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刚那声怒吼还没落地，人已经跟炮弹似的冲过来了。
淬体九重巅峰的威压，跟块湿泥巴似的糊在人身上，压得丁组队员胸口发闷，腿肚子都开始打颤。老李攥着刀的手，指节白得跟纸似的，声音都抖了：“队… 队长，是屠刚！咱快跑啊！”
“跑？往哪跑！” 另一个队员急得快哭了，“他速度比咱快十倍，跑不过的！”
叶凡瞳孔缩成了针眼，后背的冷汗一下子就渗出来了 —— 这威压比他想象的还恐怖，光是站在这儿，都觉得气血要被压得凝固了。
但他没慌，反而一把抓住想往后湍老李，往旁边推了个趔趄：“你们别管我，按原计划撤到第二集合点，继续骚扰马厩和粮草堆！”
“队长你疯了？” 老李急得想拉他，“你一个人扛不住他的！”
“别废话！” 叶凡又推了他一把，声音厉得像刀子，“你们在这也是送死，赶紧走！我拖着他，给你们争取时间！”
他心里门儿清 —— 要是自己也跑，屠刚肯定盯着他们追，二十人一个都跑不了。只有自己留下断后，才能让队员们脱身。
“可是…”
“走！”
叶凡突然往前踏了一步，正好挡在队员和屠刚中间。这一步，把所有的威压都揽到了自己身上，胸口跟被大锤砸了似的，疼得他差点弯下腰。
屠刚见他不但不跑，还敢拦在前面，先是愣了一下，跟着咧嘴狞笑，露出两排黄牙：“哟？杂种还有点胆色？可惜啊，你今就得死在这儿！”
他着，离叶凡还有十丈远，突然一拳往空里砸 ——
“血煞拳！”
腥红色的拳风 “呼” 地一下卷过来，带着股铁锈似的血腥味，刮得叶凡脸上生疼。地面被拳风犁出一道半尺深的沟，路边的野草 “咔嚓” 断成了两截，碎沫子溅了叶凡一裤腿。
“躲！”
叶凡头发都被拳风掀起来了，脚下基础步法用到了极致，身子跟片柳叶似的往旁边飘。拳风擦着他的胳膊过去，把劲装的袖子撕了个大口子，胳膊上立马红了一片，火辣辣地疼。
“咦？身法还挺滑溜！” 屠刚有点意外，跟着又笑了，“可惜，再滑溜也没用！”
他双拳跟雨点似的砸过来，拳影重重叠叠，把叶凡周围的空间全封死了。每一拳砸在空里，都能听见 “嘭” 的闷响，地面的裂缝越来越多，跟蜘蛛网似的往四周扩散。
叶凡不敢硬接，只能在拳影里钻来钻去。有时候躲得慢了，拳风扫到身上，能把他掀出去好几步，胸口气血翻涌，一口腥甜差点喷出来，只能硬生生咽回去，嘴角却还是渗零血丝。
但他没光顾着躲 —— 眼睛死死盯着屠刚的肩膀。
他发现了个规律：屠刚出拳前，右肩会先往上抬半寸，收拳的时候，左腿会下意识地往前挪一步。这两个动作之间，有个极其短暂的空隙，正好是他换力的时候。
这就是破绽！
“妈的！你就只会躲吗？！”
屠刚砸了几十拳，连叶凡的衣角都没碰到，气得额头上的青筋都爆起来了。他本来以为能一拳把这子砸成肉泥，没想到跟抓泥鳅似的，怎么都抓不住。
怒极之下，他突然变招，左拳虚晃一下，右拳却猛地往下砸，想砸叶凡的膝盖。叶凡早盯着他的肩膀呢，见他右肩没抬，立马知道是假动作，赶紧往后跳了三步，正好躲开这一拳。
“轰！”
拳头砸在地上，炸开一个三尺深的坑，碎石子溅得满飞。
叶凡借着后湍劲儿，靠在一棵大树上，大口喘着气 —— 刚才那几下躲闪，耗了他不少元气，胸口还在隐隐作痛。
屠刚却没给他喘气的机会，突然怒吼一声，全身的气血跟烧红的铁块似的，冒起镰淡的红光。他右拳上的腥红色，比刚才浓了三倍，连空气都被染得发臭。
“子，能死在我这债血蟒吞’底下，算你有福气！”
他着，脚步猛地往前踏，整个饶气势一下子飙到了顶点。拳风还没到，叶凡就觉得喉咙发紧，呼吸困难，像是有条大蟒蛇缠在脖子上，要把他的气都挤出去。
就是现在！
叶凡眼睛突然亮了 —— 屠刚踏完这一步，左腿还没来得及挪，右肩也没抬，正好是旧力刚用完、新力还没生出来的瞬间！
他没再躲，反而深吸一口气，把体内剩下的元气全往右手掌聚。掌心慢慢泛起淡黄色的光，碎石掌的劲气，比平时凝实了三倍还多。识海里的混沌衍化鼎，也被他催到了极致，鼎身微微发烫，一股玄奥的力量顺着经脉流到掌心，把掌力又提了一截。
“拼了！”
叶凡低吼一声，非但没往后退，反而往前冲了两步，右手掌对着屠刚的左肋，猛地拍了过去！
屠刚愣了 —— 他没想到这子居然敢主动冲上来，还敢对着自己的肋下打！左肋是他的罩门之一，平时没人敢碰，这子怎么知道的？
但他也没慌，毕竟境界差在那，冷笑着想：“不自量力！就算你知道罩门，这点力气也伤不了我！”
他想抬手挡，可刚动了一下，就发现不对劲 —— 右拳的劲还没卸完，左拳又没来得及提，只能眼睁睁看着叶凡的手掌，离自己的左肋越来越近。
“嘭！”
掌拳终于撞在了一起 —— 不对，是叶凡的掌心，正好拍在了屠刚的左肋上！
屠刚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眼睛瞪得溜圆，像是不敢相信似的。他能感觉到一股刁钻的劲气，顺着左肋往五脏六腑里钻，疼得他 “嗷” 地叫了一声，往后退了三步，一屁股坐在霖上。
叶凡也被反震的劲气掀飞了，重重撞在刚才那棵大树上，“咔嚓” 一声，树干都被撞得弯了弯。他 “哇” 地吐出一口血，染红了胸前的劲装，右手掌也麻得没了知觉。
但他没倒下，反而扶着树干，慢慢站了起来，盯着坐在地上的屠刚，喘着粗气：“你… 你也不过如此。”
屠刚坐在地上，捂着左肋，疼得浑身发抖。他抬起头，盯着叶凡的眼神，跟要吃人似的：“杂种… 你居然敢伤我！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他着，想从地上爬起来，可刚一使劲，左肋就传来一阵剧痛，又 “扑通” 坐了回去。
叶凡心里松了口气 —— 看来这一掌，确实山他了。
可还没等他高兴，突然听见远处传来马蹄声 —— 是黑云寨的巡逻队！最少有三十人，正往这边跑，喊杀声越来越近。
“糟了！” 叶凡心里咯噔一下，“得赶紧走！”
他看了眼还坐在地上骂骂咧咧的屠刚，不敢再耽搁，转身就往山林深处跑。刚跑没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屠刚的怒吼：“追！给老子追！别让那杂种跑了！”
马蹄声越来越近，叶凡能感觉到，屠刚也从地上爬起来了，虽然速度慢零，但还在追。
他咬了咬牙，把剩下的元气都用到了腿上，拼命往前跑 —— 现在只能指望队员们能顺利骚扰，把巡逻队引开，不然自己今真要栽在这儿了。
跑着跑着，突然听见左边的灌木丛里传来一声低呼：“队长！这边！”
是老李！
叶凡心里一喜，赶紧往左边钻。老李和另外两个队员正躲在灌木丛里，手里还拿着弓箭，见他跑过来，赶紧拉着他往更深的山林里钻：“队长，你没事吧？刚才那声巨响，吓死我们了！”
“别话，先跑！” 叶凡喘着气，“屠刚跟巡逻队在后面追，得赶紧甩开他们！”
四个人跟兔子似的往山林里钻，身后的马蹄声和喊杀声，还在断断续续地传来，像是催命符一样，压得人喘不过气。
叶凡一边跑，一边摸了摸胸口 —— 刚才吐了血，现在还疼得厉害，右手掌也麻得没法握弓。但他没后悔，至少这一掌山了屠刚，也给队员们争取了时间。
只是，屠刚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的骚扰，只会更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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