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人间烟火情
玻璃厂的生产终于走上了正轨。药瓶订单的顺利完成和货款的及时到位，如同久旱甘霖，让这个濒死的工厂重新焕发了生机。机器规律地轰鸣，烟囱稳定地吐着白烟，工人们领到了全额工资，脸上不再是菜色和焦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踏实劳作后的疲惫与满足。厂区藏里的蔬菜长势喜人，食堂的伙食也有了明显改善，虽然还远谈不上丰盛，但至少能让人吃饱了。
一直紧绷着神经的王超，总算能稍微喘口气。这个休息日的清晨，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早早赶往厂里，而是在家睡了个难得的懒觉。阳光透过木格窗棂，暖暖地照在脸上，窗外传来母亲李秀兰在灶间准备早饭的轻微响动，弟弟王刚在院子里朗读课文的声音，还有妹王瑶咿咿呀呀的学语声。这种久违的、属于家庭的宁静与温馨，让他感到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放松。
他躺在床上，没有立刻起身，而是先凝神开启了今的系统秒杀。光幕浮现，他的目光迅速掠过那些工业品和不合时夷奢侈品，直接锁定了食品区。
一分钱秒杀商品区：鲜活草鱼一条（约六斤），新鲜五花肉二斤，优质腐竹五斤。
一元秒杀商品区：塑料凳子50个，银耳干20斤，自攻螺丝100颗。
十元秒杀商品区：大号行李箱1个，铝型材门1个，火锅底料十包。
看到一分钱秒杀区的这几样东西，王超嘴角微微上扬。都是实实在在改善伙食的好东西。他支付了微不足道的钱款，这些物资出现在系统空间后，才心满意足地起身。
推开房门，只见一岁多的王瑶正扶着堂屋的门槛，摇摇晃晃地试图迈步。丫头看见他，立刻咧开还没长齐牙的嘴，露出一个大大的无齿笑容，伸出胖乎乎的手，含糊地喊着：“哥……哥……”
王超的心瞬间软成了一摊水，他快步走过去，一把将软糯的妹抱起来，高高举过头顶。王瑶兴奋得咯咯直笑，手乱挥，口水都滴到了王超的脸上。
“哎呀，快放下，别摔着！”李秀兰端着粥锅从灶间出来，看见这一幕，连忙嗔怪道，眼里却满是笑意。
正在院子石桌上写作业的王刚也抬起头，笑嘻嘻地：“大哥，你今不去厂里啦？”
“嗯，今休息，陪陪你们。”王超把咯咯笑的妹妹抱在怀里，对母亲和弟弟，“我去集市上转转，买点菜回来，咱们好好吃一顿。”
“又乱花钱！”李秀兰习惯性地念叨，但看着儿子脸上难得的轻松，还有孩子们开心的模样，终究没再多。
王超应了一声，把王瑶交给王玥照看，自己推着自行车出了门。他当然不是去集市，而是找了个僻静处，将系统里的草鱼、五花肉和腐竹取了出来。草鱼用草绳穿过鳃提着，还在奋力扭动；五花肉红白分明，肥瘦相间；腐竹用油纸包着，散发着豆制品的清香。他把这些东西稳妥地挂在车把上，又在外面盖了块旧布，这才慢悠悠地蹬车回家。
回到家，他把东西往厨房一放，李秀兰打开一看，吓了一跳：“我的！这么大条草鱼！还有这么肥的五花肉！这腐竹看着就好！超儿，这得花多少钱啊？”
“没花多少，妈。”王超熟练地搪塞，“碰巧遇到乡下老乡来卖，都是自家产的，便宜。好久没好好吃顿饭了，今咱们也改善改善。”
王刚看到这么多好吃的，兴奋地跑过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条大草鱼：“哥，这鱼真大！晚上做红烧鱼吗？”王玥也欢呼着：“有肉吃喽！有鱼吃喽！”连懵懂的王瑶也似乎感受到了喜悦的气氛，在姐姐怀里手舞足蹈。
王超卷起袖子：“妈，今您歇着，我来下厨。”
李秀兰将信将疑：“你行吗？”
“您就瞧好吧。”
王超干就干，他先处理那条大草鱼，动作麻利地刮鳞、去鳃、剖腹洗净。鱼头剁下来，配上几片姜，准备做个鱼头豆腐汤。肥厚的鱼身，中段切下厚片，用少许家里自制的豆豉和辣椒酱腌制上，准备清蒸。鱼尾和剩下的部分，则切成块，打算和院子里刚摘下的紫苏一起焖烧。
那块五花肉，他切下一半肥瘦相间的，切成薄片，和泡发好的腐竹、几朵香菇一起，准备做个腐竹烧肉。剩下的半块肉，则剁成肉糜，和切碎的荠菜拌成馅，打算包一顿馄饨。
王超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利落的刀工，以及对调味料恰到好处的运用，让在一旁打下手的李秀兰看得目瞪口呆，连连称奇。王刚更是像个尾巴似的跟在哥哥后面，看着那喷香的肉和鱼，不停地咽口水。
临近中午，纺织厂下班的王红推着自行车进了院子。她一进门就闻到浓郁的香味，惊讶地问：“妈，今什么日子？这么香？”
王刚从厨房探出头，兴奋地喊道：“姐，哥买了好多好吃的回来，正在做饭呢！”
王红放下布包，走进厨房，看到灶台上摆着的菜，也愣住了：“这么多菜？超儿，你这是……”
“姐，厂里缓过来了，今休息，咱们一家人好好吃顿饭。”王超一边翻炒着锅里的腐竹烧肉，一边笑着，“你最近在厂里能吃饱了吗？”
王红脸上露出了这几个月来最轻松的笑容：“好多了，食堂这个月恢复正常供饭了，虽然油水还是少，但至少能吃饱了。还是多亏你们玻璃厂带头缓过来，我们厂里最近也在想办法恢复生产呢。”
中午时分，王家的饭桌上摆得满满当当。奶白色的鱼头豆腐汤冒着热气；清蒸鱼片上的豆豉和辣椒酱油亮诱人；紫苏烧鱼块香气扑鼻；腐竹烧肉色泽红亮，腐竹吸饱了肉汁，软糯鲜香；一大碗皮薄馅大的荠菜肉馄饨更是让人食欲大动。
王建国下班回来，看到这一桌菜，也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了难得的、舒心的笑容。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王超给父亲倒了一杯系统里换来的米酒，给母亲和姐妹盛上馄饨。王刚迫不及待地夹了一大块腐竹烧肉，烫得直呵气也不舍得吐出来。王红细心地给王瑶喂着精心挑去刺的鱼肉和捣碎的蛋黄。
王瑶吃得嘴油汪汪的，开心得手舞足蹈。王玥吃得头都不抬，腮帮子塞得鼓鼓的。李秀兰一边吃，一边不住地夸儿子手艺好。王建国虽然话不多，但多喝了两杯王超泡的虎骨酒，脸色红润，眼神里透着欣慰。
“大哥，这个腐竹好好吃！”王刚满足地嚼着，“我能吃三碗饭！”
王红也感慨道：“好久没吃到这么丰盛的饭菜了。超儿，你这手艺什么时候学的？比妈做得还好吃。”
看着家人满足的笑脸，听着他们轻松的谈笑，王超心里充满了平静的幸福福这大些来，他殚精竭虑，在时代的浪潮和工厂的危机中挣扎求存，几乎忘记了这种寻常人家的烟火气是多么可贵。
饭后，王超抱着昏昏欲睡的王瑶，在院子里慢慢踱步。王刚主动帮着收拾碗筷，王红和王玥一边洗碗一边哼着歌。阳光暖暖地照着，妹在他怀里沉沉睡去，长长的睫毛像两把扇子，嘴角还挂着一丝甜甜的笑意。
这一刻，没有亟待解决的生产难题，没有令人焦虑的资金压力，只有家人相伴的温馨与宁静。工厂的危机暂时过去了，生活，似乎终于又回到了它本该有的、充满烟火气的轨道上。
（第三百六十七章 修改版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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