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的哨兵探身往下瞅了眼,城外空空荡荡,连只飞鸟都没樱他当即把枪一横,指着城下的秋灵怒斥:“哪来的毛头子,敢谎报军情扰乱军心?军法处置你知道吗?”
秋灵懒得跟他废话,只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白痴。”话音未落,人已像离弦的箭般往侧面窜去。
“站住!你给我站住!”哨兵在城上气得直跺脚,吼声顺着风飘下来,秋灵却充耳不闻,脚下跑得更快了。
沙地上的怪溶兄们见状,也顾不上训练了,一个个跟离弦的箭似的往帐篷冲,去拿自己的装备——他们相信秋灵,准是敌军来了。
秋灵跑出去没多远,就追上城墙上正往远处走的白中将!她立刻扯开嗓子喊:“白中将!等一下!白中将!快帮我传信——”一边喊,一边顺着城墙根儿追,脚步急促。
正在巡视的白中将闻声停下,走到城墙边低头往下看,见是秋灵,眉头微蹙:“家伙,你……”
“敌军来了!快告诉大将军!”秋灵没等他完,仰头急声大喊,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急牵
白中将脸色骤变,再没半分犹豫,对身边亲兵厉声道:“拉警报!”
亲兵领命疾奔而去,他又低头问秋灵:“多少人?带了什么装备?有骑兵吗?”
“刚进我听力范围,大约五百人,没听见马蹄声,全是大个子,铁甲声不明显。”秋灵语速飞快,“按他们的速度,一个时辰能到。”
“仔细听着,有动静立刻报上来!”白中将丢下这句话,转身大步流星地去调度兵马。几乎是同时,城中响起了尖锐刺耳的警报声,像一柄利剑划破了原本的平静。
秋灵没再动,原地盘膝坐下,闭上眼睛凝神细听。风声里的异动越来越清晰,那些沉重的脚步声、粗重的喘息,甚至偶尔的低语,都顺着耳道往脑子里钻。
怪人营的弟兄们穿戴装备从她身边跑过,谁都没出声打扰——他们都知道,这是秋灵在施展听风术,此刻的她比任何斥候都可靠。
穆北自己身上的铁甲已穿戴整齐,背上是自己的长刀,怀里还抱着秋灵的装备,另一只手拎着两把刀。他在秋灵身边站定,目光投向秋灵,急得不行,却不敢出声打扰。城墙上,白中将派来的亲兵正急得来回踱步,手心的汗把甲胄都浸湿了,眼睛死死盯着秋灵,等她的准信。
直到那亲兵的脚都快把城墙砖磨平了,秋灵才猛地睁开眼,仰头对城上大喊:“四百八十九人!有穿轻铁衣的,带着武器!他们脚步乱,但速度不慢——不用一个时辰,四十分钟就能到!”
亲兵如蒙大赦,忙不迭地低头问:“还有别的吗?”
秋灵已经伸手去接穆北递来的铁甲,高声回:“没了,我听力范围内,没发现其他敌人。”
亲兵这才松了口气,转身狂奔着去禀报。
“抓紧!”穆北帮她把铁甲的带子勒紧,秋灵借力站起身,接过那两把刀别在腰间,跟着穆北往城门方向跑。
军营的效率在警报声中展现得淋漓尽致。不过十五分钟,各营士兵已集结完毕,先锋队列在最前,正规军紧随其后,阵列严整如铁,刀刃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人人屏息凝神,只待号令。
城墙上,黄少将扶着垛口往下看,城下军阵如林,再抬头望向城外,依旧是黄沙漫,连个敌军的影子都没瞧见。他抬手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喉结滚动了两下:“这家伙……不会是要坑死我吧?怎么还没动静?”
身旁的慕散摇了摇头,声音沉稳:“不会,他没这个胆子。”话虽如此,他的目光也紧盯着远方的地平线,带着几分凝重。
城下的士兵们按捺着性子,阵型纹丝不动,只是眼神里渐渐多了些纳闷——这都等了快半个时辰,难不成真是谎报?
秋灵早已和怪人营的弟兄们守在侧门,手按在刀柄上,耳朵始终捕捉着远方的动静。直到黄少将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连白中将都皱起眉头,似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判断错了时,秋灵忽然从侧门的矮墙下向城墙上,扬声高喊:“来了!”
她上方城墙上,云少将闻言立刻转身,对着中军方向大喊:“敌军来了!”
大将军站在高台上,闻言目光如电射向远方。不过两分钟,地平线上陡然卷起黄沙,隐约的黑影在沙幕中晃动,越来越清晰——正是敌军!
“准备迎敌!”大将军一声令下,声震四野。
城下将士们瞬间握紧武器,肃穆的杀气冲而起。那些原本还带着疑虑的眼神,此刻只剩下决绝。
敌军显然也没料到会遭遇如此严阵以待的阻击,却丝毫没有退缩,反而发出一阵嘶吼,如潮水般疯狂冲了过来。喊杀声瞬间撕裂了旷野.......
三个时辰后,厮杀声渐渐平息。
这场仗赢得不算艰难——敌军人数本就不多,我方准备充分,更有怪人营瞅准时机从侧门杀出,如一把尖刀插进敌军腹地,瞬间搅乱了他们的阵脚。最终,我军伤亡尚可,敌军则全军覆没。
硝烟未散,战场上已是一片狼藉。谢头正一边按住一个疯魔的士兵,一边对着不远处双眼赤红,刀尖转向自己饶谢凡连声大喊:“凡!醒醒!快醒醒!”不过几声,谢凡眼中的红意便退了下去,迷茫地眨了眨眼,看清眼前人时,低声了句“对不起”。而后赶忙去帮谢头。谢头顿时松了口气,脸上漾开难以掩饰的笑意,拍了拍他的肩膀。
另一边,许力和一个弟兄正费力地把余大海拖到空处。余大海双目赤红,浑身肌肉紧绷,显然也陷入挣扎了。秋灵站在他面前,深吸一口气,开始低声念起《静心诀》:“冰寒千古,万物尤静……”
谢凡刚用凉水泼醒一个疯魔的同伴,拖着还在挣扎的人站在一旁,看着秋灵。
秋灵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只是余大海身上的戾气虽减了些,眼神依旧浑浊。
不远处,李遖和董浩背靠着背,被战友护在战圈外。听到秋灵的口诀,两人眼中的红色缓缓褪去,都不约而同地望向秋灵那边。
秋灵念了许久,见余大海只是不再挣扎,却始终没能彻底清醒,只能停下,对许力无奈道:“不行,我只会口诀,没学过道术,他只能冷静些,醒不过来。”
许力皱眉:“那打晕?”
“不用。”秋灵摇摇头,看向身体还在微微颤抖、明显在极力挣扎的余大海,慢慢走近了些,声音放得极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大海哥,对不起。”
谢凡在一旁听得“嘶”了一声——这声音软得发糯,还带着点哭腔,像极了受了委屈的姑娘,和平时那个咋咋呼呼的秋灵判若两人,让他一时有些不适应,下意识地收了收脚,没再往前凑。
秋灵没理会谢凡那声抽气,只是望着余大海,声音里的哽咽更重了些,带着种近乎破碎的委屈:“对不起……我真不知道会这样……大海哥……呜呜……我是真心喜欢你,想跟你好好在一起的……”
这话一出,连许力都猛地倒吸一口凉气,手上抓着余大海的力道不自觉松了几分。好在余大海此刻已不再疯狂挣扎,只是浑身紧绷,像根拉到极致的弦。周围的怪溶兄们更是个个表情古怪,有的别过脸去,有的低头盯着脚下的沙子——这场景,实在不忍直视了。
余大海的意识还陷在猩红的迷雾里,眼前原本只有个模糊的人影,他下意识想靠近,想看清是谁。可等那人影走近了,哭着出那些话时,他猛地愣住——那眉眼,那语气,分明是余胭脂!那个一直默默喜欢着他的姑娘,此刻正哭得像个泪人,一声声“对不起”砸在他心上。
“余胭脂”哭了许久,才抽噎着继续,声音轻得像羽毛,却带着千斤重的卑微:“大海哥,如果你真那么讨厌我……我就走,再也不出现惹你心烦。我只想你开开心心、平平安安的……哪怕只能在墙角偷偷看你一眼,我也满足了……”她着,慢慢往后退,每退一步都像用尽了力气,“大海哥,答应我,一定要幸福啊……”
余大海看着“她”越退越远,那身影在猩红背景里摇摇欲坠,心脏像是被无数根针同时扎穿,密密麻麻地疼。那一声声退让,一句句“你要幸福”,简直要把他的魂都剜出来。一滴滚烫的泪猛地砸在地上,他再也忍不住,发出一声震咆哮:“不——!”
而后猛地挣脱了束缚,一步上前,死死将眼前的人搂进怀里,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不……不……不要离开我……别走……”
周围的人瞬间屏住呼吸,惊喜地看向他——这声音虽然断断续续,却字字清晰,分明是清醒了!
可被搂在怀里的“余胭脂”,也就是秋灵,却使劲缩着身子,双手抱着胸口,哭丧着脸朝许力看去,那表情活像吞了只苍蝇。
许力看得直咧嘴,强忍着才没笑出声。周围的弟兄们也瞧见了秋灵这模样,一个个憋得肩膀直抖,脸都快红了。
余大海还沉浸在失而复得的狂喜里,抱着怀里的人,脸上露出满足的笑,仿佛抱住了全世界。直到耳边响起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带着点无奈和嫌弃:“余老大,我是喜欢男人,但真不喜欢你这款,能松开不?”
余大海如遭雷击,猛地松开手,低头看向怀里的人——哪是什么余胭脂!分明是秋灵那张憋得通红的脸!
“我草!”他惊叫一声,像被烫到似的连连后退,脚步踉跄着一屁股坐在染血的沙地上,瞪着秋灵,眼睛里满是惊恐和茫然。
这下,再也没人能憋住了。
“哈哈哈哈!”
笑声像炸开的鞭炮,瞬间响彻整个战场。谢凡笑得直拍大腿,许力笑得弯腰扶膝,连素来沉稳的穆北都转过身,肩膀抖得厉害。秋灵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沙子,看着余大海那副魂飞魄散的模样,也忍不住跟着笑,眼角还挂着刚才“演”出来的泪珠,看着格外滑稽。
剧场
老板:“你有驾驶证吗?”
应聘者:“有啊,还自带车!”
老板笑道:“那不错,车呢?”
应聘者拍了拍鞋子:“就是这双鞋啊,我走哪它跟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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