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眼来到6月20日,当结束最后一门社会研究的考试铃声响起,整个学年正式画上句号。教室里顿时弥漫着解放的欢快气息。
汤姆、迈克和丹尼尔立刻凑到林彦的课桌旁。
“林!”汤姆率先开口,胳膊搭上林彦的肩膀,“暑假你有什么计划吗?该不会又要偷偷特训吧?”
迈克也挤过来,满脸期待:“是啊,透露一下!我们可以一起去海滩,或者来趟公路旅行!”
林彦慢条斯理地将文具收进书包:“我暑假要去欧洲处理些事情。”
“嗷——!”汤姆和迈克立刻发出夸张的哀嚎,“你都计划好了?居然不带上我们?”汤姆做出一副心碎的样子,“我们珍贵的暑假友谊时光啊!”
林彦拉拉链的手顿了一下,抬眼看向两个活宝,“谁完全不找你们玩了?”
他话音一转,带着点不容置疑的意味:“你们两个,暑假继续跟着霍尔特教练训练,别想偷懒。我会让他盯着你们的。”
看着两人瞬间垮下来的脸,林彦才抛出甜头:“我八月份会回来。到时候……给你们带点欧洲的好吃的。”
“真的?!”迈克这个吃货的眼睛瞬间亮了,“定了!我要意大利的巧克力!”
“法国的!法国的点心也不错!”汤姆赶紧补充。
一直没话的丹尼尔也声问:“林……路上心。”
林彦点点头,背上书包:“行了,知道了。训练别偷懒,八月见。”他挥挥手,独自走出了教室。
夏日午后的琴房里,莫扎特K.545的明快旋律刚从林彦指尖流淌而出,趴在一旁软垫上的七正用爪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拍子。就在这时,一道神识传音打破了这份闲适,在他识海中响起。
“少爷,您放假了吗?”是林三的声音。
林彦的琴音微微一顿,随即又流畅地接上,一道意念传了回去:“放假了。林三,有事?”他的语气带着点被打扰的清闲的不耐。
“少爷,有一位老先生,想见见您。”林三的声音带着一丝郑重。
“为什么想见我?谁想见我?”林彦的指尖在琴键上跑过一串上行音阶,心思却已从音乐上移开。
“少爷,应该是上次张局长把您的事情往上汇报了。再加上,这半年来,用人民币交易粮食和橡胶的事,推进得一直磕磕绊绊,不算顺利。上面似乎想在七月夏粮收购之前,把这件事彻底敲定下来。”林三详细地禀报着,“其实之前,他们已经通过不同渠道找过我几次,表达了想与您见面的意愿,但都被我以您学业繁忙为由拒绝了。但这次……不太一样。”
林三顿了顿,声音更加凝重了几分:“这次,是上面那位 ‘翔宇先生’ ,亲自表达了想见见您的意愿。我想,少爷您或许会对此感兴趣。”
“翔宇先生……翔宇先生……嗯?恩来者,翔宇乎?”林彦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与郑重,原本只是当作一桩生意来往,现在性质似乎有点不同。
他沉默了片刻,指尖按下最后一个音符,琴声在房间里缓缓消散。
“我知道了,我今晚就动身回北京!”
光微亮,晨雾还未散尽,一道流光悄然划破北京城的上空,悄无声息地落在东兴隆街那座四进院的青砖地上。林彦收起飞剑,衣袂飘飘,不染尘埃。
早已候在院中的林三立即迎上前,躬身道:“少爷,欢迎回来。”
林彦微微颔颌,心念一动,身旁便多了三道身影——沉稳的林刚、温婉的王玉玲,以及一只……黑不溜秋的七。
这家伙不知在空间里哪个泥地里打过滚,白色的毛发沾满了草屑和泥污,活像刚从灶膛里钻出来的煤球,只有那双乌溜溜的眼睛还透着几分无辜。
林彦嫌弃地瞥了它一眼,对王玉玲吩咐道:“玉玲,快带它去洗洗。也不知在空间里野到哪里去了,不收拾干净,怕是没法要了。”
“没事,洗洗还是能要的!。”王玉玲抿嘴一笑,伸手要去抱七。
七听懂了哥哥的嫌弃,“呜呜”两声,不情愿地往后缩了缩,却在林彦淡淡的目光下乖乖就范,被王玉玲抱着往厢房走去,只留下一串泥泞的爪印。
林彦这才转向林三:“准备热水,我要沐浴。另外,把最近的情况详细与我听。”
林三微微躬身,条理清晰地汇报道:
\"好的,少爷。这两年以来,我们持续收购的古董、黄金和玉石,其中一部分精品已由林二陆续在香港和海外的拍卖会上出手。算下来,资金回流可观,总体上我们仍是盈利的。\"
他话锋一转,切入当下的难题:
\"但是,如果交易完全采用人民币结算,我们每月支付给霍家和包家的六十万吨粮食运费,就需要我们自行垫付美元了。这笔开销不,因此,在粮食和橡胶的单价上,我的态度比较坚持,不愿再做让步。\"
\"然而,国内方面目前确实难以一次性拿出如此巨额的款项,这半年来,交易实际上仍是以物易物为主,未能完全过渡到货币结算。此事关系后续布局,我与林一商议后,觉得还是需要少爷您来定夺。\"
林彦负手而立,目光掠过庭院中的老槐树,眼神沉静,显然早已权衡过其中利弊。他干脆利落地吩咐道:
\"行了,此事我心中有数。你去约时间吧!\"
\"是,少爷。\"林三立即应下,心里明白少爷这是要亲自出面,一锤定音了。这次的会面,很可能将决定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们在内地庞大计划的走向。
林彦洗完热水澡,舒舒服服地一觉睡到下午时分。起身用过晚饭,见七正窝在厅堂的罗汉床上打盹,圆滚滚的身子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他眼中掠过一丝顽皮,从空间里取出一块特制的肉干,凑到七鼻子前缓缓绕了一圈。睡梦中的家伙鼻翼立刻翕动起来,脑袋不自觉地跟着香味转了个圈,模样憨态可掬,把林彦逗得轻笑出声。
“馋狗。”他伸手将迷迷糊糊的七捞进怀里,把肉干喂到它嘴边,“走,七,咱们朝吃瓜圣地出发。”
傍晚的前门大街上暑气渐消,林彦一身简约的poLo衫搭配卡其裤,清爽利落,在穿着朴素的街坊中格外显眼,回头率十足。不过如今他的身份早已过了明路,倒也坦然接受这些目光,悠然自得地朝着酒馆走去。
刚迈过酒馆的门槛,喧闹的人声夹杂着酒香便扑面而来。正在柜台后拨算盘的徐慧真,一眼就瞧见了抱着白狗的林彦。
“哟!”她心里咯噔一下,这可有半年没见着这位爷了。目光不着痕迹地在他身上转了一圈,心里暗叹:每回见,这位的穿着打扮总是跟周遭格格不入,偏偏又不出的妥帖好看。
她脸上立刻堆起热情的笑容,扬声道:“林老弟!可是有些日子没见了!快里边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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