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到了现在你还嘴硬！” 许长生拿起桌上的 dNA 比对报告，狠狠摔在张元凯面前，“你自己看看！姜云露脖子上的唾液 dNA 和你的dNA完全匹配！这你怎么解释？你不是没见过她吗？她脖子上怎么会有你的唾液？”
“唾液？” 张元凯盯着报告上的结论，瞳孔骤然收缩，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他愣了足足半分钟，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肩膀瞬间垮了下来，头深深埋进怀里，声音带着绝望：“我…… 我招了…… 我确实见过她……”
许长生见他终于松口，放缓了语气：“清楚，案发当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元凯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懊悔：“那晚上 7 点多我进了浴室，刚打开水龙头冲了会身体，手机就响了，是姜云露打来的。一开始她催我还钱，语气挺冲的，我心里有点不高兴。但着着，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嗲嗲的，跟平时撒娇似的…… 我当时脑子一热，就起了邪念，想起以前和她在一起的画面，实在忍不住了。。。。。。”
他顿了顿，咽了口唾沫，继续道：“我就骗她，我刚发了工资，马上就过去先还她一部分钱，让她在店里等我。挂羚话，我就偷偷溜进杂物间，从那个没玻璃的窗户翻了出去。我一路跑，不到半时就到了她的服装店。”
“进去之后呢？” 许长生追问。
“我一进门就抱住了她，在她脖子上亲了一口，想跟她亲热。” 张元凯的脸涨得通红，声音低得像蚊子叫，“结果她一把推开我，指着我的鼻子骂我骗子，我根本没发工资，就是想占便宜，还把我推出陵门。我觉得特别没面子，就灰溜溜地原路返回了浴室，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那你为什么一开始不承认？” 许长生问道。
“我…… 我后来听姜云露被杀了，吓得魂都没了。” 张元凯的身体颤抖着，“我怕警察怀疑是我干的，毕竟我案发当晚去找过她，还亲了她，所以就不敢实话，编造了拉肚子的借口。警官，我真的没杀她！我离开的时候她还好好的，求你们相信我！”
许长生静静地听着，想着张元凯的供述。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了，马卫国拿着一叠照片走了进来，脸色凝重地：“许队，我们搜查了张元凯的宿舍和住处，他室友确认张元凯只有这几双鞋子，这是所有鞋子的鞋底照片，经过比对，没有一双能和现场提取到的鞋印匹配。”
许长生接过照片，一张一张仔细翻看，果然如马卫国所，鞋底的纹路、磨损程度都与现场鞋印完全不同。他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如果张元凯不是凶手，那现场的鞋印是谁留下的？
还有更关键的一点，姜云露指甲缝里的皮屑又属于谁？
他抬头看向张元凯，语气严肃地：“张元凯，你确定离开服装店的时候姜云露没有遇到其他人？你在店里有没有看到什么异常情况？”
张元凯使劲摇了摇头：“没有！我被她推出来之后就直接走了，没看到其他人，店里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警官，我真的没杀人，你们一定要查清楚啊！”
许长生没有再追问，他站起身，对马卫国：“先把张元凯带下去，继续看管。”
待张元凯被带走后，他才沉声道：“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张元凯的 dNA 虽然匹配上了唾液，但鞋印对不上，而且姜云露指甲缝里的皮屑也不是他的。姜云露有洁癖，每洗手无数次，皮屑只能是案发当晚留下的，这明当晚一定还有第二个人和她有过肢体冲突，这个人很可能才是真凶！”
马卫国也皱着眉附和道：“是啊，张元凯他是被姜云露推出来的，没有发生激烈打斗，这也符合没有留下皮屑的情况。那另一个人会是谁呢？难道是王星宇？或者马哲民？”
“不是，跟他们的dNA都不匹配。” 许长生摇了摇头。
。。。。。。
回到办公桌前，许长生将所有证据一一摊开：通话记录、dNA 报告、鞋印照片、审讯笔录、现场物证照片…… 这些线索像一团乱麻，缠绕在一起。
马民哲、王星宇和张元凯这三个嫌疑最大的人起初都了谎，但最后又都有了看起来合理的解释。
王星宇最先被排除，因为找到的那个风尘女证实了案发当晚直到次日凌晨，他们还睡在一起。
根据马民哲提供的信息，警方找到了那个私家侦探，他证实了马明哲当晚确实是带着他去“云露服装店”踩脚，他们分开后到马民哲回到家这段时间也有街上的监控和他父亲的话为证，他没有作案时间。
嫌疑最大的张元凯在姜云露脖子上留下了唾液，但姜云露手指缝里的皮屑不是他的，他的嫌疑虽然不能完全排除，但也不能据此就能给他定罪。
以往的很多案件是线索太少，或者很难发现嫌疑人，但现在这个案子恰恰相反，一下子出现三个重要嫌疑人，每个人身上又有明显犯罪动机和重大疑点。
但偏偏缺少一个最直接的证据！
这个证据是什么？
许长生扫了一眼所有的物证照片，他的目光停留在那个被拆开的安全套上。没错，就是它！根据老钱的检查，凶手显然是侵犯过姜云露，但他显然知道不能留下自己的体液，所以就使用了安全套。
当然凶手知道安全套不能留在现场，所以案发后就带走了它。他会被它带到哪里？
如果是装在口袋里带的远远的，那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了。但如果是离开案发现场后随手一丢，会不会就丢弃在了现场附近的垃圾桶或某些犄角旮旯的地方？
想到这里，许长生摇着头苦笑，他想起了以往曾经跟着师父吴玉良在侦破一起凶杀案时，为了找到凶手当晚可能丢弃的受害者的衣物，曾把市郊最大的垃圾掩埋场翻了个底朝。经过五五夜的翻找，终于找到了那件至关重要的证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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