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三千诸佛、八万菩萨、无数罗汉肃立。
三藏举目望去,只见殿内自成乾坤,广阔无垠。
祥云缭绕穹顶,瑞霭升腾地面。
一轮佛光悬于如来脑后,普照大千世界。
三藏凝视如来,神情复杂。
自斩出过去身后,他已觉醒金蝉子全部记忆。
而这金蝉子,正是如来座下二 ** 。
** 拜见师尊。
三藏上前恭敬行礼,执 ** 之仪。
纵有理念分歧,终究师恩难忘。
如来眼中掠过欣慰之色。
这徒儿虽常持异议,但能证得如此果位,距大罗仅一步之遥,作为师长亦感欣喜。
大道之争不掩师徒之情。
无论是如来还是三藏,皆明此理。
可为信念据理力争,亦可为恩情守孝尽哀。
如来亦然。
这本就无关对错,不分正邪。
众人理念各异,立场不同罢了。
各自追寻心中大道,又有何资格妄加评判?
玄奘自包袱内取出通关文书。
自东土启程,西行十四春秋,今终抵灵山。
恳请世尊赐予真经,容 ** 携返中土。
言语间尽是客套之辞。
如来抬手轻招,文书飘落掌心,略作端详便颔首示意。
尔等南赡部洲众生,贪婪嗜杀,奸诈成性。
不奉佛法,不结善缘, ** 三光,轻贱五谷,背弃忠孝,泯灭仁义。
欺心昧己,缺斤短两,杀生害命。
罪孽滔,当受地狱煎熬,永堕幽冥,历十八层炼狱之苦。
更有披毛戴角之辈,以身抵债,割肉饲人。
纵有孔圣立仁义之教,然朝代更迭,仍存酷刑惩戒,实乃蒙昧未开。
如来甫一开口,便将东土贬得体无完肤。
玄奘眉心紧蹙,抬眸望向莲台。
悟空见状便知师父按捺不住。
连忙拽住袈裟传音:任他去,取得真经便走,何必节外生枝?
玄奘轻轻摇头,直视如来。
世尊此言,大错特错。
声若洪钟,惊得满座罗汉菩萨神色骤变。
恍惚间似见当年金蝉子当面辩驳之景。
人性本具善恶两面,相生相克。
世尊只道恶念丛生,却不见善心萌发,岂非偏颇?
若人人皆恶,人族早如洪荒凶兽湮灭于古。
孔圣立教,君王设刑,皆为教化警示,使人不敢为恶。
怎到世尊口中,反成愚顽不化?
世尊欲传经劝善,本是美事。
大殿内,三藏直视如来,言辞锋利:若要推崇佛法真谛,便贬斥人性本恶,否定道德教化与律法价值,视其为蒙昧无知,这般言论实在令人难以苟同。
他继而追问: ** 尚有一惑,敢问师尊可曾真正为人?
此言一出,众罗汉菩萨皆神色骤变。如来前世确为多宝道人转世人间太子,后悟道出家。魔道常讥其背弃家国,不忠不孝,虽具人形却未尽人事。
三藏此问直指要害:未历人世沧桑,何以教导众生为人?自身未践忠孝仁义,凭何教化他人?
如来沉默良久方道:往昔所为确有不当,如今思之犹觉憾恨。身为人间太子,未尽应尽之责。故证道后苦思解决之道,终成三藏真经——谈之法藏,地之论藏,度鬼之经藏,共三十五部一万五千一百四十四卷。
随即敕令阿佗伽叶引众赴藏经阁取经。面对诘问,如来选择转移话题,既免威严受损,又不误佛法东传。三藏见机亦不再追问,心知彼此理念相去甚远,方才不过因闻如来贬抑东土而作反驳。
阿傩和伽叶作为如来身边亲信,自然领会他的意图。
两人立即离开莲台,领着三藏一行人前往藏经阁。在藏经阁内,阿傩和伽叶精心挑选了大量经书,让三藏带回东土。
多谢两位尊者。三藏合十行礼,正要吩咐陆南等人收好经书。
且慢。阿傩和伽叶笑着拦住,圣僧远道而来,可有什么人事相赠?快快拿出来,这些经书才能带走。
三藏一时怔住,难以置信地望着二人:什...什么?
这可是雷音寺啊!你们是佛祖座前尊者,竟公然索贿?
佛门圣地如此行事,就不怕佛祖知晓?三藏冷声质问。
阿傩和伽叶大笑道:佛法岂能轻易传授?
不要钱的经书,凡夫俗子怎会珍惜?不定还会 ** 佛法。
唯有重金求得,才会视若珍宝。
三藏怒极反笑:好好好!
既然这样,这经书我就买下了。
待我回到东土大唐,凡是想听讲 ** 的,我也都要收费。
免得他们不知珍惜。
阿傩和伽叶大惊失色:你敢?!
若真如此,佛法东传岂不成了笑话?
谁会花钱听经?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
有这闲钱,去青楼 ** 作乐不好吗?
我敢不敢?
你们且看我敢不敢。
不是你们的吗?不要钱的东西没人珍惜。
你们能向我索贿,我为何不能向他们收费?
怎么?只许州官放火?
三藏怒视着阿佗伽叶两位尊者。
阿佗伽叶之所以如大难,不过是因为八十一难尚未圆满。他们故意借机将无字经书交给三藏,好凑足劫数。
“你们到底给不给?若是不给,这经书休想带走!”阿佗伽叶索性耍起无赖。
孙悟空冷笑一声:“好,很好,胆子不。”
“走,去见如来!我倒要问问,他就是这么管教手下的?”
见孙悟空伸手要拽他们去见如来,阿佗伽叶故作慌张:“别闹别闹!经书你们拿走便是!”
孙悟空这才冷哼一声,松开二人。
三藏几人清点经书时,陆南随手翻开一本,却愣住了——按理,这批经书本该是无字的,可眼前却是字迹清晰。
他虽疑惑,但也没多想,将经书捆好放在马背上。
三藏狠狠瞪了阿佗伽叶一眼,愤然带着陆南等人离开。
一行人带着经书出了藏经阁,未再回雷音寺,径直下山准备东归。
忽然,一阵狂风骤起,现异象。三藏只当是灵山奇景,并未在意。
不料,一只巨爪从而降,一把抓散马背上的经书,纸页漫飞舞。
众人看得真仟—那些经书不知何时已变成白纸,半字也无。
陆南眉头微蹙,先前明明有字。但转念一想,如来乃大觉金仙,有无字迹,不过是他一念之间的事。
三藏攥着经书,气得浑身发抖:“走!回雷音寺!”
“找阿佗伽叶算账去!”
“竟敢拿无字经糊弄我们,还敢索要贿赂,简直欺人太甚!”
三藏怒不可遏,一把将经书摔在地上,转身直奔雷音寺。
陆南几人相视一眼,紧随其后。
此刻的三藏仍深陷劫数,作为应劫之人尚未察觉。
但陆南等人却清晰感知到,西行劫难又圆满了一分。
这也算一劫。
重返雷音寺,四大金刚刚要开口,陆南随手一挥,磅礴剑气横扫而出,逼得他们连连后退。
孙悟空金箍棒一顶,直接撞开雷音寺大门。
三藏满面怒容,大步踏入。
莲台之上,如来佛祖缓缓睁眼,望向愤懑的三藏。
“如来!我师徒历经千难万险,九死一生才到此处。”
“阿佗伽叶索贿不成,竟以无字经书搪塞。”
“此事你如何交代?”
孙悟空厉声质问。
陆南嘴角微扬,冲孙悟空竖了个大拇指。
这猴子演得倒挺像。
如来淡然道:“稍安勿躁。”
“阿佗伽叶之事,我已明了。”
“然**不可轻传,亦不可空取。”
“昔年比丘僧下山传经,仅换得三斗三升黄金,我还嫌他们卖贱了。”
三藏几乎气笑。
“好!既然佛祖开口。”
“这钱我付,经书我买。”
“但正如我对阿佗伽叶所言——”
“待我将经书带回东土,凡欲阅经听法者,必须付钱。”
“免得世人轻慢你这无上佛法,不知珍惜。”
三藏冷声罢,转向陆南:“戒色,拿钱。”
陆南颔首,袖袍一挥。
在黄花观所得的金银财宝悉数出现在雷音寺内。
这些钱财,价值连城。
今日我用它们换取真经,来日再以此获利。
想必愿意出钱的人不多,但无妨。为弘扬佛法,我甘愿吃亏。
三藏语带讥讽道。
放肆!岂能用真经谋取私利?
一尊佛陀厉声呵斥。
三藏斜睨道:不是你们佛法不可轻传么?
若免费赠予百姓,他们非但不知珍惜,反而会 ** 佛法。
佛陀一时语塞,无言以对。
闲话少,钱已付清,速将真经取来。
三藏不再理会,转向如来道。
如来不以为忤,含笑命阿佗伽叶奉上真经。
三藏所言收费之事,如来并未放在心上。
毕竟三藏不会久留人间,待其离去后,经书自会广传于世。
届时是否收费,便由不得三藏做主了。
阿佗伽叶再次搬出真经,三藏逐一查验,确认有字。
陆南懒得再看,有无文字已无意义。
先前经书明明有字,后来不也消失无踪?
清点完毕,三藏冷哼一声,率众离开雷音寺。
下山途中,一行人向东疾校
来时历经艰险,归途却风平浪静。
几人健步如飞,三藏早已非凡胎。
纵是步行,亦能缩地成寸,日行千里。
去时耗费十四载,归途竟不足半月。
三藏开怀大笑。
雷音寺的不快,早已抛诸脑后。
行至半途,忽闻人间传来呼救之声。
我转头一看,原来又回到了通河边。
河面上趴着一只大乌龟,正眼巴巴地望着我们。
圣僧!圣僧!
那乌龟不停地喊着。
我们走近岸边,乌龟恭敬地行礼问道:圣僧这次回来,想必已经取得真经了吧?
三藏笑着点头:取到了,都取到了。
乌龟热情地:各位圣僧快上来,我再载你们过河一次。
其实现在过河根本用不着乌龟帮忙,但看着它殷切的眼神,三藏还是答应了。
游到河 ** 时,乌龟突然问:对了圣僧,您帮我问过佛祖了吗?
三藏顿时语塞。他这才想起当初答应过要帮乌龟问佛祖,它什么时候能修成人形。可那在雷音寺光顾着和如来吵架,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这个...那个...
面对乌龟期待的目光,三藏支支吾吾不出话。
乌龟心里一沉,声音都发颤了:圣僧该不会...没帮我问吧?
三藏尴尬地解释:我在灵山和如来吵了一架,那种情况下实在不方便问这个...
乌龟顿时红了眼眶。它等了这么久,盼了这么久,结果竟是这样的答复。
它实在无法接受。
愤怒之下,乌龟猛地一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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