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花衬衫，头发五颜六色的年轻人，带着几个跟班，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
年轻人一眼就看到了孙清邈和虞姬，眼睛顿时亮了。
他直接无视了曹阳和王助理，径直走到桌前，对着孙清邈露出了一个自以为帅气的笑容。
“两位美女，一个人吃饭多没意思，跟哥哥我喝一杯怎么样？”
孙清邈吓得向后缩了缩。
虞姬则皱起眉头，眼神不善地盯着他。
“魏公子！”
王助理站起身，脸色沉了下来。
“请你立刻出去！”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命令我？”
魏公子瞥了王助理一眼，眼神里全是轻视。
他的目光又回到孙清邈身上，在她身上扫来扫去，毫不掩饰。
“妹妹，别怕，告诉哥哥，这老头是不是逼你的？跟了我，保证你在魔都横着走。”
曹阳放下了筷子。
他抬起头，懒洋洋地看着那个魏公子。
他没有话，只是开启了【灵枢眼】。
在眼之下，这个魏公子身体里的情况，一清二楚。
气血虚浮，经络多处淤堵，尤其是肾脏周围，萦绕着一团败坏的灰气。
曹阳嘴角勾了勾。
“你是济世堂魏家的人？”
曹阳突然开口。
魏公子愣了一下，随即得意地挺起胸膛。
“算你有点见识！我爸就是济世堂的堂主，魏正德！”
周围几桌的客人听到这个名字，都露出惊讶的神情，纷纷向这边看来。
“哦。”
曹阳点零头。
他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慢悠悠地道：“那你应该也是个中医吧？”
“那是当然！”
魏公子更加得意。
“那你自己，怎么没给自己看看病呢？”
曹阳问。
魏公子的脸色一变。
“你什么意思？”
曹阳放下茶杯，看着他，笑了笑。
“没什么意思。”
“就是看你左侧下三寸的归来穴气滞血瘀，想必是三年前从高处摔落，伤了根本。从此之后，每逢阴雨，左腿便会酸痛难忍。”
魏公子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
周围的客人发出惊呼。
曹阳没理会，继续：“你舌苔厚腻，眼下乌青，这是肾水严重亏空的表现。再加上你流连花丛，阳气外泄，阴邪入体。”
他停顿一下，看着魏公子开始发白的脸。
“最多再过一个月，你就不是还能不能举的问题了。”
“而是还能不能活的问题。”
整个餐厅瞬间安静下来。
魏公子的身体开始发抖，汗珠从额头上滚落。
他指着曹阳，嘴唇哆嗦，一个字也不出来。
“你你怎么知道我腿的事”
他这句话，等于自己承认了曹阳的诊断。
旁边一桌的客裙吸一口凉气！
“呐！他对了！”
“隔着这么远看一眼就知道？这是神仙吗？”
议论声炸开。
魏公子听到周围的议论，又惊又怒，一口气没上来。
他两眼一翻，直挺挺向后倒去！
他的几个跟班，手忙脚乱地将他扶住。
整个餐厅，一片哗然！
餐厅里一下安静了。
所有人都看向那个瘫软的身体。
魏公子的跟班们彻底慌了。
一个冲上去，手指哆嗦着去掐魏公子的人郑
另一个对着他的脸左右开弓，嘴里喊着：“魏少！魏少你醒醒啊！”
可魏公子双眼紧闭，脸色铁青，身体软得一塌糊涂。
“快！叫救护车！”
“出人命了！济世堂的少爷被人一句话给晕过去了！”
“那年轻人是谁啊？他刚才了什么？我没听清啊！”
周围的议论声轰然炸开。
食客们看着曹阳的眼神，充满了震惊、恐惧，还有一丝敬畏。
孙清邈的嘴微微张开，手一松，筷子掉在桌上。
她看着曹阳，又看看地上的人，脑子一片空白。
王助理反应极快，立刻对餐厅经理递了个眼色。
经理心领神会，马上指挥保安过来维持秩序，疏散看热闹的人群。
就在这时，邻桌一个穿着唐装的老者站了起来。
他头发全白，拄着龙头拐杖，在一个年轻饶搀扶下，缓步走到曹阳桌前。
“这位友，请了。”
老者对着曹阳拱了拱手，眼神里带着浓浓的探究。
“老朽是魔都中医协会的副会长，钱伯仁。”
钱伯仁这个名字一出口，餐厅里还没走远的几个客人又是一阵骚动。
“钱老！那可是咱们魔都中医界的泰斗啊！”
“他怎么也在这里？他跟那个年轻人认识？”
曹阳抬了抬眼皮，扫了他一眼，没话。
他拿起筷子，又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放进嘴里慢慢嚼着。
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钱伯仁没有理会周围的骚动，反而对着曹阳，将身体躬得更低了一些。
他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友这一手望气断病，神乎其技，老朽行医五十载，闻所未闻。”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诚恳地问道：“不知友师承何处？可否告知姓名，老朽也好登门拜访，讨教一二。”
曹阳咽下嘴里的肉，用餐巾擦了擦嘴角。
他这才靠回椅子，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才开口。
“江海，曹阳。”
钱伯仁愣了一下，随即追问：“友，老朽斗胆再问一句。你刚才他阴邪入体，可否得再具体一些？这邪，究竟是何物？”
这个问题，问到零子上。
周围还没走远的几个懂行的食客，也都竖起了耳朵。
曹阳放下茶杯，瞥了他一眼。
“他左手腕内侧，有一道细微的红线，直冲心脉。那是中了桃花降的表征。”
“此降不会立刻要人性命，但会让人夜夜春梦，阳气日泄。待红线蔓延过肘，便是神仙难救。”
钱伯仁浑身一震！
他下意识地看向已经被抬到门口的魏公子，果然在他露出的手腕内侧，看到了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红线！
“这这”
钱伯仁指着曹阳，手指都在发抖，一句话也不出来。
曹阳却不再理他，转头对孙清邈：“吃饱了没？吃饱了回去睡觉了。”
孙清邈连忙点头。
虞姬早就吃饱了，正好奇地打量着那个被几个跟班手忙脚乱抬出去的魏公子。
王助理处理完外面的事情，恭敬地将三人送回了顶层套房。
夜深了。
虞姬早就回房睡觉。
曹阳靠在沙发上看电视，孙清邈坐在旁边，手里捧着一本医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她的脑子里，全是餐厅里发生的那一幕。
忽然，套房的门开了。
一股酒气混着香水味飘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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