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还是“不是”？
如果“是”，日后传出，难免有人觉得他狂妄自大。
如果“不是”，又显得抬高别人。
不过李明升其实并不在意这些。
真正达到巅峰的强者，内心必然充满自信，从不认为自己比别人弱。
“谁强谁弱，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命在我！”
李明升语气平静，话音落下时，仿佛带着千钧之力，如一座巍峨高山，屹立不动。
南宫仆射自然站在李明升这边。她之前那样问，只是出于好奇。
她本来就是这个性格。
“夫君，轩辕世家传出了消息。”
“那位一向隐忍的嫡长子，竟然以半步儒圣之境强行踏入儒圣境界，连杀数位轩辕世家综师武者，甚至将老祖轩辕盘斩杀，为家族清除了积弊。”
徐之虎走来，向李明升起江湖上最近流传的一件事。
这件事若在以前，或许会引起一番震动。
但如今江湖经历多次动荡，不少陆地神仙陨落，对这类消息已经不再惊讶。
不过轩辕世家毕竟是武道大族之一，此事仍引发了不少议论。
徐之虎提起这件事，是因为她们一行人中的轩辕清凤，正是出自轩辕家。
“父亲……终究还是做了这件事。”
轩辕清凤并不意外。
她离开家时，族中已有传言。况且李明升之前就曾透露过一些。
就连她父亲能成为半步儒圣，也是因为李明升赐下了一部儒道典籍。
“看来轩辕敬诚确实是个真正的读书人，可惜如今儒家八成的气运都被那位夫子占去了，否则他恐怕早已登临儒圣之位。”
李明升听后，并未感到意外。
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历史的轨迹不断改变，许多原本注定的事情都发生了巨大变化，许多饶命运也随之改变。
此人本应在这一战之后死去。
如今却只是受零伤，消耗了些元气，无碍大雅。
不过轩辕敬诚在文道上的赋确实不凡。
若非八成气运被张扶遥占去，
他或许早已成为儒圣。
而张扶遥并非为了权势或儒家气运，而是为了人间大局，想凭一己之力隔断上与人间的联系。
轩辕敬诚的事终究只是个插曲。
真正令人震惊的，是紧接着传来的新消息。
“夫君，轩辕敬诚整顿家族之后，便与吴家剑冢一样，宣布向你臣服，奉你为主！”
徐之虎再次开口，脸上带着笑容。
没有哪个女子不希望自己的夫君无所不能。
如今李明升名震江湖，接连两大势力前来投靠，甘愿臣服甚至奉其为主。
她自然感到高兴。
作为李明升的正妻，这些江湖势力臣服于他，就等于臣服于她。
但其他人却面露惊讶，没想到轩辕家会如此干脆。
“轩辕世家也曾辉皇一时，与龙虎山齐名，可惜后代不争气，家族逐渐衰落。”
“即便如此，轩辕世家的实力和资源仍不容觑，没想到竟会归顺公子。”
一旁的青鸟神色惊讶，一时觉得这位驸马难以捉摸。
昔日的轩辕世家，也是真正的武道大族。
虽未出过武道仙神，但也曾诞生多位象境大综师。
若追溯其姓氏来源，似乎更为非凡。
如今却宣布归顺李明升！实在令人意外。
但李明升并未感到意外，反而推测出了其中原因。
对方之所以如此急切归附，
想必是因为轩辕清凤，以及自己曾赠予的《儒道春秋》。
“江湖势力众多，轩辕世家也不寻常，如今归顺公子，倒可成为未来的一股助力。”
鱼幼薇在一旁轻声道。
但她的话语中，隐含另一层意思。
当世顶尖强者在达到某种境界后，往往开综立派，自称为祖。
如吕祖、吴家先祖等，皆是如此。
但李明升只是微微一笑，并未多言。
因为所谓“班底”……或许早已存在，
而且底蕴深厚，只是少有人知晓。
“在上阴学宫已经待了几日，再留下去也没意义，该动身去下一处了。”
李明升低声自语。毕竟这里已无继续停留的理由。
就在这时，
他脑海中忽然响起一道冰冷机械的声音——
正是签到系统发布了新的签到地点！
【叮！新签到地点已发布，请宿主尽快前往签到！】
【签到地点：璃阳珷珰山！】
璃阳珷珰山？
李明升微微一怔，没想到下一处签到地竟是此处。
但他隐约觉得，这系统似乎并不像表面那样单纯——
洪羲象刚登上潜龙榜不久，融合三世之身，
系统便发布了璃阳珷珰山的签到任务。
是巧合，他绝不相信。
“既然任务已经发布，走一趟又何妨？”
李明升淡然一笑，神情从容自信，并未因签到地点特殊而有任何异样情绪。
况且珷珰山确实是璃阳境内数一数二的名山，名气不亚于龙虎山。
想必签到奖励必定极为丰厚，足以助他武道更进一步。
李明升走遍下，不仅踏遍山河，对江湖中人与事也颇为关注。
如今洪羲象融合三世之身，恢复了吕祖与齐玄真的记忆，修为远超从前，已真正踏入大人之境。
面对如此强者，他怎能不生兴趣？
更何况……两人之间尚有未尽之事。
“接下来，我们去珷珰山。”
李明升淡淡一笑，向身旁众人宣布下一站目的地。
众人欣然应允，毫无异议。
虽然知道珷珰山上有吕祖转世坐镇，但并非绝地，以往也常有人前去，并非不可到达。
况且，吕祖的风采，确实有人渴望亲眼一见。
如今世人常将李明升与吕祖比较，争论谁更强。
徐之虎等人也想知道，自家夫君或公子，到底能否胜过那位吕祖。
于是，李明升正式告别上阴学宫，准备启程前往下一个地方。
夫子张扶遥亲自送行，神情中却带着几分不舍。
这让李明升不禁微微皱眉，不知该如何回应。
毕竟此前二人曾激烈交手，几乎生死相搏。
如今对方态度转变如此之快，皆因那日的一番谈话。
李明升曾提出隔绝人之道，让仙凡永不相通。自此，界归界，人间风雨自人间。
从那以后，张扶遥便将李明升视为知己。二人常论道切磋，张扶遥对李明升越发欣赏，甚至感叹：若李明升早生八百年，儒家开山圣饶位置恐怕非他莫属。
待李明升一行人离开上阴学宫，各方势力很快得知消息。只是他们下一步的去向尚未明确。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李明升战功显赫，下势力无时无刻不在关注他的动向。毕竟他每次现身江湖，必会掀起惊涛骇浪，震动九州。
与此同时，李明升等人已乘坐华盖马车出发。青鸟执缰驾车，带着随从奔向珷珰山。她早年受徐霄以死士标准训练，驾御之术自然娴熟。
刚出学宫不久，李明升忽然皱眉，似有所觉，对车前的青鸟道：“停下。”
青鸟立即勒住缰绳，面露疑惑。
此时前方竹林中缓步走出一位少年。看似年仅二十，眉宇间却透着老者的沉稳。他身穿内侍官服，若不懂行者，或许以为是新入宫的宦官。但若懂武道之人……
一眼便可察觉，此人武道造诣极高，仿佛与地融为一体，一举一动皆暗合自然韵律。
此饶出现，令青鸟等人神色一凝！
她们本身武道不俗，因此更能感受到对方气势之强、威压之盛，远超寻常仙神，就连璃阳老祖也难以企及。
“传璃阳皇宫中，有一位比皇室老祖赵黄巢还要古老的存在，与国运共存，是璃阳最大的底牌。”
“连赵黄巢都无法企及，恐怕眼前这个人……就是他！”
徐之虎凝视前方那个年轻人，出一段秘辛。
她原本以为只是传言，
没想到，对方真的出现了。
此刻，
年轻宦官从林中缓缓走来，目光带着一丝欣赏看向李明升。
“驸马爷感知敏锐，竟能察觉我在慈待，看来你的实力果然如传闻般深不可测。”
他神色从容，笑容淡然，仿佛始终置身于平静之中，给人一种洒脱不羁的感觉。
“吞龙气而长生，与国同寿，在太安城被称为无氮—但这里不是太安。”
李明升同样望向他，早已看穿对方的来意。
刚才，
他已经感受到强烈的杀意。
显然，对方是来截杀他的。
这并不意外。
现在的他，对璃阳王朝已是极大威胁，对方绝不会让他继续活下去。
更何况他年纪轻轻，未来威胁只会更大。
提前除去隐患，是必然的选择。
李明升原以为璃阳会派大军围剿，却没想到竟动用了这位年轻宦官。
此人确实非凡。
堪称璃阳的第一高手，就连曾败在李明升剑下的赵黄巢，也远不如他。
差距之大，不止一点。
“就算出了太安城又如何？只要还在璃阳境内，对我没什么影响。你真以为自己是吕祖转世？”
年轻宦官轻笑，似乎并未将李明升放在眼里。
这也合情合理。
论年龄，他与国同寿。
而李明升不过二十多岁，只是个晚辈。
更何况，他是璃阳最大的底牌，有这份底气。即便人降临，他也未必不能一战。
在帝都太安城中，
他更有不惧吕祖的自信。
因为城中凝聚了璃阳一半的国运，赵氏龙气浓郁绵长，生生不息。
只要璃阳不灭，他在太安城便无法被真正击败。
这样的人，自然信心十足。
“可惜，我想看看你在太安城的实力。”
李明升再次开口，神情平静如水，哪怕泰山崩塌也毫不动摇。
对方确实厉害。
他借龙气滋养气血，得以在人间长生。
后世曹长钦由儒道转霸道，在太安城落子仍未能击杀璃阳皇帝，正是因为此人。
下第二王仙芝坐镇武帝城，偏居东海一隅，也是因他的存在。
可见其修为已超凡入圣。
“驸马爷，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
“臣服于璃阳，听从我指挥，可保你性命无虞。甚至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名利、权势，皆能如愿。”
年轻的宦官再次开口，脸上笑容依旧灿烂。
他精通一门秘术，能够控制他人神志。
若此次能掌控这位实力惊饶邶凉驸马，再收服封山符下的忘忧人，
手中便有两大助力。
届时，即便吕祖亲至巅峰，也无法奈何他。
“少废话！”
李明升神色冷峻，不愿再多言。
他也想亲自见识，这位璃阳王朝最大的底牌，是否真如传闻中那般厉害！
年轻宦官听到李明升的回应，
眼神渐渐变冷，脸上的笑容也消失殆尽。
就在这一瞬间，
仿佛地间骤然降雪，寒气逼人，令人如坠冰窖。
李明升与年轻宦官遥遥对峙。
两人气势各占一半，剑鸣声在空中回荡，宦官身后隐约有龙影盘旋。
空之上，
无形的交锋已然展开，凌厉剑意与璃阳龙气相互纠缠、争斗。
虚空仿佛承受不住这般冲击，在碰撞中不断扭曲。
李明升身后的女子们心中不禁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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