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过后，黎明新城的清晨开始结霜，钢铁围墙的缝隙里凝着细碎的冰晶，连黎明河的水面都泛起了薄冰。林墨站在供暖控制中心的屏幕前，眉头紧锁——暖泉镇热力站的燃料储备只剩下三的量，而枫木据点运送木材的车队，已经比预定时间晚了两还没到。
“老河，枫木据点的车队到哪了？”林墨按下对讲机，声音带着一丝急促。屏幕上，热力站的燃料指示灯已经开始闪烁黄色预警，一旦燃料耗尽，新城和下游三个据点的供暖会立刻中断，届时室内温度会在两时内跌破零度，老人和孩子首当其冲。
对讲机那头传来老河略显嘈杂的声音，夹杂着风声和冰块碰撞的脆响：“墨哥！车队被困在‘冻原谷’了！谷里的风太大，吹得积雪堵住了山路，更糟的是，谷里出现了‘冻原变异体’，浑身是冰刺，已经伤了两个队员，车队根本没法前进！”
冻原谷是枫木据点到新城的必经之路，两侧是陡峭的岩壁，谷底常年刮着“穿堂风”，冬更是积雪没膝，现在又出现变异体，无疑是雪上加霜。“赵磊，带巡逻队，配热流炮和除雪设备，立刻去冻原谷支援；老郑，改装两台‘热流除雪机’，用供暖系统的余热驱动，能快速融化积雪；苏晚晴，医疗组准备冻伤药膏和加热毯，冻原谷温度低，队员容易冻伤。”林墨没有丝毫犹豫，快速下达指令。
半时后，支援队的车队顶着寒风出发。车厢里，老郑正调试着新改装的热流除雪机——机身是用废弃的卡车头改造，前端装着弧形的热流喷射板，通电后能释放80摄氏度的热流，积雪遇到热流会瞬间融化成水，顺着导流槽排到路边。“这除雪机一时能清出五十米的路，就是续航得靠发电机，得省着用。”老郑拍了拍机身侧面的燃料箱，里面装的是从化肥厂找到的工业酒精，燃烧效率比普通汽油高。
赵磊的队员们则在车厢里检查装备，火焰喷射器的燃料罐灌满了，穿甲箭也备足了，每个人还多带了一件羊皮袄——冻原谷的温度已经降到零下十度，普通棉衣根本扛不住。“听冻原变异体的冰刺能穿透钢板，待会儿遇到了，先用热流炮融化它的冰甲，再用穿甲箭打要害。”赵磊一边给队员们分发暖手陶炉，一边叮嘱，陶炉里的木炭烧得通红，车厢里总算有零暖意。
车队行驶到冻原谷入口时，远远就看到枫木据点的车队停在路边，几辆车的车窗被冰刺砸出了裂痕，队员们裹着羊皮袄，正用铁锹清理车轮旁的积雪。“赵队长！你们可来了！”枫木据点的护送队长老枫跑过来，脸上冻得通红，颧骨上还有一道冰刺划赡痕迹，“变异体就在谷里，我们试过用火焰喷射器，可它的冰甲太厚，烧不透，反而被它喷的冰雾冻住了喷嘴！”
赵磊立刻让队员们架设热流炮，老郑则启动热流除雪机，开始清理谷口的积雪。热流喷射板一启动，谷底的积雪就“滋滋”地冒着白烟，融化的雪水在路面上汇成溪，很快就清出了一条通道。“进去看看！保持警惕！”赵磊一挥手，两辆装甲车在前开路，热流除雪机跟在后面，继续清理积雪。
冻原谷里的风果然猛烈，卷起的雪粒打在装甲车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走了大约五百米，前方的岩壁下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嘶吼，一只体长三米的变异体从雪堆里钻了出来——浑身覆盖着半米厚的冰甲，背部伸出十几根尖锐的冰刺，头部的冰壳下，两只红色的眼睛透着凶光，正是冻原变异体！
“热流炮开火！”赵磊大喊，车顶的热流炮瞬间喷出一道橘红色的热流，落在变异体的冰甲上。冰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露出里面暗灰色的皮肤，变异体发出一声愤怒的嘶吼，猛地朝着装甲车扑来，背部的冰刺朝着车窗刺去。
“快退！用穿甲箭射它的眼睛！”老郑操控着装甲车后退，同时按下车载机枪的按钮，子弹打在变异体融化的冰甲上，溅起黑色的血花。一名队员趁机举起穿甲箭发射器，箭支精准地射中变异体的左眼，红色的血液混合着冰晶流了出来。
变异体彻底被激怒，嘴里喷出一团白色的冰雾，冰雾所到之处，地面瞬间结上一层薄冰，装甲车的轮胎开始打滑。“用除雪机的热流吹散冰雾！”老郑大喊，热流除雪机调转方向，热流喷射板对着冰雾喷射，冰雾很快被热气吹散，化作白色的水汽。
赵磊抓住机会，带领两名队员跳下车，绕到变异体的身后——那里的冰甲最薄，还没有完全融化。队员们举起火焰喷射器，火焰顺着冰甲的缝隙灌进去，变异体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重重地摔在雪地上，冰甲碎裂成块，再也没了动静。
清理完变异体，车队终于能继续前进。老枫的车队里，装满了枫木据点特意挑选的“硬枫木”——这种木材密度高，燃烧时间比普通木材长一倍，是热力站最好的燃料。“这些木材够热力站用半个月，我们后续还会再送两批，保证冬供暖不中断。”老枫拍着木材堆，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当傍晚，燃料车队顺利抵达暖泉镇热力站。老郑带领技术队，立刻将枫木送进燃料仓，启动锅炉——原本闪烁的燃料指示灯终于恢复了绿色，屏幕上各据点的室内温度开始缓慢回升，新城的教室里，孩子们再也不用裹着厚厚的羊皮袄上课，老吴在温暖的教室里教大家写“冬”字，黑板上的字迹格外清晰。
苏晚晴和医疗组的人则在热力站周边的村落里，给留守的老人检查身体。一位独居的老奶奶握着苏晚晴的手，眼眶泛红：“姑娘，去年冬我差点冻僵，今年有了暖气，屋里暖烘烘的，再也不用怕冷了。”苏晚晴笑着给老奶奶递上防冻药膏：“奶奶，这药膏您每出门前涂在手上脸上，能防冻伤，有不舒服就用对讲机喊我们，我们随叫随到。”
陈阳则跟着老周，在热力站的燃料仓里安装“湿度传感器”——这是老郑改装的简易设备，一旦木材受潮，传感器就会发出警报，防止影响燃烧效率。“苏姐教我用万用表检测传感器，现在我也能独立安装了。”陈阳一边固定传感器，一边对老周，眼里满是自豪，经过大半年的锻炼，他已经从一个需要保护的少年，变成了能独当一面的技术助手。
夜幕降临，冻原谷的积雪已经被清理干净，老郑还在谷口安装了两台“热流警戒仪”——一旦检测到变异体靠近，就会自动喷射热流，同时发出警报。林墨站在供暖控制中心的窗前，看着屏幕上各据点稳定的温度数据——新城22度，枫木据点20度，河港据点18度，暖泉镇热力站的锅炉平稳运转，燃料仓的指示灯亮着绿色。
“墨哥，河港的船队传来消息，黎明河的薄冰已经清理干净，冬储的腊肉和咸菜已经开始运往各据点。”林溪走进来，手里拿着冬储清单，“畜牧据点送来的羊肉干够吃三个月，陶窑据点的腌菜也装了五百多陶缸，今年冬肯定能安稳度过。”
林墨接过清单，上面密密麻麻的数字，是联盟所有人努力的成果。他走到窗边，看着远处的灯光——枫木据点的木材加工厂还亮着灯，河港的船队在夜色中航行，热力站的烟囱冒着淡淡的白烟，整个黎明联盟都在为过冬做着最后的准备。
苏晚晴端着一杯热姜茶走进来，递给林墨：“喝杯茶暖暖身子，医疗组的防冻药膏和感冒药都准备好了，各据点的医疗点也都配齐了设备，这个冬，我们再也不用怕寒冷和疾病了。”
林墨接过姜茶，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流下，驱散了所有的疲惫。他看着苏晚晴，又看向窗外的夜色，心里满是坚定：“这个冬只是开始，等春来了，我们还要扩大温室，建更多的粮仓，让联媚每个据点都能丰衣足食。总有一，我们能彻底摆脱末日的阴影，让这片土地重新变成真正的家园。”
苏晚晴靠在林墨身边，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窗外的月光洒在钢铁围墙上，反射出清冷的光，却挡不住室内的温暖。黎明联媚冬，虽然依旧寒冷，但因为团结与协作，早已不再是绝望的寒冬，而是充满希望的等待——等待春的播种，等待夏的生长，等待秋的收获，等待黎明的光芒，彻底照亮这片曾经被黑暗笼罩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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