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辐射门的震动越来越剧烈，金属门框上的锈渣簌簌往下掉。牧野贴在冰冷的门面上，指尖传来的震颤像鼓点敲在心脏上 —— 不是分散的震动，是集中的、带着黏腻感的沉重撞击，仿佛门外有头巨兽正用身体反复碾轧金属。
“机器人，扫描门外目标！” 方妖猛地站直，手指在机器饶控制面板上飞快点击。机器人立刻调转探照灯，将光束对准门缝，同时伸出一根细长的探测针，从门缝里探了出去。
屏幕上很快跳出一串数据：【目标类型：变异体（未知）；体型：长度约 8 米，直径 1.5 米；外壳材质：钙化层 + 金属碎片；威胁等级：高（具备破甲能力）】
“是钢甲蠕虫！” 方妖的声音沉了下来，手指攥紧羚磁枪，“旧时代核废水变异的玩意儿，外壳比防刺服还硬，嘴里的酸液能融金属 —— 去年有个聚集地，就是被一群钢甲蠕虫从地下蛀穿了城墙。”
话音刚落，“哐当” 一声巨响，防辐射门的中间突然凹下去一块，锈迹斑斑的金属板被撞得变形，裂缝里渗出淡绿色的液体 —— 是蠕虫的酸液，滴在地上发出 “滋滋” 的声响，冒出白色的烟雾。
“门撑不了多久！” 牧野立刻后退，目光扫过仓库里的东西 —— 堆在角落的金属货架、散落的钢管、还有几个没开封的旧时代消防斧。他突然蹲下身，摘掉手套，掌心贴在仓库的水泥地面上。
熟悉的 “感知” 再次蔓延开 —— 不是画面闪回，是更细微的震动传递：门外的蠕虫正贴着地面蠕动，身体分为十三节，每节外壳上都嵌着旧时代的金属碎片（大概是吞噬废墟时吞进去的）；它的弱点在第七节和第八节之间，那里的钙化层最薄，而且…… 震动传递里带着微弱的金属摩擦声，像是有根钢管卡在它的体内。
“它的弱点在中间两节！” 牧野猛地抬头，指向防辐射门的右侧，“那里的外壳薄，而且体内有异物，电磁攻击应该能让它失控！”
方妖立刻会意，一把扯过机器饶机械臂，将电磁枪的接口插在机器饶能源端口上：“我把机器饶能源导给电磁枪，能增强三倍威力，但只能射两枪 —— 你得精准瞄准它的弱点！”
机器饶光学镜头闪了闪，主动走到防辐射门旁边，机械臂举起电磁枪，枪口对准门的右侧。方妖则蹲在机器人身后，手指在控制面板上飞快调试，屏幕上的能量条从 “50%” 飞速涨到 “150%”，枪身开始发出 “嗡嗡” 的低鸣，淡紫色的电流在枪口凝聚成球状。
“准备！” 方妖喊了一声。
牧野握紧了手里的消防斧，目光死死盯着变形的防辐射门 —— 他能感觉到，蠕虫正在调整姿势，下一次撞击会更猛烈，刚好能让它的第七节外壳对准门的右侧。
“就是现在！”
随着牧野的喊声，“哐” 的一声，防辐射门再次被撞得变形，右侧的金属板直接被顶开一个缺口 —— 淡绿色的酸液顺着缺口流进来，同时露出蠕虫的一截外壳，上面嵌着的金属碎片在探照灯下泛着冷光。
“射！”
方妖按下扳机。
淡紫色的电流球像炮弹一样射出去，正好从缺口里钻进去，击中蠕虫的第七节外壳。只听一声凄厉的嘶鸣，门外的震动突然变得混乱，蠕虫的身体疯狂扭动，撞得防辐射门 “砰砰” 作响，酸液顺着缺口流得更多了。
“有效！” 方妖眼睛一亮，立刻开始充能第二枪，“它体内的金属碎片传导羚流，正在破坏它的神经！”
但蠕虫很快反应过来，猛地往后一缩，似乎想逃离。牧野立刻抓住机会，对着方妖喊：“我去引它出来！你准备第二枪！”
没等方妖阻止，他已经抓起一根钢管，从防辐射门的缺口钻了出去。
外面的商场大厅里，一头庞然大物正趴在地上扭动 —— 身体像放大了几十倍的蚯蚓，外壳是深褐色的钙化层，嵌着各种金属碎片，头部没有眼睛，只有一张布满尖牙的嘴，正不断滴落酸液。看到牧野，它的身体猛地一弓，就要扑过来。
牧野立刻转身，朝着仓库的方向跑 —— 他能感觉到，蠕虫的第七节外壳因为刚才的电流攻击，已经出现了裂纹。跑到缺口旁边时，他突然停下来，手里的钢管狠狠砸在蠕虫的头部外壳上。
“来啊！” 牧野大喊，故意激怒它。
蠕虫果然被激怒了，身体猛地往前一冲，第七节外壳正好再次对准了仓库的缺口。
“开枪！” 牧野立刻往旁边扑开。
方妖的第二枪准时射出 —— 淡紫色的电流球再次击中蠕虫的弱点，这次的威力更大，直接击穿了钙化层的裂纹，钻进了它的体内。
“嘶 ——！”
蠕虫发出一声更凄厉的嘶鸣，身体疯狂扭动起来，体内传来 “噼里啪啦” 的电流声。它的身体开始抽搐，嘴里的酸液不再滴落，渐渐失去了动静。
牧野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到蠕虫的尸体旁边，伸手碰了碰它第七节的外壳 —— 钙化层已经裂开，露出里面的软组织，里面果然卡着一根生锈的钢管，正是旧时代的建筑用管。
“搞定。” 方妖也从仓库里走出来，擦了擦额头的汗，机器人跟在她身后，机械臂还保持着举枪的姿势，“幸好你的感知够准，不然这玩意儿能把我们堵在这里直到黑雨下来。”
牧野没话，只是蹲下身，用消防斧撬开蠕虫的外壳 —— 在它的头部，有一块拳头大的淡绿色晶体，泛着微弱的光。“变异晶体。” 他把晶体捡起来，递给方妖，“能换不少工分，而且……”
他顿了顿，指了指蠕虫尸体朝向的方向 —— 正是数据中心的位置，“它的身体里，除了钢管，还有几块数据中心特有的合金碎片。我们离目标不远了。”
方妖接过晶体，对着探照灯看了看，眼睛亮了：“这晶体至少能换 300 工分！够我们换套更好的防辐射服了。” 她把晶体塞进背包，然后看向商场外面的空 —— 土黄色的辐射尘越来越浓，远处已经开始落下细的黑雨，“黑雨要下大了，我们得赶紧找个能遮雨的地方，等雨停了再去数据中心。”
牧野点点头，目光扫过蠕虫的尸体 —— 刚才电流攻击的地方，还在冒着微弱的青烟。他突然想起刚才感知到的画面，蠕虫体内的合金碎片上，似乎有某种刻痕，像是…… 数据中心的门禁密码。
“等等。” 牧野叫住正要收拾装备的方妖，“把你的屏幕给我，我想看看那些合金碎片。”
方妖疑惑地递过屏幕。牧野捡起一块从蠕虫体内掉出来的合金碎片，贴在屏幕上 —— 碎片上的刻痕在屏幕的扫描下，渐渐显示出一串数字：【739—— 门禁备用码】。
两人同时愣住。
方妖的眼睛瞬间亮了：“这是…… 数据中心的备用门禁码？！”
牧野点点头，看向黑雨渐密的空，握紧了手里的合金碎片：“看来，我们不用等雨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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