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太平洋烽火，滇缅铁骨
北平城的钟楼敲响了下午三点的钟声，声音穿过灰蒙蒙的空，落在指挥部的窗台上。李明远推开窗户，一股带着煤烟味的秋风灌了进来，吹得办公桌上的地图边角微微翻动。那是张太平洋战场态势图，上面用红笔圈出的岛屿密密麻麻，从瓜达尔卡纳尔到硫磺岛，每一处都标着“激战”的字样。
“李司令，东京急电破译了。”情报处长推门进来，手里的电报纸还带着译码机的油墨味，“日军联合舰队在莱特湾吃了大亏，四艘航母被大鹰酱的舰载机炸沉，大本营已经下令，从中国战场抽调三个师团驰援太平洋，连驻北平的坦克联队都要调走。”
李明远接过电报纸，指尖划过“抽调”二字，眉头却没松开。他知道，这不是日军的仁慈，而是大鹰酱的海空力量已经把战火燃到了日本本土门口。那些曾经在中国土地上肆虐的师团，现在要去太平洋的岛屿上挖战壕，应对铺盖地的舰炮和登陆舰——这是他们应得的报应，却也意味着，中国战场的压力暂时减轻了，进入了一种微妙的相持。
“让参谋部调整布防。”李明远把电报纸放在桌上，指着华北地图，“日军主力南调，留下的都是些补充兵，装备差、士气低，咱不主动进攻，但也不能让他们喘过气。命令王铁柱的装甲师沿平汉线巡逻，周虎的重炮盯着他们的兵站，就是放冷枪、打袭扰，也得让他们知道，这片土地不是他们能安稳驻军的地方。”
情报处长点头应是，又递上另一份报告：“这是东营油田和太原兵工厂的周报表，原油日产量稳定在四百五十吨，152重炮已经造出三十八门，周明那边，仿造的p-40螺旋桨叶片合格率提到了七成，就是发动机还得靠缴获的鬼子零件拼凑。”
李明远翻看着报表，嘴角终于有零笑意。相持阶段，拼的就是家底。大鹰酱在太平洋靠航母和舰载机推进，白熊国在欧洲靠坦克集群冲锋，而他们，只能靠这一点一滴攒起来的工业底子——从东营的原油到太原的钢，从兵工厂的机床到机场的螺旋桨，每一分进步都浸着汗水，却也让腰杆子越来越硬。
“告诉周明，发动机的事别急，先把螺旋桨、机翼这些能自己造的部件做扎实。”他在报表上签下名字，“让石老根再扩两口井，冬快到了，兵工厂的锅炉不能停；还有北平的飞机厂，把那几架‘拼刺刀’的图纸再改改，先保证能稳定飞起来，载弹量不用贪多。”
就在这时，通信兵拿着份加急电报跑进来，封皮上印着“滇缅前线”的字样。李明远拆开一看，眉头又拧了起来——那是远征军发来的，赵大山带着的游击队和学生兵在孟拱河谷遭遇日军伏击，伤亡不，急需弹药和药品。
“赵大山……”李明远想起那个总是咧着嘴笑的汉子，去年派他去缅甸时，队伍里还有三百多个刚走出校门的学生，背着步枪，脸都嫩得能掐出水。现在，他们要在缅甸的丛林里，面对那些从太平洋战场抽调回来的日军老兵。
“给远征军司令部回电，”李明远对着通信兵，“让他们优先给赵大山部补充弹药，就从咱刚造的那批152炮弹里调，再让东营那边送两车航空汽油过去，给他们的联络机用。”他顿了顿，声音沉下来，“告诉赵大山，撑住，现在是相持阶段，谁能熬到最后，谁就能看到胜利。”
太平洋上的炮火还在轰鸣，大鹰酱的舰队正一步步逼近日本本土；中国的土地上，抽油机在日夜运转，炼钢炉的火光映红了半边；而在遥远的缅甸丛林里，赵大山和他的队伍正踩着泥泞，啃着干粮，为了打通那条连接外界的生命线，与日军殊死搏斗。
这就是相持阶段的模样——没有惊动地的大决战，却处处是看不见的较量。大鹰酱用航母和炸弹消耗着日本的战争潜力，我们用钢和油积攒着反攻的力量，而远征军在异国的丛林里，用鲜血和生命守护着那根脆弱的补给线。
李明远走到地图前，在缅甸的位置重重画了个圈。那里的丛林密得像铁，日军的碉堡还在吐着火舌，但他知道，赵大山和那些学生兵不会退缩。就像国内的工厂不会停止运转，油田不会停止抽油，他们会在相持中成长，在战火中淬炼，直到把侵略者彻底赶出去的那一。
窗外的秋风更紧了，吹得远处的烟囱发出呜呜的声响，像在为远方的战友加油。李明远握紧了拳头，指节发白——相持阶段，拼的就是耐力，拼的就是谁更能坚持。而他们，有这片土地上源源不断的钢和油，有千千万万愿意为家国奋斗的人，一定能笑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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