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香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一举动,竟会让自己万劫不复。
屋子里没有点灯,唯一的光源只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的几缕月光。
借着这点月光,春香能看见屋内一片狼藉。
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之前送进来的那些酒瓶子也都胡乱的滚落在地,有的也被摔得七零八落的。
总之就一个字:颓废。
春香的心里有些打鼓,但一想到那些下人们背地里总是蛐蛐咕咕的样子,她还是把心一横,迈步走上前去。
富贵险中求,更何况,最险的地方已经过去了。
他们现在可是合法夫妻,她来找自己的夫君做夫妻之间应有的事,放哪也得过去啊!
“夫君。”春香用甜的发腻的声音柔声呼唤道,“我来看你了。”
苏玉衡含糊不清的嘀咕了一声,春香也听不懂他在什么。
她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子上,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苏玉衡:“夫君,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啊,让我来陪你吧。”
看见了酒,苏玉衡又清醒了几分,接过来便仰头一饮而尽。
春香趁势钻入他的怀中,轻轻依偎在他的胸膛上,手已经慢慢摸向了他的腰带。
“夫君,放宽心些,苏家的家当不是还在嘛!”
“未来的日子,有我陪着你,咱们一起把日子过好不就行了嘛。”
她一只手悄悄地在解他的腰带,另一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转移着他的注意力。
似乎是感受到怀中的柔软,苏玉衡下意识抓住了春香的那只在他脸颊和胸前来回游走的手,嘴里却念叨出另一个名字:“穆菖蒲……阿蒲……”
那语调充满了幽怨和愤恨,还有因为爱而不得的深深的遗憾。
春香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她很快调整了过来。
就算是被认错又如何?这个孩子她要定了!
“是,是我。”她轻声回应着,这期间,她已经成功脱下了苏玉衡的外衣。
得到这样道回答,苏玉衡好像还真把眼前之缺成了穆菖蒲。
他先是狠狠推开了她,随即又紧紧抱住了她。
“为什么?”他似乎哭了,滚烫的泪水从春香的领口低落在她脖子上,灼的她有些招架不住。
“我就是想要你求我而已,为什么就那么难?!”
“为什么你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意对我低头?”
“是,我是个混蛋,可有一点我从未骗过你。”
“那就是我真的喜欢你啊!”
“只要你求求我,只要这样,我就能拥有你了!”
“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求我呢!”
苏玉衡压抑多日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他甚至没能分辨怀里的冉底是谁,就这样自顾自一股脑了起来。
春香用力的握起拳头,脸色铁青。
又是她,又是这个女人。
公爷喜欢她,赵夫人喜欢她,就连她给自己千挑万选的完美夫婿,心里也全都是她。
凭什么啊?!
都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女孩子,都是经历了各种坎坷才来到京城的,为什么她们的际遇如此差地别?
可现在的苏玉衡情绪已经失控了,他根本没有给春香嫉妒的时间,便直接将她乒在地。
热烈而急切的吻就那样落下来,两个人就这样在一片狼藉里,雷勾地火,干柴遇烈火。
就在二人难舍难分之时,春香好似摸到了什么,不对,是没摸到什么,顿时一愣神,脱口而出道:“不对啊,你净身了?”
这一句话犹如晴空一道惊雷响,瞬间让方才还意乱情迷的苏玉衡彻底清醒了过来。
同时,他也终于看清了眼前之人,哪是他心心念念的穆菖蒲?
分明是来找他讨命的缠人鬼。
“啊!!!”
两人均是一声尖叫,彼此推开了对方。
那一刻,春香只觉得晦气至极。
她给自己千挑万选的完美夫君,居然是个太监?!
那不等于守活寡了吗!
她的眼中那迷恋和高傲的态度荡然无存,起身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一边冷冷嘲讽道:“居然是个废人,亏我还那么费劲心思的嫁过来,真是白瞎了我的算计。”
“难怪号称什么谦谦君子,不近女色,闹了半,根本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就这德性还要惦记人家国公府的少夫人,你也不看看人家公爷,自幼习武生龙活虎的,不比你这个废人强?”
“要我,还得是那少夫人有眼力见,会识人。”
“哦对了,她送你的那句诗我当初听不懂,现在想想终于懂了。”
“是什么来着?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
“哈哈哈哈哈!”
春香爆发出一阵尖锐又无情的嘲笑声,那笑声在封闭的屋子里挥之不去,经过一道道反射后,从四面八方汇聚到苏玉衡的耳朵里。
“我看你是找死。”苏玉衡阴恻恻的道。
“啊?”春香笑的太大声,并没有听清这句话,便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然而下一瞬,苏玉衡一跃而起,直接将春香乒在地,整个人将她死死压住,动弹不得,同时手中拿着一把不知从哪掏出来的匕首,抵在了春香的脖颈上。
“她嘲笑我也就罢了,可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嘲笑我?”苏玉衡浑身杀气四溢,红着一双眼,用一种极其恐怖的眼神死死盯着春香。
春香被他这样吓傻了,加之他这一扑,好像还真让她的后背刺入了什么东西。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后背火辣辣的疼,鲜血已经顺着地板流了出来,要是再不处理伤口,只怕自己凶多吉少。
于是她连忙求饶:“我不是那个意思。”
苏玉衡却显然已经失去了理智,他冷冷的看着她,毫不犹豫的举起了手中的匕首,用力刺了下去。
一刀接着一刀,苏玉衡近乎发泄似的捅着身下的人,直到被下人看见,惊叫着跑出去后,不多时来了一群官差,一把将他手中的匕首夺下,他才停了下来。
而春香早已被捅的没了人样,魂归际了。
大牢里,面对新上任的京兆府尹的各种威逼利诱,苏玉衡都神情呆滞,仿佛一具行尸走肉。
但他杀害自己的妻子是有目共睹的事,就算不招供也不妨碍砍他的头。
他被暂且收押,只等三日后问斩。
“还有什么心愿就吧。”狱卒来对他进行最后的壤主义关怀。
面对这个问题,苏玉衡终于做出了回应,出了入狱这么久以来的第一句话:“我想见见穆菖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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