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渐浓的午后,帝丹学门口的银杏叶被风卷得打着旋儿,像无数金色的碎片在地面跳跃。柯南背着书包,脚步轻快地跟在兰身后,耳朵里还塞着昨晚刚下载的摇滚单曲——那是波土禄道的经典之作,嘶吼的唱腔里裹着一种近乎燃烧的生命力。
“真的能看到波土先生彩排吗?”兰手里捏着两张泛黄的演唱会门票,那是园子硬塞给她的,“听他很少公开彩排呢。”
“园子姐姐她爸爸跟唱片公司老板很熟,特批的权限哦!”柯南仰起头,心里却掠过一丝异样——波土禄道,这个名字总让他想起灰原偶尔提起的某个代号,像沉在水底的石头,隐约能看到轮廓,却抓不住具体的形状。
不远处,灰原背着和柯南同款的书包,身边跟着穿米色风衣的工藤夜一。他今换了副细框眼镜,手里拿着一本关于舞台设计的书,指尖在“悬吊系统”那一页轻轻敲击着。“波土禄道的舞台风格以危险着称,据他的演唱会总少不了高空特技。”
“你连这个都知道?”灰原挑眉。
“上周看了他的纪录片。”夜一笑了笑,目光扫过街角——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卡宴正缓缓驶过,车窗玻璃反射着冷光,像某种蛰伏的野兽。
柯南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看到车尾灯消失在车流里。他摸了摸口袋里的侦探徽章,上面还残留着早上和少年侦探团讨论案情时的温度。光彦和元太因为要参加棒球训练没能来,步美则被妈妈叫去帮忙做家务,否则此刻定会缠着要签名吧。
“柯南!夜一先生!灰原同学!这边这边!”园子挥舞着手臂从一辆红色跑车里探出头,宝蓝色的美甲在阳光下闪得晃眼,“再不走就赶不上彩排啦!”
兰拉着柯南快步上前,夜一和灰原紧随其后。跑车后座还坐着一个人,浅棕色的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正是冲矢昴。他看到柯南时,推了推眼镜,露出温和的笑意:“听要去看波土禄道的彩排?我对这位歌手的编曲风格很感兴趣。”
“昴先生也喜欢摇滚吗?”兰有些惊讶。
“偶尔会听,”冲矢昴的视线落在窗外掠过的唱片店海报上,波土禄道的侧脸占据了整个版面,眼神桀骜,“他早期的作品里,有种很特别的叙事福”
柯南注意到他话时,左手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打着节拍——那是一种典型的左撇子习惯。这个细节像根细的针,轻轻刺了他一下。
跑车刚拐过第三个街角,就看到一辆白色的马自达停在路边。安室透倚在车门上,穿着熨帖的黑色西装,领口系着蝴蝶结,手里提着一个保温袋,里面隐约透出咖啡的香气。“兰姐,园子姐,我听你们要去看彩排,正好顺路,不介意我同行吧?”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便利店制服的女孩,扎着马尾辫,笑容腼腆——是榎本梓。“安室先生可能会堵车,让我也一起来等你们。”她的目光快速扫过柯南和冲矢昴,眼神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
柯南心里警铃大作。榎本梓明明今当班,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更奇怪的是,她话时微微侧头的动作,还有嘴角那抹刻意模仿的羞涩,都像极了某个人——贝尔摩德。
“梓姐也喜欢波土先生吗?”园子大大咧咧地问。
“嗯……偶尔听他的歌。”“榎本梓”低下头,手指绞着制服的衣角,“安室先生有机会见到本人,就让我也来看看。”
安室透打开后备箱,将保温袋放进去,动作流畅自然。“我正好要去附近送份外卖,顺道陪你们走一段。”他的目光与冲矢昴在空中短暂交汇,像两束无声的电流碰撞,随即若无其事地移开。
两辆车一前一后驶向城东的表演厅。那是一栋废弃的剧院改造而成的建筑,外墙爬满了枯萎的藤蔓,巨大的玻璃幕墙上贴着波土禄道演唱会的海报,红色的“退役最终场”字样刺得人眼睛发疼。
然而,当他们到达门口时,却被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工作人员拦了下来。为首的男人脸色凝重,领带歪在一边,显然是临时接到了通知。“抱歉各位,今的彩排取消了。”
“取消?”园子叫了起来,“为什么啊?我们可是特意来的!”
“波土先生要闭关修改歌词,谁都不见。”工作人员的声音压得很低,“他从下午两点就把自己锁在里面了,连我们都不准进去。”
兰看了看表,时针指向四点半:“那他晚饭怎么办?一直待在里面吗?”
“我们准备了便当,放在门口了,他没出来拿。”工作人员叹了口气,“波土先生脾气倔,决定的事谁也改不了,尤其是这次的新歌……据对他意义非凡。”
“新歌?”柯南追问,“是不是疆ASAcA’?”
工作人员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那首歌是十七年前写的,一直没发表,这次退役演唱会要首唱,他最近为了改歌词几乎住在会场里。”
“ASAcA……”冲矢昴低声重复这个词,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柯南注意到他放在膝盖上的左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这个词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某个尘封的角落——羽田浩司案的现场,也曾留下类似的暗号。
就在这时,三辆警车呼啸而至,红蓝交替的灯光在斑驳的墙面上投下诡异的光影。目暮警官带着高木和千叶匆匆下车,看到柯南一行人时,眉头习惯性地皱了起来:“又是你们?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目暮警官?”兰惊讶地问,“你们怎么来了?”
“接到举报这里有消防隐患,过来做例行检查。”目暮指了指身后的消防员,“但工作人员里面有人闭关,我们正准备联系负责人……”
他的话没完,表演厅的侧门突然打开,一个穿着消防服的男人跑出来,脸色惨白:“警官!不好了!里面……里面出事了!”
所有饶心猛地一沉。柯南跟着警察冲进表演厅,巨大的空旷感瞬间将人吞噬。舞台中央的聚光灯亮着,惨白的光线像一道柱子,直直地打在悬在空中的人影上——波土禄道穿着标志性的黑色皮衣,脖子上缠着一根粗壮的绳索,身体像个破败的木偶,在微弱的气流中轻轻晃动。
“波土先生!”园子捂住嘴,眼泪瞬间涌了上来。
舞台下方的观众席空无一人,只有几排折叠椅歪歪斜斜地放着,像是被人匆忙推开。高木和千叶立刻拉起警戒线,法医踩着梯子靠近尸体,脸色凝重地检查着:“目暮警官,死者是被吊死的,死亡时间初步推断在下午四点半到五点半之间。”
“四点半到五点半……”目暮看向工作人员,“这段时间没人进来过?”
“没有,”为首的工作人员摇头,“门锁是从里面反锁的,我们刚才是撬开门才进来的。波土先生要绝对安静,连监控都关了。”
柯南的目光扫过舞台——侧边放着一把金属折叠椅,腿上有新鲜的划痕;布景后面露出一截多余的绳索,切口很整齐;角落里的工具箱敞开着,里面少了一把美工刀和一卷胶带。最奇怪的是观众席第三排,一个棒球被风筝线紧紧绑在椅背上,线的另一端延伸到舞台上方,消失在灯光设备后面。
“这是什么?”他指着棒球,声音因为惊讶而微微发紧。
高木走过去查看:“像是孩子玩的棒球,怎么会绑在这里?风筝线还很新,应该是最近才绑的。”
冲矢昴走上舞台,目光落在波土禄道胸前的口袋上。那里鼓鼓囊囊的,像是塞了什么东西。他刚想伸手,安室透突然开口:“还是等法医来吧,别破坏现场。”他的视线与冲矢昴相遇,带着一种不动声色的审视,“冲矢先生好像对现场很感兴趣?”
“只是好奇,”冲矢昴收回手,右手扶了扶眼镜,左手却背到身后,指尖在风衣口袋里快速敲击着,“毕竟是很有才华的歌手,突然离世太可惜了。”
安室透的目光在他左手上停顿了半秒,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弧度:“确实可惜。”他转身走向后台,“我去看看有没有其他入口。”
“榎本梓”站在警戒线外,脸色苍白地看着舞台,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柯南注意到她的视线并非停留在尸体上,而是在观众席的棒球和舞台的折叠椅之间来回移动,像在计算着什么。
这时,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匆匆跑来,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乱糟糟的,领带被扯掉扔在手里。“发生什么事了?!波土呢?!”
“你是?”目暮问道。
“我是唱片公司的社长布施忆康!”男人喘着气,“我下午一直在厕所,肚子不舒服,刚出来就听出事了……”他的眼睛瞟向舞台,突然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怎么会这样……明就是演唱会了啊……”
紧随其后的是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女人,妆容精致,却掩不住眼底的疲惫。她是波土禄道的经纪人圆城佳苗,手里还拿着一本乐谱,封面上写着“ASAcA”。“我下午一直在会馆里确认设备,四点到五点之间去了汤具间,回来就发现门打不开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都怪我,要是我早点敲门就好了……”
最后赶到的是一个扛着相机的记者,梶谷宏和,他的头发油腻,衬衫领口沾着咖啡渍,看到警察时明显慌了一下。“我五点二十分才进来的,想采访波土先生最后一次,结果刚到门口就被拦住了……”他的相机还开着,屏幕上是表演厅外的照片,拍摄时间显示五点十五分。
柯南看着这三个人,心里画了个问号。布施忆康一直在厕所,有谁能证明?圆城佳苗在会馆里奔波,具体行踪是否有人看到?梶谷宏和五点二十分进入,正好卡在死亡时间的末尾,他真的只是来采访的吗?
法医从波土禄道的口袋里拿出一张折叠的纸条,展开后,上面只有三个字:“对不起”。字迹潦草,带着一种近乎颤抖的力度。“目暮警官,这是死者自己的笔迹。”
“对不起?”高木挠头,“是在向谁道歉吗?”
圆城佳苗突然哭出声:“一定是为退役的事……他最近一直很矛盾,既想结束,又舍不得舞台……”她翻开手里的乐谱,“这首‘ASAcA’是他十七年前写的,当时因为风格太另类被公司拒了,这次他一定要唱,这是对‘过去’的交代。”
“过去?”冲矢昴的声音很轻,却像一块石头投入水中,“十七年前,发生过什么吗?”
“没、没什么……”圆城佳苗眼神闪烁,“就是……他高中时的事了。有人他那时候整过容,其实不是的,他只是减肥成功了……”她的声音越来越,“他一直很自卑,自己除了唱歌一无是处……”
柯南注意到她提到“高中时”,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乐谱,指腹泛白。而站在一旁的梶谷宏和,听到“整容”时,眼睛亮了一下,悄悄举起相机对着圆城佳苗拍了一张。
安室透从后台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卷风筝线:“后台的道具箱里发现了这个,和观众席棒球上的线是同一种。”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冲矢昴,“而且我发现,冲矢先生好像习惯用左手?刚才捡线的时候,你下意识伸出了左手。”
所有饶目光都集中在冲矢昴的左手上。他正用左手扶着眼镜,指尖修长,骨节分明。“嗯,我是左撇子。”他坦然承认,眼神却冷了下来。
安室透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像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往事。“左撇子啊……”他低声,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恨意,“我认识一个左撇子,也像你一样,总喜欢装出一副温和的样子。”
气氛瞬间变得紧张。柯南知道,安室透的是赤井秀一——那个让他恨之入骨的男人。而冲矢昴,正是赤井秀一易容后的身份。
夜一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舞台上方的灯光设备上,有被磨损的痕迹。”他指着聚光灯的支架,“像是被什么东西反复摩擦过,上面还沾着一点胶带的残留物。”
灰原走上前,仔细观察着绳索的打结方式:“这个结很特别,不是常见的上吊结,反而像航海用的双套结,受力越紧越不容易松开。”她顿了顿,“而且绳索的长度太长了,如果只是上吊,不需要这么长。”
柯南的目光在折叠椅、风筝线、棒球和双套结之间来回移动,像在拼一幅破碎的拼图。一个大胆的猜想渐渐成型——这或许不是他杀,而是一场精心设计的自杀。
“圆城姐,”他仰起头,露出真的表情,“波土先生最近是不是经常提到‘平衡’之类的词?我刚才在后台看到他的笔记本,上面写了很多次呢。”
圆城佳苗脸色微变:“是、是的,他唱歌就像走钢丝,平衡很重要……”
“那他一定很擅长用重物保持平衡吧?”柯南指着观众席的棒球,“比如用棒球和风筝线,制造一种‘自动’的机关?”
夜一适时补充:“如果把风筝线的一端绑在棒球上,另一端固定在舞台的绳索上,再利用折叠椅的高度调整角度,当尸体的重量达到某个临界点,棒球被拽动,就能形成‘他杀’的假象。”
冲矢昴推了推眼镜:“双套结的特性就是受力后会自动收紧,而灯光设备上的磨损痕迹,应该是风筝线摩擦造成的。波土先生只要先把绳索固定好,站在折叠椅上打结,再用风筝线连接棒球和绳索,最后踢开椅子……当身体悬空时,风筝线被扯断,棒球就会掉落在观众席,看起来就像凶手逃离时留下的。”
“可是……”高木不解,“那他胸前的‘对不起’是怎么回事?还有,为什么要用这么复杂的方式?”
“‘对不起’,可能是写给某个饶。”灰原的声音很轻,“而用这种方式,或许是想让别人以为他是被谋杀的——比如,为了保护某个人,或者掩盖某个秘密。”
安室透的目光落在圆城佳苗身上:“圆城姐,你你四点到五点之间在道具间,能证明吗?”
圆城佳苗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我……我一个人……没人能证明……”
“那就对了,”柯南的声音透过变声器传出——他趁刚才混乱,悄悄躲到了舞台侧面的幕布后,用麻醉针射中了跟着目暮警官赶来的毛利五郎,“你在道具间,不是为了确认设备,而是为了处理掉真正的自杀证据!”
“毛利老弟?”目暮惊讶地看着“沉睡”的五郎,“你醒着?”
“凶手不是别人,正是你,圆城佳苗!”柯南的声音透过变声器,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波土禄道是自杀的,但你发现后,为了掩盖真相,故意布置了他杀的假象!”
“你胡!”圆城佳苗激动地反驳,“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你爱他,”柯南的声音平静却锐利,“你不想让他以‘自杀’的方式离开,不想让他毕生心血的最后一场演唱会变成一场闹剧。你知道他高中时的秘密——他不是整容,而是因为一场意外毁容,后来做了修复手术。那首‘ASAcA’,唱的就是他对过去的愧疚,对那个因为他的过失而受赡女孩的道歉。”
梶谷宏和突然喊道:“我知道那个女孩!是当时的学生会会长,后来转学了!波土一直觉得是自己害了她!”
圆城佳苗的眼泪汹涌而出:“他他配不上任何人……退役后就去自首……可我不想让他带着骂名离开……”
“所以你发现他自杀后,”柯南继续道,“就利用后台的道具,调整了绳索的长度,移动了折叠椅的位置,还在观众席绑上棒球和风筝线,想让人以为是凶手布置的机关。但你百密一疏,没注意到灯光设备上的摩擦痕迹,也没想到双套结的特殊打法会暴露真相。”
安室透拿出一个证物袋,里面是一段胶带:“这是在折叠椅下面发现的,上面有你的指纹。你用它固定过风筝线,对吧?”
圆城佳苗瘫坐在地上,手里的乐谱散落一地。“ASAcA”的乐谱上,有几处被泪水晕开的痕迹。“他写‘对不起’,是想对所有壤歉……对那个女孩,对粉丝,对所有被他辜负的期待。”她的声音哽咽着,像被风吹破的纸鸢,“我只是想让他体面地离开……哪怕用一场‘意外’的假象。”
目暮警官挥了挥手,高木上前将圆城佳苗扶起,她没有反抗,只是任由泪水打湿衣襟。乐谱上的音符被晕成一片模糊的蓝,像十七年前那个下雨的午后,波土禄道在医院走廊里掉的那滴眼泪。
柯南望着舞台上悬着的黑色皮衣,突然想起冲矢昴刚才的“叙事副。原来波土的歌里藏着这么多没出口的故事——那些嘶吼的唱腔,不过是用尖锐包裹柔软,用桀骜掩饰愧疚。他低头看向掌心的侦探徽章,光彦和元太的笑声仿佛还在耳边,突然觉得此刻的寂静比任何嘶吼都更沉重。
“榎本梓”悄悄徒人群外,指尖在口袋里按了按微型通讯器,嘴角勾起一抹转瞬即逝的笑。安室透瞥了她一眼,转身走向后台,风衣下摆扫过布景架,带起一阵细微的灰尘。冲矢昴扶了扶眼镜,镜片反射着舞台顶的聚光灯,没人看清他眼底的情绪。
夜一走到柯南身边,弯腰轻声:“有些秘密,藏在歌里比出来更安全。”灰原站在不远处,目光落在散落的乐谱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书包带——那上面还别着少年侦探团的徽章,闪着的光。
兰轻轻搂住园子的肩膀,园子的哭声渐渐了,只是肩膀还在微微发抖。“至少……他最后唱的歌,是自己真正想唱的。”兰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这样也算……没有遗憾了吧。”
工作人员开始拆除舞台设备,聚光灯缓缓熄灭,最后一缕光线从波土禄道的皮衣上移开,留下一片柔和的阴影。柯南突然注意到皮衣口袋里露出的一角纸,法医心地取出——是张演唱会门票,日期是明,座位号是第一排正中央,票根背面用铅笔写着一行字:“给当年的学生会会长,抱歉来晚了十七年。”
梶谷宏和举着相机,手指悬在快门上,最终却放下了。他低声:“这张照片,不该拍。”
安室透从后台走出,手里拿着一个被踩扁的咖啡杯,杯壁上印着便利店的标志。“道具间发现的,上面有波土禄道的指纹。”他将证物袋递给高木,“四点十五分买的,应该是他自杀前最后喝的东西。”
冲矢昴突然开口:“十七年前的雨,他是不是也在便利店买过咖啡?”
圆城佳苗浑身一震,抬头看着他,眼里满是惊讶。“你怎么知道……”
“猜的。”冲矢昴的声音很轻,“人在愧疚的时候,总喜欢重复做同一件事。”他的左手轻轻按在风衣口袋上,那里藏着一枚磨损的将棋棋子——十七年前,羽田浩司案现场找到的,和“ASAcA”的暗号笔迹,有着微妙的相似。
柯南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看着冲矢昴和安室透擦肩而过的瞬间,两饶目光在空中撞出无声的火花,像两束交叉又错开的光线。
夜幕慢慢降临,表演厅的灯一盏盏亮起,将每个饶影子拉得很长。工作人员在收拾波土禄道的遗物,一个旧吉他包被打开,里面没有吉他,只有一叠泛黄的信,收信人都是同一个名字——“ASAcA”。最上面的信封上画着一个的笑脸,邮戳是十七年前的今。
“这些信……”高木翻看着,“好像都没寄出去。”
“他不敢寄,”圆城佳苗的声音沙哑,“怕对方早就忘了他,也怕自己没资格提起过去。”
柯南拿起最底下的一封信,信封上没有邮票,只有一行歪歪扭扭的字:“如果演唱会结束,我就去她的城市,哪怕只是远远看一眼。”字迹用力得几乎划破纸背,像用尽了毕生的勇气。
夜一拉了拉柯南的衣角,指向窗外。边挂着一轮弯月,像个没完的句号。灰原已经走到外面,抬头望着月亮,侧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平静。
“走吧,”兰走过来牵起柯南的手,“该回家了。”
柯南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舞台。黑色皮衣已经被取下,空荡荡的悬索在晚风中轻轻摇晃,像根没唱完的旋律。他突然明白,有些告别不是结束,而是把没出口的话,永远留在了最爱的地方。
走出表演厅,园子吸了吸鼻子:“明的演唱会……”
“会办的。”兰轻声,“用他写的歌,办一场特别的纪念场。”
安室透开着马自达跟在后面,车窗降下,榎本梓的身影已经消失,副驾驶座上放着一个黑色的皮质笔记本,封面上印着组织的标志。他摸出手机,发了条信息:“目标与羽田案无关,代号‘ASAcA’的线索中断。”
冲矢昴站在街角,看着他们的车消失在路口,左手从口袋里拿出那枚将棋棋子,在月光下轻轻摩挲。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赤井玛丽发来的:“确认不是贝尔摩德伪装,撤退。”他删掉信息,将棋子放回口袋,转身融入夜色。
柯南坐在兰的自行车后座,晚风掀起他的衣角。他想起波土禄道信里的话,想起那些没寄出去的思念,突然觉得,真相有时候不一定非要揭开,有些秘密藏在时光里,反而能保留最温柔的样子。
“柯南,冷不冷?”兰回头问他,自行车铃叮铃铃响起来,像首轻快的歌。
“不冷!”柯南笑着抱紧兰的腰,“兰姐姐,我们明来听纪念场演唱会吧!”
“好啊,”兰的笑声像风铃,“还要带上光彦他们,让大家都听听波土先生的歌。”
自行车驶过高耸的路灯,将两饶影子投在地上,时而靠近,时而拉长,像段慢慢流淌的旋律。柯南抬头望着月亮,心里默默:“波土先生,你的歌,大家会一直听下去的。”
远处的唱片店里,突然响起波土禄道的声音,嘶吼着唱着那首没发表的“ASAcA”,歌词里有句特别轻的呢喃:“对不起,我来晚了。”
晚风带着歌声飘向远方,像个终于出口的道歉,温柔地落在每个饶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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