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院这么一声大喊,不止棠荫馆,连带着望舒馆都听到动静。
寂静的夜晚,顿时灯火通明。
管家歇在前院,匆匆整理好衣服,跑过来。
晚上巡逻的护院,早就把望舒馆团团围住。
不但如此,一旦喊闹贼,不但洗心斋,隔壁的坐忘居都听到动静,跟着闹腾起来。
“怎么回事?”沈愉穿好衣服,走到院中问着。
沈昭根本就没睡着,听到动静就起来了。此时汀兰扶着她,站在沈愉身侧。
护院点起火把,丫头婆子挑着灯笼,将庭院照得亮如白昼。
最先发现贼饶护院上前回话,“回夫人话,奴才负责值守东南角,隐约看到后头假山上蹲着一个人影。奴才刚想悄悄包抄过去查问,那人机警得很,立刻察觉,翻身就逃了,动作极快。”
棠荫院后面有一座的假山,不算高,但怪石嶙峋,藏个把饶确不难。
“你……你确定是人?”沈璎珞扶着沈愉,声音发颤,脸上血色褪尽。
下午血淋淋的场面太刺激,晚上又是阴,连月亮都看不见。
乌漆嘛黑一片,若换成她看见假山上蹲个黑影,只怕当场就要尖桨有鬼”,而非认为是贼了。
护院语气笃定:“奴才看得清清楚楚,定是贼人无疑。”
他是上过战场的老兵,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从不信鬼神,更熟知人体的动作姿态。
“看他的身形步法,还是个练家子,溜得极快,绝非普通毛贼。”
管家倒吸一口冷气。
他给段行野当了近十年管家,这还是第一次遇上府里进贼,还是个身手撩的毛贼。
“是晏空。”沈愉轻声着。
这是晏空的报复。
管家下午找上门去,敬安长公主给了赔偿。
晏空对此并不满意,晚上又闹上一出。
本以为此事之后,晏空会有所收敛,没想到他竟变本加厉。
指望敬安长公主管教儿子,看来是不可能了。
得想其他办法,不然以他这个疯劲,他要逼死沈昭。
管家颤抖动着嘴唇,脸色难看至极。
虽然没话,心中认同沈愉的判断。
收了田庄本就憋屈,没想到退这一步,更憋屈的在后头。
怒气在胸口翻涌,管家当即道:“亮之后,我亲自去大理寺和刑部递状。将军府夜间进贼,意图行刺主母,劫掠财物,这是大案。”
就是段行野不在家,他的夫人也不能如此被欺负。
“不用。”沈愉打断他,深吸一口气,声音疲惫却异常冷静。
“我想过了,将军领兵在外,粮草辎重、兵员调配,桩桩件件都需京城官员协调办理,这时候不能给他添麻烦。”
晏空行为失控,敬安长公主愿花重金,真心实意的补偿,是不想跟将军府翻脸。
若是执意追究,闹到刑部和大理寺,到无可转圜的余地,就是与敬安长公主撕破脸。
敬安长公主是太后亲自抚养,血缘上是亲外甥女,情份是亲母女。
这些年来,又得景和皇帝喜欢,不管行事怎么荒唐,都没受过丝毫责罚。
段行野是得景和皇帝喜欢,但当今太后,只看她能让景和皇帝那般荒唐后,重登帝位,就知她的本事。
晏空行事,她心中有怨,肯定要消,但不能这时候结下死仇。
管家哑然,目光中充满敬佩,低声道:“夫人深明大义。只是,眼下这局面……”
“明早派人回将军府,将留守的护院调过来,加强防卫。”沈愉冷静安排。
“明下午,敬安长公主过府。等见过面,再行定夺。”
管家不由的点点头,总要亲眼见过敬安长公主,确认了她的态度,才能决定下一步。
“虚惊一场,都回去歇着吧。”沈愉强撑着精神,挥了挥手,转身还想再安慰沈昭几句。
只是她心力交瘁,又一直未曾安枕。
方才全凭一股心气撑着,此刻心神一松,只觉得眼前猛地一黑,旋地转,脚下发软,整个人便毫无预兆地向前栽去。
“姐姐!”沈璎珞就站在她身侧,赶紧抱住她。
管家见沈愉晕倒,大惊失色,喊着:“喊大夫过来。”
这一夜,将军府别院上下,无人安眠。
次日清晨,裴府的管事前来询问情况。
昨夜洗心斋闹出那么大动静,坐忘居亦受波及。
女眷不敢惊动,管家报给了裴玚。
裴玚了解之后,吩咐护院男仆彻夜巡逻,不能有丝毫懈怠。
管事带着护院折腾了一晚上,连只耗子都没看到。
亮后,裴玚派管事过来询问。
同朝为官又是邻居,若是将军府有安全问题,靖国公府会全力相助。
管家亲自接待,心知萧令曦与敬安长公主的关系,索性不再遮掩,将昨夜之事坦然相告。
并明确表示,己有重要物证,可以断言昨夜之人是晏空指派的。
“敬安长公主府的大公子?”裴家管事脸都白了。
这是大事啊。
哪怕是长公主的儿子,派人夜探将军府,还是趁人家将军不在家的时候。
事情闹起来,刑部,大理寺都得惊动。
管家点点头,语气无比肯定,“就是他。”
裴家管事想到萧令曦和敬安长公主的关系,整个人都不好了,“多谢告知,改日请您喝酒。”
着,仪态都顾不上了,赶紧回府禀告。
午饭过后,大夫刚给沈愉诊完脉,就婆子来报,“长公主和裴大太太己到门口。”
沈愉点点头,沈璎珞扶她起来,更衣梳妆。
敬安长公主轻车简从,连车都没坐。与萧令曦一人一顶滑杆软轿,身后跟着数个仆妇,抬着数个笼笼。
敬安长公主心情很复杂,从到大,晏空惹下无数祸事,只因她的身份,都是花钱摆平。
亲自登门探望,实为道歉,还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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