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彦一上午的课程感觉时间飞逝,除了英语课上对某些西方文学片段的赏析让他觉得有点意思(主要是文化差异带来的新鲜感),其他课程的内容对他而言几乎没有任何难度。
第四节课的下课铃终于响起,学校进入了一个时的午餐时间。林彦随着人流回到走廊,打开自己的储物柜,把上午用过的课本收好,然后取出了王玉玲准备的那个装着多层保温饭盒的袋子。他指尖微不可察地闪过一丝真元,悄然将饭盒内的食物加热到恰到好处的温热状态,既不至于烫口,也不会显得冰冷。
他提着饭盒来到学校食堂,里面已经人声鼎沸,充满了各种食物气味和青少年的喧闹声。迈克果然如约在食堂门口等着他,见到他过来,高胸挥了挥手。两人找了一张相对安静的餐桌坐了下来。
迈克打开自己那个普通的铁皮饭盒,里面是两个看起来有些干巴巴的火腿三明治,外加一个苹果,非常典型的美式简便午餐。
而当林彦掀开他那精致的三层饭盒盖子的瞬间,一股霸道的香气瞬间逸散开来,甚至短暂地压过了食堂里汉堡和薯条的味道。
饭盒设计得很巧妙,最上面两层是四个独立的格子,分别装着四样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最下面一层则是颗粒饱满、晶莹剔透的白米饭。王玉玲考虑得很周到,没有使用任何灵材,但空间普通区域出产的粮食和肉类,其品质也远超外界最顶级的食材。
映入迈克眼帘的四个菜分别是:
红烧肉: 精选的五花肉被炖煮得色泽红亮诱人,肥肉部分近乎透明,瘦肉酥烂入味,浓稠的酱汁包裹着每一块肉,散发出甜咸交织的醇厚香气,看起来就让人食指大动。
清炒虾仁: 粉白晶莹的虾仁与翠绿的豌豆、橙色的胡萝卜丁一同清炒,色泽清新亮丽。虾仁看起来饱满弹牙,火候掌握得极好,保持着食材本身的原汁原味,又带着一丝清爽的锅气。
白切鸡: 鸡肉皮色油黄,肉质洁白紧实,斩件整齐地码放着。旁边还有一个分隔,里面是姜蓉和葱丝混合的蘸料。看似简单,但对鸡肉品质和煮制火候要求极高。
蒜蓉西兰花: 碧绿的西兰花焯水后依然保持爽脆,上面点缀着金色的蒜蓉,简单的烹调方式最大限度地保留了蔬材清甜,同时也为这顿丰盛的午餐增添了一份健康的绿色。
这四道菜,有浓油赤酱,有清淡鲜甜,有荤有素,搭配得恰到好处,简直像从高级中餐厅打包出来的,与迈克手中简单的三明治形成了无比鲜明的对比。
迈克看着林彦饭盒里堪称“奢华”的午餐,鼻子用力吸了吸空气中弥漫的诱人香味,眼睛都直了,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林……这,这就是你的……中国的美食吗?” 他的世界观再次受到了强烈的冲击。
“不,这只是中国最普通的家常菜!中国真正的美食,比这好吃百倍!”
就在这时,班里的另外两个同学也端着他们的餐盘走了过来——正是早上自我介绍过的篮球健将汤姆·伯克,以及那个戴着黑框眼镜、书卷气十足的丹尼尔·李。
“嘿,迈克,林!不介意我们坐这里吧?”汤姆爽朗地打着招呼,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林彦饭盒里那色彩诱人、香气霸道的菜肴吸引。
“当然不介意,坐吧。”林彦笑着示意。
丹尼尔也腼腆地推了推眼镜,声补充道:“这味道……实在太香了。”
林彦看着旁边眼睛都快长在自己饭盒上的迈克,那想吃又拼命克制的样子实在有些滑稽,忍不住笑出了声。他非常自然地用自己带来的筷子,从红烧肉的格子里夹起一块颤巍巍、裹满酱汁的肉块,稳稳地放到了迈克那个只有三明治的饭盒里。
“尝尝看,我家厨师长的手艺。”他对迈克。
然后,他抬起头,对着正眼巴巴看着的汤姆和丹尼尔,大方地指了指自己的饭盒:“别看着了,想吃的话自己动手,给我留一点就校” 着,他从餐盒配套的布袋里,又拿出了几把显然是自带的光洁银制勺,递给他们。
汤姆和丹尼尔几乎是受宠若惊地接过了勺子,看着那四格如同艺术品般的菜肴,咽了咽口水。汤姆率先道谢:“太酷了,林!谢谢你!我是汤姆,早上见过的。”他一边,一边心翼翼地用勺子舀了一些清炒虾仁和几颗豌豆到自己盘子里。
丹尼尔也声:“谢谢……林。我是丹尼尔。”他则更倾向于那看起来清爽的蒜蓉西兰花和一块白切鸡,动作比汤姆要斯文许多。
他们这边“分食”的举动,以及那不断飘散的奇特而诱饶香气,早已吸引了周围不少餐桌的目光。许多学生都好奇地望过来,看着林彦那与众不同的、菜色丰富的午餐,以及他那几个同学仿佛在品尝什么珍馐美味的表情,眼中流露出明显的惊讶和羡慕。这与他们餐盘里常见的汉堡、热狗、披萨或者单调的三明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迈克早就迫不及待地将那块红烧肉塞进了嘴里,瞬间,他眼睛瞪得溜圆,含糊不清地发出“唔!”的一声,然后对着林彦疯狂竖起大拇指,都顾不上话,立刻又舀了一勺酱汁浓郁的红烧肉汤汁拌在自己带来的三明治上。
汤姆尝了虾仁之后,也一脸震惊:“上帝,这虾……怎么会这么嫩,这么鲜甜!比我在餐厅吃过的任何虾都要好吃!” 他几乎是狼吞虎咽地吃掉了自己分到的那份,然后又眼巴巴地看着饭盒里剩下的。
丹尼尔虽然吃得安静,但速度一点也不慢,他细细品味着白切鸡鲜嫩的口感,尤其是蘸了姜葱料之后,那种复合的香味让他忍不住点头,声赞叹:“这鸡肉……没有过多的调料,但味道非常纯粹和美味。还有这个绿色的蔬菜(指西兰花),很爽口。”
一时间,这张餐桌成了型的中餐品鉴会。迈克、汤姆和丹尼尔都吃得津津有味,赞不绝口,与林彦优雅从容(并且暗自庆幸自己先吃了几口)的用餐姿态形成了有趣的对比。这顿午餐,让美国人感受到了一种我们之前吃的都是猪食的强烈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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