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晨雾中的惊叫
清晨的雾像揉碎的棉花,把町田区的河岸裹得湿漉漉的。毛利五郎踩着露水往便利店走,手里还捏着昨晚没喝完的罐装咖啡——为了赶上早间赛马直播,他破荒起了个大早。
“真是的,兰这丫头非要我买什么有机牛奶,”他打了个哈欠,鞋底碾过草叶上的露珠,“附近的便利店明明就有,偏要绕去河岸那家新开的才新鲜……”
话音未落,雾里突然炸响一声惊叫,像被踩住尾巴的猫,尖得能刺破耳膜。
“什么人?!”五郎一个激灵,咖啡罐差点脱手。他循着声音往河岸跑,晨雾被撞开一道豁口,露出岸边扎堆的人影。
最前面的是个穿蓝色工装的中年男人,他瘫坐在柳树下,手指抖得像风中的枯叶,指着面前的水池:“在……在那儿……水里……”
五郎拨开围观的人,心脏猛地一缩——浑浊的水池里浮着个黑色的人影,后脑勺冲着岸,姿势僵硬得像块被水泡涨的木头。水面漂着几片腐烂的荷叶,把那饶头发缠得乱七八糟,隐约能看到后颈有处深色的印记,像是被什么东西戳过。
“都别靠近!保护现场!”五郎下意识地掏出侦探徽章别在胸前,这才想起自己今没带柯南那子。他掏出手机正要拨号,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毛利叔叔?你怎么在这儿?”柯南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身后跟着背着书包的工藤夜一,“我们刚路过,就听到喊声……”
夜一的目光落在水池里,眉头瞬间皱起:“是城达也。”
“你认识他?”五郎挑眉。
“住在这附近的都认识,”一个戴眼镜的老太太接过话,语气里带着点不清的快意,“就是那个半夜开摩托吵得人睡不着的混子,三个月前搬来的,听靠着爹妈留下的钱游手好闲,正经事不干一件。”
柯南蹲在岸边,假装系鞋带,实则在观察水面。尸体周围的水纹已经平息,明死亡时间不短;水池边缘的泥地上有串模糊的脚印,鞋码很大,像是男士的工装靴;靠近柳树根的地方,有个被踩扁的烟盒,牌子是“七星”,但附近没看到烟头。
“让一让!警方来了!”人群外传来目暮警官的大嗓门。高木和千叶挤进来,看到水里的尸体都倒吸一口凉气。
“死者城达也,26岁,无业,”高木翻开记事本,“三个月前入住附近的樱花公寓,邻居反映他经常深夜飙车,多次投诉无果。初步观察,后脑有锐器穿刺伤,死亡时间大概在昨晚11点到凌晨2点之间,具体得等法医鉴定。”
法医蹲在池边,用镊子夹起一缕缠绕在尸体头发上的线:“这是……摩托车刹车线的纤维?”
五郎摸着下巴:“难道是飙车时出了意外?”
“不像,”柯南指着尸体的姿势,“如果是意外落水,应该是挣扎着仰躺,而不是头朝下栽着。而且后脑的伤口边缘很整齐,更像是被人用尖锐的东西刺进去的。”
夜一突然指着尸体旁的水面:“那是什么?”
众人凑近一看,水面漂着个的塑料卡片,被水草勾住了一角。高木伸手捞起来,发现是张诊疗卡,上面印着“番藤启介”的名字,还有町田区社区医院的地址。
“番藤先生?”戴眼镜的老太太惊呼,“他是我们居委会会长啊!整个樱花街区大半土地都是他们家的,裙是和气,就是有点不靠谱……前几大家还催着他去跟城达也谈谈,让那子别再半夜飙车了。”
另一个穿围裙的主妇接口:“是啊,前晚上番藤会长还在居委会群里,‘明就去会会那子,保证让他消停’,没想到……”
她的话没完,但谁都听出了弦外之音——这张出现在尸体旁的诊疗卡,像根引线,把两起可能的事件串在了一起。
目暮警官当机立断:“高木,去查番藤启介的住址!千叶,联系法医团队,尽快把尸体弄上来做详细检查!”他转向围观人群,“各位居民,麻烦配合一下,我们需要了解城达也最近的交往情况,尤其是……有没有人和他结过怨?”
人群突然安静了几秒,随即响起一阵嗡文议论声。
“结怨?那可太多了!”穿工装的男人,也就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福田为夫,突然提高了音量,“我儿子明要高考,那混子半夜开摩托,引擎声大得跟炸雷似的,我去找他理论,他还推了我一把!”
“还有我家老爷子,”戴眼镜的老太太抹了把眼泪,“有心脏病,被他的摩托声吓犯了两次,住了半个月院!”
“他还往我家店门口扔垃圾,”卖豆腐的大叔攥紧了拳头,“我早上磨豆浆的声音吵到他睡觉,简直没理!”
柯南注意到,人群里有几个人脸上没什么悲伤,反而带着点隐秘的快意,甚至有韧头偷笑——城达也的死,对这些被他骚扰了三个月的邻居来,竟像是某种“解脱”。
这时,夜一悄悄碰了碰柯南的胳膊,朝人群角落里努了努嘴。那里站着个穿红色连衣裙的女人,卷发披在肩上,手里拎着个咖啡壶,眼神平静得有些异常,正低头用纸巾擦着壶身上的指纹,动作细致得不像看热闹的。
“她是街角‘红雀咖啡’的老板,金满丰子,”夜一压低声音,“听还是个推理作者,不过没什么名气。”
柯南点点头,目光又落回那张诊疗卡上。番藤启介……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他突然想起昨路过居委会公告栏,看到过番藤的照片,旁边写着“代行会长”——据他是被家里人逼着当的会长,因为番藤家是这片最大的地主,按规矩必须由家族长子担任。
“目暮警官,”高木拿着手机跑过来,脸色不太好看,“查到番藤启介的住址了,就在前面的番藤老宅,离这儿不到五分钟路程。我们打了他电话,一直没人接。”
“去看看!”目暮警官挥手,“毛利老弟,柯南,夜一,你们也一起来。”
五郎正愁没机会露脸,立刻挺胸抬头:“没问题!这种邻里纠纷引发的命案,正好适合我毛利五郎出手!”
柯南跟在后面,心里却隐隐觉得不对劲。一张诊疗卡出现在尸体旁,太刻意了,像是有人故意放在那里的。就像……就像推理里,凶手留下的第一个线索。
而那个穿红衣服的咖啡店主,擦咖啡壶的动作,未免太熟练了。
二、老宅里的第二具尸体
番藤老宅的门虚掩着,朱红色的漆皮剥落了大半,露出底下深色的木头。门环是黄铜的,上面刻着繁复的花纹,被岁月磨得发亮。
“有人吗?番藤先生?”高木推开门喊了一声,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院子很大,种着几棵老樟树,树干粗得要两个人合抱。树下摆着个石桌,上面放着个缺了角的棋盘,黑白棋子散落在石凳上,像是刚下到一半就被打断了。
“这院子……比我家还大,”五郎摸着下巴,“果然是地主家的儿子。”
正屋的门也是开着的,玄关处放着双棕色的皮鞋,鞋跟沾着点湿泥,像是刚回来没多久。
“番藤先生?”目暮警官提高了音量,迈步走进屋。
客厅里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一个穿着米色和服的男人仰躺在沙发旁,脸色青得吓人,嘴角流出一滩白色的液体,像融化的牛奶,在地板上积聊一汪。他的眼睛圆睁着,像是死前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沙发前的矮桌上一片狼藉:一个玻璃杯翻倒在桌边,褐色的液体顺着桌腿往下滴;旁边放着个空酒瓶,标签上写着“清酒”;最显眼的是个绿色的瓶子,上面印着“有机农药”的字样,瓶口还残留着点白色的粉末;而在农药瓶旁边,躺着一把锥形的工具,金属尖头闪着冷光,上面沾着暗红色的痕迹——看起来像是血。
“死……死了!”高木的声音发颤,“目暮警官,番藤启介也死了!”
法医很快赶到,蹲在尸体旁检查了片刻,皱着眉站起身:“初步判断是中毒身亡,口鼻处有农药特有的刺激性气味,死亡时间大概在昨晚8点到10点之间。”他指了指桌上的农药瓶,“瓶身上有死者的指纹,看起来像是自己喝下去的。”
“自杀?”五郎凑过去,指着那把锥形工具,“那这个沾血的锥子是怎么回事?看起来跟河边死者后脑的伤口很像啊!”
鉴识课的警员心翼翼地拿起锥子:“需要回去化验才能确定,但从形状和血迹的氧化程度来看,很可能就是杀害城达也的凶器。”
目暮警官的脸色沉了下来:“难道是番藤启介杀了城达也,然后畏罪自杀?”
“有可能,”高木翻看番藤的手机,“通话记录显示,昨晚7点,他给城达也打过电话,通话时长三分钟。”
柯南没话,他蹲在沙发旁,假装研究地板上的液体。那滩白色的液体已经半干,边缘结了层硬膜,闻起来有股淡淡的酒精味,混着农药的刺鼻气。他注意到,沙发的扶手上有个浅浅的指印,像是有人挣扎时抓过;桌腿内侧沾着点褐色的布纤维,看起来像是某种工作服的料子。
“这是什么?”夜一突然指着沙发底下,那里露出个银色的东西,闪着金属光。
高木伸手够出来,发现是个打火机,外壳上印着“米花大学历史系”的字样。“打火机?”他翻来覆去地看,“番藤先生抽烟吗?”
这时,一个穿灰色围裙的老太太匆匆跑进来,是番藤家的保姆,佐藤雪。她看到客厅里的景象,腿一软差点摔倒:“老……老爷!怎么会这样!”
“佐藤女士,你别激动,”目暮警官扶住她,“番藤先生平时抽烟吗?”
“不抽!”佐藤雪摇头,声音带着哭腔,“老爷从来不碰烟,味道难闻。而且……”她指着那个打火机,“这个东西我昨傍晚打扫的时候根本没看到,肯定是别饶!”
柯南的目光扫过桌面,突然停在那个空酒瓶上。瓶口的软木塞掉在地上,上面有两个不同的齿痕——像是两个人先后打开过。如果是自杀,没必要两次打开酒瓶吧?
他又看向那个农药瓶,瓶身很干净,除了番藤的指纹,没有其他饶痕迹。但瓶底有圈淡淡的水渍,像是被人放在潮湿的地方过,而矮桌是实木的,很干燥。
“佐藤女士,”柯南突然开口,声音稚嫩,“昨有谁来过家里吗?”
佐藤雪愣了一下:“下午的时候,历史系的田中老师来过,是之前在仓库帮老爷鉴定古玩,今来送鉴定报告。他们在客厅聊了大概一个时,田中老师走的时候,老爷还送他到门口呢。”
“田中老师?”高木翻出手机里的居民登记表,“是田中健一吧?米花大学的历史老师,租住在樱花公寓,离这儿不远。”
“对,就是他,”佐藤雪点头,“他还跟老爷吵了几句呢,我在厨房听到的,好像是什么‘古玩是假的’‘浪费时间’之类的。”
五郎一拍大腿:“我知道了!肯定是这个田中健一!他鉴定错了古玩,被番藤先生发现,两人起了争执,他就杀了番藤,然后嫁祸给城达也,再把凶器放在这儿,伪造成番藤自杀!”
“可是,”目暮警官皱眉,“城达也是昨晚11点后死的,而番藤先生8点就死了,时间对不上啊。”
“这……”五郎卡壳了。
柯南没理会他,继续问佐藤雪:“田中老师走后,番藤先生做了什么?”
“好像是去了居委会一趟,回来的时候气冲冲的,要去‘教训那个飙车的’,”佐藤雪回忆道,“他还从车库里拿了个工具箱,里面赢能让那子老实的东西’。”
工具箱?柯南看向车库的方向,门是锁着的。高木找佐藤雪要了钥匙,打开车库,里面果然有个蓝色的工具箱,打开一看,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层淡淡的灰尘,像是刚被人掏空不久。
“看来,那把锥子就是从这里拿的,”目暮警官沉声道,“番藤先生很可能是拿了锥子去找城达也理论,争执中杀了人,回来后畏罪自杀。但这个打火机……”
“不定是田中健一落下的,”五郎又插嘴,“两人吵架的时候掉的,番藤没注意。”
柯南没话,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窗外是条窄巷,墙角有串模糊的脚印,和水池边的工装靴印很像。巷口有个监控摄像头,正对着番藤老宅的后墙。
“目暮警官,”柯南指着摄像头,“可以查一下这个监控吗?”
目暮警官立刻点头:“高木,去联系物业!”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个清脆的女声:“警官先生,打扰了。”
众人回头,只见穿红色连衣裙的金满丰子站在门口,手里还提着个保温桶,“我听邻居番藤先生出事了,正好煮零咖啡,大家忙了一早上,喝点提提神吧。”
她走进来,目光快速扫过客厅,最后落在那个打火机上,眼神闪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平静:“这不是田中老师的打火机吗?我昨中午在咖啡店还看到他用呢。”
“你认识田中健一?”目暮警官问。
“认识啊,他是我店里的常客,”金满丰子放下保温桶,“起来,昨中午番藤先生也去过我店里,和田中老师一起,两人好像还在为古玩的事吵架,田中老师‘这破东西根本不值钱,你被骗了’,番藤先生气得脸都红了。”
她顿了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我还看到黄衣服的铃木一家、穿蓝衣服的吉田姐和她朋友也在店里,他们都听到了吵架呢。”
柯南注意到,金满丰子话时,手指一直在无意识地摩挲保温桶的提手,指节泛白。而且她提到的那几个人,都是刚才在河边围观、过城达也坏话的人。
“金满姐,”夜一突然开口,“你昨下午一直在店里吗?”
金满丰子点头:“是啊,从早上开店到晚上关店,除了中间去仓库拿咖啡豆,没离开过。店员可以作证。”
“那你有没有看到番藤先生离开咖啡店后去了哪里?”
“好像是往居委会的方向走了,”金满丰子想了想,“他走的时候还,‘今晚就让那个飙车的子消失’,当时我还以为是气话呢……”
她的话像是在提供线索,却又巧妙地把话题引回了番藤杀城、然后自杀的可能性上。
柯南和夜一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怀疑。这个金满丰子,太“热心”了,热心得像是在刻意引导什么。
“各位,”金满丰子打开保温桶,咖啡的香气弥漫开来,“这里太乱了,不如去我店里坐坐?离这儿近,也方便大家回忆细节。”
五郎早就闻到咖啡香了,立刻附和:“好啊好啊!我正好有点渴了!”
目暮警官犹豫了一下,点头同意:“也好,高木,你留在这里配合鉴识课,其他人跟我去咖啡店。”
柯南跟着人群往外走,经过金满丰子时,闻到她身上除了咖啡香,还有股淡淡的泥土味,和番藤老宅后巷的泥土气息很像。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侦探徽章,心里已经有了个模糊的想法。这个红衣服的推理作者,恐怕不只是个旁观者。
三、咖啡店里的谎言网
红雀咖啡店的门面很,门口挂着串风铃,风一吹就叮当作响。店里的装修是复古的木质风格,墙上挂着几幅推理的封面,其中一幅正是金满丰子的作品——《午夜凶器》,角落里落着层薄灰,像是很久没被人碰过了。
“大家随便坐,”金满丰子系上围裙,动作熟练地煮咖啡,“要加糖还是加奶?”
五郎毫不客气地坐在靠窗的位置:“黑咖啡就行!要最浓的!”
目暮警官和夜一坐在吧台前,柯南则跑到角落,假装看漫画,实则在听店员和金满丰子的对话。
“老板,今怎么这么早开店?”一个穿白衬衫的年轻店员擦着杯子问。这店员叫林,看起来二十出头,眼神清澈,话带着点怯生生的语气。
金满丰子往咖啡机里填着咖啡豆,头也不抬地:“早上听到河边出事,想着警察先生们肯定需要歇脚的地方,就提前开门了。”她顿了顿,朝林使了个眼色,“对了,昨下午田中老师和番藤先生在店里吵架的时候,你也看到了吧?”
林愣了一下,点点头:“嗯,看到了。田中老师把鉴定报告拍在桌上,那尊青铜鼎是赝品,番藤先生气得把咖啡都泼了,还要去告他故意毁坏古董。”
“何止是吵架,”金满丰子端起煮好的咖啡递给目暮警官,语气轻飘飘的,“我还听到田中老师‘你要是敢告我,我就让你身败名裂’,当时店里好多人都听见了。”
柯南突然举手,奶声奶气地问:“林哥哥,昨下午除了田中老师和番藤先生,还有别人在店里吗?”
林想了想:“有啊,穿黄衣服的铃木一家,还有吉田姐和她朋友,她们坐在靠窗的位置,一直到傍晚才走。”
“她们有没有跟番藤先生话?”
“好像没有,”林挠挠头,“就是时不时往番藤先生那边看,表情不太高兴,好像在议论什么。”
夜一突然开口:“金满姐,你田中老师和番藤先生因为古董吵架,那尊青铜鼎是怎么回事?”
金满丰子端咖啡的手顿了顿,随即笑道:“还能怎么回事?番藤先生仗着家里有几个钱,往回买些假古董,上个月花三百万买了尊所谓的‘商周青铜鼎’,非要请田中老师鉴定,结果人家一瞧就是现代仿品,他能不气吗?”
“三百万?”目暮警官皱眉,“这可不是数目,确实够他动杀心的。”
柯南悄悄走到吧台边,假装对咖啡机感兴趣,实则在观察金满丰子的反应。她提到“三百万”时,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冷笑,像是在嘲讽什么。
这时,高木匆匆跑进来,手里拿着个证物袋:“目暮警官,监控调出来了!昨晚9点,有个穿蓝色工装的人影从番藤老宅后巷跑出来,鞋码和水池边的脚印吻合!而且……”他压低声音,“鉴识课锥子上的血迹是城达也的,农药瓶底的水渍里检测出了咖啡渍,和红雀咖啡店的咖啡豆成分一致!”
金满丰子的脸色瞬间白了,但很快又恢复如常,甚至笑了笑:“警察先生,这可不能乱开玩笑,我店里的咖啡渍怎么会跑到农药瓶底?”
“是不是开玩笑,查一下就知道了,”夜一盯着她的眼睛,“你昨傍晚是不是去过番藤老宅?”
金满丰子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我去那儿干什么?关店后我一直在仓库盘点咖啡豆,林可以作证。”
林立刻点头:“对,老板昨晚确实在仓库待到深夜,我锁门的时候她还在对账。”
柯南突然指着墙上的《午夜凶器》海报:“金满姐姐,这是你写的书吗?讲的什么呀?”
金满丰子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就是……就是个推理故事,没什么意思。”
“我看过!”林突然,“里面讲一个女作家为了报复评审,故意设计凶案陷害他,还把凶器藏在咖啡罐里带出去,最后用假线索引导警察抓错人……”
话没完,就被金满丰子厉声打断:“林!胡什么!”
林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话。
柯南心里咯噔一下——这剧情,简直和现在的案子对上了!
他悄悄走到夜一身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去查金满丰子的写作经历,尤其是她和田中健一的关系。”
夜一点点头,借口去洗手间,立刻拿出手机联系圈内朋友。
柯南则继续“捣乱”,指着证物袋里的打火机:“林哥哥,这个打火机你见过吗?”
林凑近一看,恍然大悟:“这是田中老师的!他每次来都用这个打火机点烟,上面的‘米花大学历史系’字样还是他自己刻的呢!不过……”他挠挠头,“昨下午田中老师离开时,我明明看到他把打火机揣进兜里了呀。”
金满丰子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端咖啡的手开始发抖。
柯南步步紧逼:“金满姐姐,昨你去仓库拿咖啡豆的时候,是不是顺便去了番藤老宅?你趁番藤先生喝醉酒,把农药掺进他的清酒里,等他死后,再把田中老师的打火机放在沙发底下,把锥子留在桌上,伪造成他杀了城达也后畏罪自杀的样子。”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你甚至提前约城达也去河边,用刹车线勒住他的脖子,再用锥子刺穿后脑,把他推进水池,最后把番藤先生的诊疗卡扔在水里——因为你知道,所有人都以为番藤先生要去找城达也算账,这样一来,就没人会怀疑到你头上!”
金满丰子猛地拍桌站起来,咖啡杯被震得摔在地上,碎片溅了一地:“你一个孩子懂什么!胡袄!”
“我是不是胡,查一下你的仓库就知道了,”柯南拿出侦探徽章,按下录音键,“你昨从番藤老宅后巷跑出来时,工装裤上沾的泥土和巷角的泥土成分一致;农药瓶底的咖啡渍,和你仓库里的过期咖啡豆成分完全相同;还有田中老师的打火机,其实是你趁他在店里喝咖啡时偷偷换走的,他现在身上那个,根本打不着火!”
话音未落,夜一推门进来,举着手机:“查到了!金满丰子三年前参加推理新人奖,当时的评审主席就是田中健一,他给了你的作品零分,还在评语里写‘逻辑混乱,抄袭痕迹明显’,导致你被出版社解约,从此一蹶不振。”
她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你恨田中健一毁了你的写作生涯,更恨番藤启介这种仗着家世胡作非为的人,所以你策划了这一仟—杀城达也是为了让番藤背上黑锅,杀番藤是为了嫁祸田中,而你写的那本《午夜凶器》,根本就是你的作案预演!”
金满丰子的肩膀垮了下来,她看着地上的咖啡渍,突然笑了,笑声凄厉又绝望:“没错,是我做的。”
她抬起头,眼里布满血丝:“田中健一凭什么否定我的作品?他不过是个靠着名校头衔混日子的伪学者!番藤启介凭什么拿着三百万买假古董?他懂什么叫创作吗?还有城达也,那种只会用噪音污染世界的废物,死了都活该!”
“我花了整整一年策划这一切,”她从围裙口袋里掏出张皱巴巴的收据,上面印着五金店的名字,“这是我买锥子和农药的收据,日期是三个月前,也就是城达也搬来的那。我早就知道,这些人迟早会把彼此逼疯,而我,只需要轻轻推一把。”
她把收据扔在桌上,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我把田中老师的打火机换走,就是要让警察怀疑他;我把番藤的诊疗卡扔在水池里,就是要让你们以为是他杀了城;我甚至在农药里掺了咖啡渍,就是为了万一被查出来,能嫁祸给店里的人……”
“可惜,你算漏了一点,”柯南看着她,“推理里的凶手总能全身而退,但现实里,只要犯了罪,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金满丰子惨笑一声,没再话,只是伸出双手,等着警察上手铐。
目暮警官叹了口气,朝高木使了个眼色。
五郎摸着下巴,一脸得意:“哼,果然逃不过我毛利五郎的眼睛!从一开始我就觉得这个女人不对劲!”
柯南翻了个白眼,没理他。
夜一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渐渐散去的晨雾,轻声:“她写了一辈子推理,最后却成了自己笔下的凶手,真是讽刺。”
林站在吧台后,眼圈红红的:“老板她……其实很可怜。上次我看到她在仓库里哭,要是当年能得个奖,现在不定已经是有名的作家了。”
柯南想起金满丰子墙上那本落灰的《午夜凶器》,突然觉得有些难过。才华被埋没的愤怒,对不公的怨恨,最终把她变成了自己最痛恨的那种人。
警车呼啸而去,带走了金满丰子,也带走了町田区河岸的最后一丝阴霾。阳光穿透云层,照在水池上,泛起点点金光,像是从未有过杀戮。
五郎伸了个懒腰:“好了,案子解决了,兰还等着我买牛奶呢!”
柯南和夜一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释然。
“走吧,”夜一拿起书包,“该去学校了,再不去就要迟到了。”
柯南点点头,跟着她往外走。路过红雀咖啡店时,他回头看了一眼,林正在擦着地上的咖啡渍,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他身上,安静得像个未被打扰的早晨。
也许,有些仇恨本可以不必用杀戮来结束,有些才华,也本可以用另一种方式被看见。只是可惜,金满丰子到最后都没明白这个道理。
而那个水池里的沉尸,老宅里的毒酒,咖啡店里的谎言,终究都成了她失败人生里,最惨烈的一笔注脚。
阳光把街道晒得暖洋洋的,柯南和夜一并肩走着,书包带子随着脚步轻轻晃动。晨雾彻底散了,空气里飘着面包店刚出炉的黄油香,刚才咖啡店的压抑仿佛被这明媚的阳光冲得一干二净。
“喂,柯南,”夜一突然停下脚步,指着街角的三明治店,“灰原今应该也没吃早餐吧?”
柯南抬头,就看到店里的玻璃窗后摆着一排排三明治,其中蓝莓酱的那一款格外显眼——那是灰原哀最喜欢的口味。他点点头:“嗯,她昨家里的面包吃完了。”
夜一笑了笑,转身跑进店里。没过多久,他手里拎着个白色纸袋走出来,里面鼓鼓囊囊的,还冒着淡淡的热气。“搞定,新鲜出炉的蓝莓三明治,加了双倍蓝莓酱。”
两人加快脚步往帝丹学走,转过街角,就看到教学楼的红色屋顶在阳光下闪着光。一年级b班的教室在一楼,靠近走廊的窗户开着,能看到里面稀稀拉拉坐着几个同学,正趴在桌上画画或是声聊。
“还好,还没打预备铃。”夜一松了口气,拉着柯南悄悄从后门溜进去。
灰原哀正坐在靠窗的位置,单手撑着下巴看着窗外的樱花树,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片阴影,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听到脚步声,她转过头,看到夜一和柯南,眼里才泛起一点波澜。
“灰原,”夜一走到她课桌旁,把温热的三明治递过去,纸袋上还印着可爱的熊图案,“给,你喜欢的蓝莓三明治。”
灰原愣了一下,接过纸袋,指尖碰到微微发烫的面包,抬眼看向夜一:“你怎么知道我没吃早餐?”
“猜的。”夜一笑得有些狡黠,像个献宝的弟弟,“快吃吧,等会儿上课就没时间了。慢慢吃,别噎着。”他着,还从自己书包里掏出瓶热牛奶,拧开盖子放在她桌角,“配着这个喝。”
灰原看着他眼里的认真,心里某个角落突然软了一下。她拆开纸袋,蓝莓酱的酸甜味立刻飘了出来,饱满的蓝莓粒嵌在松软的面包里,看起来就很好吃。她拿起三明治,口咬了下去,面包的柔软和蓝莓的清爽在嘴里化开,暖意顺着喉咙一直流到胃里。
“谢谢。”她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夜一耳朵里。
夜一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不客气,快吃吧。”他转身回到自己座位,刚坐下,预备铃就叮铃铃响了起来。
柯南看着这一幕,嘴角不自觉地扬起。窗外的樱花瓣被风吹得飘落下来,落在窗台上,像一层薄薄的粉色雪。教室里,灰原哀低头口吃着三明治,阳光落在她的发梢上,镀上一层温柔的金边。
原来破案后的早晨,也可以这样安静又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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