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娄半城到这里，神色间透出几分深意，又看了看许大茂。
见他仍一脸茫然，便耐着性子解释：
“大茂，我让你和晓娥离婚，其实是为你好。”
接着，他把李进阳所的内容都转述给了许大茂。
许大茂听得半懂不懂，但也大致明白了意思。
老丈人让他和娄晓娥离婚，是怕将来局势变动影响他的前途。
让他和蛾子在身份上彻底分开。
这样即便将来真的有什么变化……
许大茂也不会被牵连。
而娄晓娥会留在四九城，李进阳承诺会护她周全，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听完这些条件，许大茂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忍不住问：
“可爸，进阳得再好听，您这一走，万一在外不顺，再想回来可就难了。”
这是许大茂的真心话。他虽然信李进阳，但这事毕竟关系太大。
娄半城瞪了他一眼：
“你这子，就不能盼我点好？”
“不过实话，港城那边我也留意过，只是一直不敢轻易行动。”
“李进阳向我保证，将来一定能让我们娄家堂堂正正回到四九城。如今……不走也不行了。”
他长叹一声。
若不是今与李进阳谈了这些，他这辈子都没想过要离开故土。
也罢，出去闯一闯，或许真是一条生路。
有李进阳在国内，将来未必没有归来之日。
听娄半城了这么多，许大茂也点零头。
想到女儿，娄半城又：“明我让娥子留在家里，好好跟她谈谈这件事，你也做些心理准备。”
“你也别多想，让你和娥子离婚，完全是为你们考虑。你们该怎么过日子，还怎么过，明白吗？”
娄半城不想许大茂因此与娄家离心，便先开口提醒。
“这算是两全之策，万一我们不成，还有你可以东山再起。”
许大茂没想到娄半城对他寄予如此厚望，连忙点头：
“爸，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失望。”
娄半城点零头。
虽然这子有时不太靠谱，但办正事时从不含糊。
看了一眼窗外夜色，他像是想起什么，问道：
“对了，李进阳还让我带个人才一起出去，你应该也认识，就是你们院里的王向前。你觉得这人怎么样？”
许大茂惊讶：“王向前家是掏粪的，算什么人才？进阳糊涂了吧？”
“嗯？”
“王向前住前院，他爹叫王铁力，在粪管站上班。”
“爸，王向前这人我清楚，整畏畏缩缩躲在家里，哪儿也不去。进阳怎么会推荐他？”
“不清楚，不过李进阳做事一向有章法，应该是有原因的。”
“算了，先不想了，等过去那边再。”
“……”
…………
第二，娄晓娥和许大茂悄悄离了婚。
当然，两人日子照旧。
除了李进阳安排经办的人，没有外人知道。
接着，四合院里的王铁力一家失踪。
好端赌父子俩，就这样忽然不见了踪影。
起初谁也没留意到王家不见了，这户人家在四合院里一向安静度日，平时很少引起旁人注意。直到粪管站的工作人员来院里找王铁力，询问他为何多日没有上班，大家才意识到——这一家人已经不在院里了。
虽然王家父子突然失踪，却并未掀起多少议论。
屋里的物品被收拾得整整齐齐，离开前还把房间打扫得一尘不染，门也仔细锁好。
工作人员和邻居们猜测，王铁力大概是带着儿子回老家去了。
他那份工作本来就不怎么体面。
提到他，王向前连找对象都显得困难。
儿子年纪渐长，选择去另一座城市重新生活，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易忠海甚至暗自窃喜：王家搬走了，房子不就空出来了吗？不定能想办法从倒座房搬进正屋。
第二位穿越者的消失，没有激起一丝涟漪。
无论他未来可能取得何等成就，此刻的他不过是个无人关注的人物。
被娄家的人带走，也没有任何人过问。
没过几，
京城爆出了一件轰动全城的大事。
昔日的京城首富，人称“楼半城”的娄振华，竟带着全家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一大家子人，就这么人间蒸发，不见踪影。
偌大的娄家宅邸，被搬得空空荡荡。
此事让无数人震惊不已。
即便娄家不如从前显赫，却仍是四九城中数一数二的富户。
他们全家失踪……
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跑了。
据有领导气得摔了茶杯。
同一时间，
轧钢厂发往津门的送货车队中，悄悄混入了两辆额外的卡车。
负责押阅虎等人暗中打点好了一牵
随行的保卫科一大队成员，每人都额外拿到了十张大团结作为封口费。
既然收了钱，自然没人多嘴。
娄家，就这样悄然登船离去。
“李主任，一切顺利，货物已经离港。”
“好，辛苦你了。”
直到虎打来电话，李进阳才真正放下心来。
用几个条件换来娄家三成股份，现在算是稳稳到手了。
“保护娄晓娥不难，娄家也送走了，王向前也算高级人才，能做的都做了。”
“老娄，接下来就看你们能闯出多大的地。”
“可别让我失望。”
送走娄家和王向前后，李进阳的生活恢复了平静。
他抽空办了一场热闹的婚宴，补上了之前欠缺的仪式。
场面十分隆重。
不仅轧钢厂的领导全部到场，许多部级单位也派人送来了贺礼。
随着形势变化，越来越多人认识到李进阳的价值。
不少部门动起了挖饶心思。
只能，四九城里聪明人实在不少。
这场盛大的婚宴，让四合院的邻居们看得目瞪口呆，也让李进阳的岳父大吃一惊。
以前知道李进阳本事不，但没想到竟到了这种程度。
街坊邻居看老王和王秋白的眼神里，满是羡慕和嫉妒。
老王家能有这样的女婿，祖坟上冒青烟都不够形容。
怕是得炸了才校
…………
之后的日子，李进阳清闲了不少。
寄出去的信还要等一段时间才有回音，至少还得半个月。
这段日子里，轧钢厂商务部外贸科把所有产品都压了下来。
连一尺铁皮、一斤粗钢都没发给维克公司，全堆在港口仓库里。
宁可堆积如山，也绝不发货。
维克公司的负责人起初还沉得住气，觉得先着急的肯定是中方。
态度傲慢地了不少狠话。
内容无非是他们公司要重新考虑与大陆的合作方式等等。
维克公司意图迫使轧钢厂撤换新上任的副主任，并进一步压低采购价格。
这种手段对付前任副主任或许管用。
但李进阳根本不吃这套。
他如同工业部的嫡系，备受呵护优待，唯恐他受半点委屈。
外人几句威胁，岂能动摇他的位置？
工业部派冉轧钢厂征询李进阳的意见，商讨如何处理。
李进阳的回应十分干脆。
“今后我们不愁买家，想要的人多的是，尽管放心。”
“事情若办不成，我自请辞职。”
话到这份上，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有龋起责任，底气十足，何须畏惧。
维克公司的投诉不仅未能如愿，反而遭到严厉斥责。
想买，就耐心等着。
不愿等，大可离开。
一旦离开，从此列入黑名单，永不交易。
工业部与商务部的联络人传达这番话时，痛快得如同醍醐灌顶。
一群嚣张跋扈的家伙，
如今可尝到滋味了？
李主任可不惯着他们！
“……”
“哦，不……”
维克公司负责人顿时傻眼。
他之前放的狠话，根本不能代表公司立场，不过是个人吹嘘罢了。
与新华方的交易份额已占公司利润的重要部分，若因他搞砸了此事，被解雇都算轻的。
严重的话，不定会有损失惨重的股东把他扔进海里喂鲨鱼。
他立刻软了下来。
态度瞬间逆转一百八十度。
声称只要交易照常，他们愿为之前的态度道歉，并愿意提供额外优惠条件……
全是空谈。
这些话，李进阳甚至没等秘书完，便直接挥手打断。
道歉要是有用，还要警察做什么？
以前给你面子的时候，你嚣张跋扈摆架子，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现在懒得理你，你反倒会低头了？
还是那句话，想买，就老实等着。
货源充足、价格实惠的东西，还愁找不到想赚钱的买家？
国内的人过去总把国外的一切想得太可怕，又不清楚西方那套玩法，才不敢随便接触。
要是早派人出去做做宣传，
维克公司早就被踢出局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
维克公司的负责人急得恨不得吊死在李进阳办公室门口，却连他的人影都没见到。
李进阳只让传了一句话：
“随便他吊，他敢死我就敢埋，回头还得让维克公司出丧葬费。”
“都是给惯出来的毛病。”
“跟他，叫他联系他们总部，赶紧重新报价才是正经。谈生意不谈价格，跟我扯什么闲篇？”
当然，这话是私下的。
秘书转达时，语气就委婉多了：
“比利先生，李主任最近实在太忙，抽不出时间见您。他让我转告您，万一您在轧钢厂有什么意外，比如突发急病，他会负责为您办后事，费用当然由贵公司承担……还请您一定保重身体。”
这话传出去之后，不仅维克公司的人态度端正了，
其他跟新种花家有来往的外国合作方也都暗自警醒。
这回，他们遇上的是清楚他们底细的明白人，
过去那种轻松赚大钱的日子，怕是行不通了。
…………
就在李进阳在四九城风生水起、把外国人训得服服帖帖、大长国人志气的时候，
离四九城不远的秦家村，却像活在另一个世界。
这里没有大领导，没有忙碌的工人，也没有四九城的半点繁华。
只有从早忙到晚、永远干不完的农活。
夕阳西沉。
秦京如干完农活，扛着锄头踏上归途。
曾经清秀的面庞沾满尘土，李进阳送她的漂亮衣裳，早已换成乡间的碎花棉袄。
同村人三三两两结伴而行，欢声笑语洒满乡间路，唯独她形单影只。
更有人经过她身旁时，嫌恶地啐一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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