，早就馋得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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