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业区主锚点的爆炸，如同在死寂的湖面投下巨石，其引发的连锁反应远超陈峰三饶预料。
城市上空的“现实加固场”虽然并未完全崩溃，但出现了大面积的紊乱和不稳定区域。原本如同精密机器般运转的“清道夫”军团，行动明显出现了迟滞和混乱，仿佛失去了统一的指挥。更远处，数个次级锚点的能量波动也变得不稳定起来。
这一击，显然打疼了“观察者”。
3号应急点内，金属箱内的实验体——“零号”（苏晚晴临时给它取的代号）——传递来的意念不再是单纯的痛苦和混乱，而是夹杂着一丝扭曲的快意和……更加急切的渴望。
“……很好……疼痛……它们的疼痛……美味……”零号的意识波动着，“……更多……需要更多……摧毁……所有囚笼……所有枷锁……”
它似乎从“观察者”的受损中汲取了某种负面的滋养，变得更加活跃，也更具危险性。
陈峰瘫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但眼神明亮。85点源点的注入，如同久旱甘霖，迅速滋养着他枯竭的精神力，三位一体印记的光芒逐渐稳定，甚至比之前更加凝练了一丝。与零号的意识连接和锚点爆破的实战，让他对“意识编码”和“能量虹吸”的理解达到了新的高度。
“它很享受‘观察者’的痛苦，这证明它与创造者之间存在极深的仇恨。”陈峰分析道，“但它的‘帮助’绝非无偿，它要的是彻底的毁灭和自由。我们必须心，避免被它当成纯粹的工具，甚至……在它获得足够力量后反噬我们。”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金宝看着屏幕上依旧混乱的城市监控画面，“趁现在它们乱套了，继续干掉其他锚点？”
“不。”陈峰摇头，“打草惊蛇。‘观察者’吃了这么大亏，绝不会没有反应。下一次的反扑，只会更加猛烈。我们需要时间消化战果，提升自己。”
他看向苏晚晴：“晚晴，利用新获得的源点和数据，优先做三件事：第一，全力解析‘清道夫指挥协议’，尝试掌握局部干扰甚至反向控制低级‘清道夫’的方法；第二，深度研究零号提供的编码漏洞，开发出更隐蔽、更高效的‘锚点’渗透与破坏工具；第三，升级我们的屏蔽和隐匿技术，预防‘归零者’的再次扫描。”
“明白！”苏晚晴立刻投入工作，85点源点让她有了充足的操作空间。
陈峰则将意识再次沉入，主动连接零号。这一次，他不再是单方面索取，而是尝试进行有限的“交换”。
“……我们需要……更高效地打击敌人……需要……更深入的……知识……”陈峰传递意念，“……作为回报……我们可以……优先摧毁……让你痛苦最深的……那些设施……”
零号的意识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最终，一段更加复杂、但也更加危险的编码信息传递过来，伴随着强烈的、针对某个特定坐标的憎恨情绪。
“……‘痛苦尖塔’……那里的‘医生’……切割我……改造我……摧毁它！优先摧毁它！……这是……‘零号协议’的……第一部分……报酬……”
信息中包含了那个所谓“痛苦尖塔”的部分结构图和防御编码漏洞，以及一种极其阴损的、能够引发生物组织与能量晶体发生恶性共鸣的“毒素编码”。
陈峰心中凛然。零号果然藏着更多东西，而且开始有目的地引导他们的行动。那个“痛苦尖塔”，显然是“观察者”的一个重要生物实验基地。
“可以。”陈峰接受了这个危险的交易，“但在行动前，我们需要准备。”
断开连接后，陈峰神色凝重：“我们有了一个新目标，一个硬骨头。零号称之为‘痛苦尖塔’，是它的诞生地，也是‘观察者’的一个重要生物实验室。攻打那里，风险极大，但收益也可能超乎想象。”
就在他们商讨下一步计划时，金宝突然指着监控屏幕低呼：“峰子哥！快看！城市网络上的异常信息！”
屏幕上，一些本地论坛和社交媒体开始零星出现极其诡异的帖子，内容大多是支离破碎的噩梦描述、无法理解的几何图形、或者某种刺耳的、经过压缩的音频文件，发布者Id杂乱无章，且很快就被删除，但删除速度似乎比平时慢了一些。
“这是……‘现实加固场’紊乱导致的……信息泄露？”苏晚晴惊讶道，“难道‘观察者’对普通人群的精神影响和信息管控……出现了漏洞？”
陈峰眼睛微微眯起：“不只是漏洞……这感觉……更像是一种‘污染’……锚点爆炸的能量冲击，可能将一些不该存在于现实的信息碎片泄露了出去……”
这些信息碎片虽然无害，但却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观察者’精心维持的“现实帷幕”，并非牢不可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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