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的阳光刚把宫道上的露水晒干，顺子就提着扫帚跑到御花园附近的石子路 —— 他算准了这个时辰林风会从这里路过，特意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扫帚在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划着，眼睛却时不时瞟向远处的回廊，像只等着被投喂的麻雀。
这顺子是上个月刚调进宫的扫地太监，之前总爱偷懒，绩效周只攒了 2 朵红花，连半斤红糖都换不了。看着别人要么换假回家，要么拿着御膳房的点心，他心里眼热，昨晚琢磨了半宿，想出个 “好主意”：在陛下路过时装勤快，不定能混点 “额外加分”，凑够 5 朵换份点心。
“陛下！陛下来了！” 不远处的太监低声提醒。顺子赶紧加快动作，扫帚 “唰唰” 地扫着，可心思全在林风的脚步声上 —— 他故意把石子路中间的落叶往两边拨，看着热闹，实则没扫干净，连藏在石缝里的草屑都没动。
林风果然从回廊走了过来，身边跟着李子，手里还拿着刚整理好的 “监督岗名单”—— 自从采购太监自尽后，他就想着给绩效制加层 “监督网”，免得有人钻空子。刚走到石子路前，就见顺子满头大汗地扫着地，笑着点头：“顺子倒是勤快，这路扫得挺干净。”
顺子心里一喜，赶紧躬身：“谢陛下夸奖！奴婢想着早点扫干净，让陛下和大臣们走路舒坦，这点累不算啥！” 他一边一边往林风身边凑，还故意把扫帚往地上顿了顿，想显得更卖力。
可没等林风开口，身后突然传来春桃的声音：“陛下，您别被他骗了！刚才您没来的时候，顺子根本没好好扫地，就把落叶拨来拨去，还躲在树底下偷懒，奴婢都看见了！”
春桃手里端着刚泡好的茶水，显然是送茶时正好撞见顺子的动作。她走到林风面前，指着石子路的石缝：“陛下您看，石缝里还有草屑，那边的树根下还堆着落叶，他就是您来了才装样子！”
顺子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手里的扫帚 “咚” 地掉在地上，赶紧磕头：“陛下！奴婢…… 奴婢不是故意的，就是刚才有点累，想歇会儿，不是偷懒……”
“是不是偷懒，问问旁边的园丁就知道了。” 林风没生气，反而看向不远处修剪花枝的老园丁。老园丁放下剪刀，躬身回话：“陛下，春桃姑娘得对，这顺子刚才在树底下歇了快半个时辰，直到看见陛下过来，才开始假装扫地。”
证据确凿，顺子再也瞒不住，趴在地上浑身发抖：“陛下饶命！奴婢就是想多挣点红花，换份点心，不是故意骗陛下的……”
林风看着他，语气平静却带着威严：“朕搞绩效制，是为了让勤快人有回报，不是让投机取巧的人钻空子。你想换点心，靠自己好好扫地、不偷懒，迟早能攒够红花，可你偏偏要耍聪明，欺骗朕，欺骗大家 —— 这样的行为，要是不处罚，对那些真正勤快的人公平吗？”
周围渐渐围过来不少宫女太监，有的声议论 “顺子太贪心了”，有的 “陛下得对，得罚”。李子也赶紧：“陛下，按绩效规则，弄虚作假该扣光当月红花，还要额外处罚，不然以后人人都学他，绩效制就没法推行了。”
林风点点头，对着顺子：“朕罚你抄《绩效规则》二十遍，抄完交给李子检查，字要是写得潦草，就再抄十遍；另外，扣光你当月的红花，这个月不准参与兑换，要是再敢偷懒作弊，就调去最苦的浣衣局，你服不服？”
顺子赶紧磕头：“奴婢服！奴婢再也不敢了！以后一定好好扫地，绝不耍聪明！” 他爬起来时，膝盖都磕红了，捡起扫帚就往自己的住处跑，连头都不敢抬 —— 生怕再被陛下和其他人闲话。
看着顺子的背影，林风对着周围的宫女太监：“大家记住，朕的绩效制，只认‘真本事’，不认‘装样子’。不管是扫地、端茶还是站岗，只要你踏踏实实做事，朕就不会亏待你；可要是敢弄虚作假，一旦被发现，处罚只会更重，绝不会姑息。”
“陛下英明！” 众人齐声应下，眼神里满是信服 —— 之前还有人觉得 “绩效制会不会偏袒关系好的”，现在见顺子被严厉处罚，心里的疑虑都消了，反而更用心做事了。
处理完顺子的事，林风带着李子回到寝殿，把 “监督岗名单” 铺在案上：“刚才的事提醒了朕，光靠自觉不够，得有专门的人监督。你看，每个岗位选两个代表，一个负责记录，一个负责监督，比如扫地太监的监督岗，就由禄子和春桃担任，他们俩勤快又公正，肯定能管好；御膳房的监督岗，就让张师傅和李师傅负责，他们熟悉情况，能看出谁在偷懒。”
李子看着名单，眼睛一亮：“陛下这个主意好！再加上‘举报奖励’—— 要是有人发现作弊，举报属实，就给举报者加 0.5 朵红花，这样大家都会主动监督，没人敢再耍聪明了！”
“没错，就这么定！” 林风在名单上添上 “举报奖励” 一条，“你明就把监督岗名单和举报规则贴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绩效制不仅有奖励，还有监督，谁都别想钻空子。”
第二一早，新的规则刚贴出去，宫里就更热闹了 —— 禄子拿着记录册，每跟着扫地太监巡查，连石缝里的草屑都要检查；春桃送茶时，还会留意其他宫女有没有偷懒，遇到可疑的就记下来；御膳房的张师傅，更是连谁切菜浪费了半根萝卜都要管，吓得御厨们连菜叶都不敢多扔一片。
最搞笑的是刘师傅，之前总爱浪费食材，现在不仅把碎豆都攒起来做豆沙，还主动帮其他御厨打下手，就怕被监督岗记下来，连红花都没了。张师傅看着他的变化，哭笑不得：“以前催你节约，你总不当回事，现在有了监督岗，比谁都积极，这绩效制还真管用！”
绩效制因为这次 “作弊插曲”，反而推行得更顺利了 —— 宫女太监们不仅自己勤快，还会主动监督别人，宫里的风气越来越正，连之前总爱挑毛病的周尚书，都在早朝后 “最近宫里的地面比以前干净多了，茶水也送得及时，陛下的绩效制确实有成效”。
可这份平静没持续多久，殿外突然传来禁军的急报声：“陛下！苏将军派人来报，京郊的山贼有动静了！他们分两批往皇宫方向移动，一批伪装成送材农户，一批藏在运粮的马车里，像是要提前潜入宗室宴场地！另外，王太傅的人最近频繁跟宗室里的几位长辈见面，不知道在密谋什么！”
林风手里的监督岗名单瞬间攥紧，纸上的字迹都被揉得变了形。
山贼要提前行动了！
还伪装成农户和运粮的，这是想混进皇宫，在宗室宴前就埋伏好！王嵩又跟宗室长辈见面，显然是想在宴上争取更多支持，双管齐下，让他防不胜防。
“李子，” 林风的声音沉了下来，“让苏将军立刻加强皇宫门口的检查，所有送菜、运粮的车辆，都要开箱查验，绝不能让山贼混进来；另外，让苏晴盯着宗室里那几位跟王嵩见面的长辈，看看他们有没有传递什么信件，一旦发现异常，立刻上报！”
“哎，老奴这就去！” 李子不敢耽搁，拔腿就往外跑，手里的名单被风吹得哗啦响。
林风站在寝殿里，看着窗外渐渐升高的太阳，心里清楚 —— 绩效制的插曲解决了，可宗室宴的大危机越来越近。王嵩和山贼的动作越来越快，像是怕夜长梦多，想在他做好万全准备前动手。
他摸了摸怀里的手机，屏幕还带着体温，心里突然生出一股紧迫感 —— 宗室宴的钟声越来越近，这场关乎皇位、关乎宫里人未来的较量，很快就要拉开帷幕了。而他，必须做好准备，不仅要赢，还要赢得漂亮，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改革，他的绩效制，不是 “打闹”，而是能让大炎变得更好的 “真本事”。
而此时的京郊，一队 “送菜农户” 正赶着马车往皇宫方向走，马车上的菜筐里，藏着一把把磨得锃亮的弯刀 —— 一场蓄谋已久的突袭，正在悄然逼近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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