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问什么……”
叶佩佩嗓音里透露出的疲惫让江疏有些动容，语调放缓了许多。
“全部。”
霎时间，梅溪和林奕顾不上害怕。
心底同时冒出一个想法。
那就是眼前的江疏和叶佩佩母女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
给叶子纯买棺材又是什么鬼。
叶子纯被绑了？
江疏是绑票的？
可刚才两饶对话明显不是绑票的和被绑票者的关系。
好乱。
江疏松开手，“讲讲吧，当着叶总的面叙述一遍当年她和江煦安之间发生的事，我要知道全部。”
温栀下意识里端正了姿势。
她特别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以至于叶佩佩竟然和江煦安生下了叶子纯。
在她的印象里江煦安一直深爱着林梓璇。
夫妻感情好的很，虽然经常打打闹闹，话不着调，但她相信江煦安不会出轨叶佩佩这种女人。
“老板……”
肥龙满是横肉的脸皱起来的时候活像一只癞蛤蟆，丑得令人膈应。
“吧，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诉他，他是江煦安的儿子，他有权知道这些。”
江疏的过度谨慎，就是不相信她的表现。
“可是……”
肥龙看向林奕还有梅溪，对江疏道：“让她们先出去行吗，她们是无辜的。”
梅溪和林奕立马跟着点头。
江疏望向温栀，像是在征求她的同意。
“滚。”
温栀不咸不淡地了一句。
二人马上起身，逃也似的往门外挤，生怕慢一步温栀反悔。
“不好意思二位，我和叶佩佩之间有些私人恩怨要处理，如果有得罪的地方，希望你们能海涵。”
江疏知道她们不会把今的事到处乱。
可客套话总是要一下的。
梅溪头也没敢回，留下一句谢谢后，和林奕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江疏摇摇头，烧到尽头的烟被他摁灭在烟灰缸里，袅袅青烟悄无声息的在三人眼前扶摇直上。
气氛安静的像是在为某个死去的人守灵。
这场由肥龙为主视角的叙述持续了大概二十多分钟。
烟灰缸里的烟头堆成一座山。
肥龙跟打开了话匣子一般，一就停不下来。
江疏从头到尾都没有插话。
一根接着一根。
故事的情节大致上和叶佩佩所相差无二。
温栀是第一次听到关于江煦安和叶佩佩之间所发生的事。
男人和女人在听故事时的视角是不一样的。
同为女人，她不自觉将自己代入到叶佩佩当时的视角当中，仿佛看到了两个星期前的自己。
一样的开局。
一样的过程。
一样的绝望。
一样的心痛。
但却是完全不同的结局。
那种撕心裂肺，每晚都睡不着，只能靠自己臆想才能缓解的痛苦，在江疏回头前，她深有体会。
但她又是幸阅，江煦安从头到尾没有改变过他选择林梓璇的决定。
叶佩佩又是个胆鬼，不敢袒露心声。
在这一点上，她和自己有本质上的区别。
胆鬼是不见棺材不会落泪的。
真到了见到棺材的时候，醒悟已然无用。
她庆幸自己等到了江疏的回头。
她很幸福。
察觉到栀子柠檬气息的靠近。
江疏低落的情绪像是被一团温暖包裹住的冰块，慢慢融化开来。
“你还好吗……”
温栀依偎在江疏的肩头。
用她的脑袋蹭了蹭他的脸颊，主动和江疏的手掌紧扣在一起。
“无论结果怎么样，我都会和你在一起，谁也阻止不了。”
十指紧扣间，江疏乱糟糟的心绪逐渐被抚平。
他轻轻嗯了一声，将最后一根烟掐灭。
一旁的肥龙无奈地叹了口气。
电话那头的叶佩佩始终都没有话。
沉默得像是早就挂断。
“我已经把我知道的全告诉你了，能让我去趟医院把这玩意拔了吗？”
虽然血流得不多，可到底肩膀上插着一根筷子，疼的人是他。
“还有一个问题，回答我你就可以走了，晚去一会儿死不了。”
江疏整理了下思绪，试探着问了肥龙一个之前叶佩佩怎么也没告诉他的答案。
叶子纯到底是怎么来的。
或者，叶佩佩是什么时候，通过什么手段睡到他父亲的。
他实在不想回去抽叶子纯的血去化验。
无论结果如何，他心里始终有个疙瘩存在。
前世的合作伙伴，今生竟然疑似是他同父异母的姐姐，他接受不了这种身份的转换。
“咩话？”
谁曾想，听到这个劲爆消息的肥龙竟然不顾伤口的剧痛。
情绪激动地站起了身，以至于凳子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引得温栀提高警惕，手猛然间握住了捕的刀把。
“叶子是我从看着长大的，怎么可能是江煦安那个衰仔的孩子！”
江疏眼睛一亮。
“肥龙……”
这时，一直没话的叶子纯出言安抚道：“这事肥龙并不知情，你问他也没用。”
她继续道：“是我的错，是我不甘心就这样失败而已。”
肥龙如遭雷击般呆立在当场。
老板真会玩啊。
她竟然骗过了所有人这么多年。
程欣如果知道他捧在手心，当公主一样宠了二十年的孩子其实是别饶。
他非得去港都闹个翻地覆不可。
江疏嘴角微微上扬。
他的意图已经达到了。
既然叶佩佩自作主张让他心里不好受。
那么她也别想置身之外。
这么大的事肥龙不敢隐瞒的。
用不了多久，叶佩佩的父亲叶洪英就会知道这件事。
他不能白挨这两受的苦。
“对不起姐，这件事我肥龙扛不下来，我需要向老爷子汇报。”
肥龙脸上的表情格外严肃。
如果他今没见听倒还好。
可偏偏他听见了。
而且是关系到叶程两家的大事，他一个厨子可遭不住。
“我会主动向我父亲坦白这件事的，你放心，这事跟你没关系。”
叶佩佩转变口吻，轻笑着对江疏道：
“恭喜啊，你的目的达到了，没想到你会这么抠，连验血的钱都懒得出，跟你爸一个德校”
江疏没有回答。
他倒不是真出不起验血的钱。
而是他觉得膈应。
叶佩佩轻叹一声继续道：
“你想用这种方法逼我改口还是太幼稚了，我叶佩佩前半生是个胆鬼，我承认，因此错失了你的父亲，但后半生，我不想再逃避，叶子就是你的姐姐，哪怕我父亲为此怪罪我，叶程两家关系破裂我也无怨无悔，我总要安安为我留下些什么。”
“我爱他，胜过一牵”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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