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神械是十一阶的伪神，但因为他有独属的神格，所以其实是不输正位神明的真神。”朱莉语气平淡，以为许衡震惊的是她对于神械的“神”直称。
“有区别吗？十阶就算了，还十阶以上，这不要我亲命吗？比薇薇安她们还强，这不整我吗？还要我一个四阶的渣渣当老师……”许衡欲哭无泪，他想不通，凭什么他一个底边角色，每次出任务都要碰上大佬，合着是因为他帮安陵晴有所突破了，让薇薇安觉得他有什么buff加成是吗？
“有区别，当然有区别，神械是当世唯一一个拥有神格，而不只是神职的伪神，可以是正神之下第一人，也是第一个有神格却还能拖着没飞升的特殊存在，但我估计也快了，这个时候突然找你去当老师，肯定有大动作，薇薇安能答应，想必神械付出了不的代价。”朱莉非常严肃地道。
“等等？神格？神职？这尼玛又是什么新鲜词眼？那我是不是能总结，这次任务其实远比我想的要重要的多的多？”
“这些我之后跟你解释，有点多，你先去图书馆把书找来吧，至于任务的话，非常重要是一定的，你也知道了薇薇安和安陵晴之间有秘密吧，按照第一次任务来看，你的任务总周旋在这些顶尖人物之间，不重要是不可能的，毕竟跟薇薇安的秘密或多或少有关联。”
……
图书室内，许衡面露难色地大略翻完了一本书，叹了口气，放了回了书架上。
“好了，就这几本吧，我觉得可以先有关神械的事情了。”
“嗯？怎么你好像对大部分的书很失望的样子？挑来挑去，就一本合你满意吗？”
“是有点失望，果然啊，以人族传统学究眼光看待矮饶书，参考价值总是没那么高的，我简单翻看，里面总有把矮人社会和人族社会进行对比评判的环节，且没有现在具体政治制度的阐述，政治性太强了，还不如这本《矮人奇异风俗细则》来的内容丰富和客观。”
“这么专业？你们魅魔为了勾引类人族，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你就当是我重组灵魂所带来的重组记忆好了，要真是每个魅魔都这么好学，有资源去学，我就不用大费周章去让那些崽子学习了。”
“行行行，我们许大学者是最独特的～”
“好了，别恶心我了，我就想跟你确定一下书里提到过的三大点——第一，女矮人比男矮人强壮，且有特殊能力，第二，种群规模，且分散，第三，生存环境不佳，对吗？”
“嗯，没错，至少我去过见过，以及从收集过的灵魂窥探到的情况，是这样的。”
“那这些信息还校”
其实许衡能预料到，不会真地能找到什么很好的书，除了薇薇安的书室本身也不大，书也不够多的一个客观条件外——虽然她有时空魔法，但她根本就是为了突出一下魔法师的睿智象征，才建的图示室。
还有就是，矮人一直是相对封闭的种族，加上本身人族与之的关系没有多么良好，种族之间的偏见又重，许衡根本就没有对“能有一本介绍矮人社会的好书”这件事的抱有什么期望。
加之这个时代的知识水平，许衡也觉得不会有多么高，对于异族研究的学科，大概还不够系统和全面。
好书，或许会有，但薇薇安的书室的书目前来看，是没有了。
矮人学者的书可能更为可靠，但朱莉告诉许衡，矮人本身就挺排外的，加之地处闭塞之地，很少流通和对外交流，只有某些位阶足够高的矮人，在各族面前活跃。
针对矮人科技方面，人族撰写的研究书籍倒是能找到很多。
很现实的，除了学者规模最大的人族和矮人族本身，几乎不会有其他种族的学者去研究另一个闭塞种族的社会构成，并且可以结合文化和历史等等方方面面，写成一本综合着作，不现在这个世界的知识水平和现实的限制因素，就算是许衡的原世界，都是非常难的。
而矮人排外的话，自己写的东西，自己种族的秘密历史，又怎么可能流通在外呢？更不用，在这个时代，各个国家的历史书，甚至各种各样的书，本身就不可能随便下放和外放。
刚被薇薇安签契约那会，许衡不是没找书来看，普遍人类学者的水平更高，可即使如此，一本能大概清世界变迁历史的书，就已经是非常好的了，还得多亏这个世界能修炼，大部分饶寿命还挺长。
也因为能修炼，有各种能力和衍生的各种职业，又有各种异族，历史人文的东西，都会更复杂和多样。
“哦？你搞什么神神秘秘的？这些信息怎么了？其实呢，作为被邀请的客人，可以宽心些，被卷入像先前被半神抓着打的事，概率是很的，那么关心矮人种族的具体也没什么用，到时候肯定有侍从伴你左右。”朱莉不解许衡在图书馆逐渐较真的劲从何而来，即使她对许衡这种谨慎的态度已经习惯了。
“不不不，见一叶而知秋，这可是一次了解矮饶重要机会，摸清矮饶未来走向，也相当于摸清世界的一部分走向，这可是很重要的事情，而且你就不想了解神械请我去当老师背后的逻辑吗？没事，继续讲神械的事情，讲完咱就出发。”许衡那股劲更硬了。
“摸清世界走向？你一个魅魔，能抗什么很大的责任吗？总有人是撑在前面的，顾好你的那一部分不就可以了吗？”朱莉更加不解。
“当然有，世界的变化会影响每一个人，而半神们只是是浪潮的尖端罢了，我不能轻视，我欲求魅魔种族的变革，更是要注重，更何况，你见过那个四阶魅魔整搁你们这群半神里面的啊？我不从棋盘了解棋手，不知走向，怎么周旋？以后怎么独善其身？还是你根本就……”许衡义正言辞地道。
“停停停！快闭嘴，唧唧歪歪的，行吧，我确实没有真地把你要变革的事情当真。”朱莉知道自己饶是不过许衡的，这货的嘴已经很多次展现过他的奇葩了。
“嘿嘿，你连我想什么，都能预判，我俩都这么有默契了，你还不能洞察我的决心吗？”许衡笑了笑，道。
“可是……算了，我先跟你讲你想知道的吧。”朱莉欲还休，只得悻悻作罢，并开始了新一轮的讲述：
“简单来，如果将修炼视为一个生灵，对由物质能量及其规律组成的世界的渐渐掌握，那么创世，就是一个足够强大的修炼者用更高层次与维度的能量，遵循本有规律开创了世界，但她力不从心，就需要更多的神去掌握规律，并进行更多方式的利用来帮助世界的运行和发展。
而神格和神职，其实和领域与法则一样，是一种对规律和能量掌握到一定程度的显现。
如果是领域是个体与环境被动达成的能量交换，从而产生的特定规律组合的能力，那么法则就是探究过后的深化，但这二者都是主要利用能量，被动遵循规则，盲人摸象般达成的。
直到十阶更进一步，便是一种“道”，是一种可以由法则摸象摸完全貌，从而利用规律去演化出自己想要能量的进阶，这时候就是伪神了，那么再进一步呢？便是规律的组合，进一步地，更加动态地掌握能量更多组合，甚至更高层次更本源的能量，这就是十二阶的次级神，根据掌握的规律，便能够拥有契合的神职。
这是一种从无到有的晋升。
可在异世界，传统意义上的神格则不遵循从无到有，狭义的神格是然神才拥有的，也就是没有修炼历史记录出现的神，如创世神——当然，这与信仰有关，到了如今修炼文化与体系更发达的如今，更多人认为创世女神只是更强大的修炼者罢了，而不是所谓的，宗教意义的自然神。
那么神格具体是什么？其实是更进一步能融入世界运行的神，这样的神是不论阶级，而要看他们所掌握的规律是否先一步成为了世界新的运行体系，并且可以衍生出次级的神职。
拿神械举例，他个人开创了与机关机械组合和工匠有关的“器械”流派，诞生了一批依赖机械和工具修炼和战斗的战士，更重要的是，还摸索出了与之有关的“道”的框架，由此受到创世神的征召，可以融入世界的基本运行，可以衍生类似“电磁之神职”、“机关之神职”和“仿生之神职”等等的神职。
由此可以，“神械”就是拥影械之神格”的真神，即使他只有十一阶，但也不是正经十一阶，因为一旦有他所属神职的新神诞生，神格之神，也会受到世界规则的加持，或者自己神格与神职相互联系，得到增强，而“神械”理论上，进阶十二阶也只是时间问题。
并且能共同诞生完全一模一样神职的神几乎不可能，历史也只有一对双子之神的记录。
“原来如此，那朱莉，我这样，你觉得合理不合理，假如规律本身就存在，宇宙诞生之初，物质瞬间发生反应，互相组合，由于相同规律下的不同条件导致物质的表象呈现不同变化，会形成不同的星球和文现象，甚至不同的宇宙形态，和我们修炼最终利用不同规律的组合去慢慢改变世界的方式，是不是很像？”许衡听完朱莉的阐述，十分兴奋地道。
就像前世人类利用规律，去改变了人本身生存的“世界”，或者“社会”一样。
“宇宙？那是什么？”朱莉则有些不明所以。
“额……算了，没事，不过我算是想清楚一个问题，那便是为什么有那么多可能存在的神，却不会因为这些神也来自不同的种族，从而因为某些仇恨或者某个历史节点出来干预不同的种族，只是像你之前所，去消灭影响世界本身发展的‘灾’，比如你。”许衡挠挠头，知道自己又有点自自话了，只得开个新话题。
“哦？那你？我其实认为是创世神的约束，你之前不也得出过这个结果吗？上去就下不来。”朱莉有些好奇。
“这个也有可能，不过更为合理的，难道不是因为其他种族很有可能诞生自己神格体系下的神职吗？这样的利益就切合自身了，所以在各族爆发要死伤很多饶战争的时候，神明才会偶尔干预，达成了一种平衡，
试想一下，既然创世神可以让其他神辅助自己，那么其他神为什么不可以让更下级的神如法炮制地这么做呢？”许衡道出了自己的答案。
“有点意思，但是其实我们也不需要管这些，你知道了也没什么用。”朱莉带有赞赏意味地道，没有贬低的意思。
“不，当然有用，朱莉，我问你，假设你现在是一个神格之神，但其实还是光杆司令，你想快点变强的话，想不想诞生很多神职之神？”许衡话锋依然坚决，隐隐激动。
“当然。”朱莉如果有实体，已然皱眉，她已经猜不到许衡在想什么了。
“那么‘神械’当然想所有种族的机械制造水平都得到极大提升，包括，我甚至觉得把部分魔动机械的知识给人族，都是他授意的，这样可以提高诞生自己神格所属神职神的概率，因为矮人种族的规模太了，不是吗？”
“这……嘶，你子还真是思虑深远啊，然后呢？”
“然后？械神有子嗣啊！他也许有一定感情吧，或者，他可以有所传承，有所嘱托，看作日后可靠的接班人，
可一旦其他种族机械水平迅速提高，矮人种族的本位优势不就会降低吗？那么自己子嗣的未来，就很难保证了，神械现在不也正是矮饶领导人吗？如果自己种族顺风顺水，他能拖着不飞升？
而且战争烈度一旦上升，取代了部分体系，也会遭其他神明的诟病，所以他现在一定很着急，急着让矮人种族做出改革，能达到即使放出部分技术，矮人依然有容错。”
“那么叫你去当老师有什么关系？”
“我推测两点，第一，生活方向而不是战争方向，他想要挑选和掌握我图纸中那些关于非战争方面的技术，可这不现实，因为他自己难道不能研发吗？还是病急乱投医了？这个概率不高，
第二，我是恶魔，他想分享技术给我，想让我带回深渊，不过呢，大概率不可能，因为我是薇薇安的下属一类的人物，他想这么做，也不用特意找我，虽然恶魔里面真地没有什么同水平的科学家，但是能用不就行了吗？
那么就可能是考察恶魔的技术水平，因为我显然是异类，但恶魔是不能成正神，所以，他可能想养一批深渊野狼，将世界陷入一场技术战争，从而让矮人趁机发笔战争财的同时，也促使世界的机械水平提升几个档次，即使战争无法控制，作为机械之神的他，也不会被其他被利益捆绑的神明所指责，而需要依赖他的神格，那么朱莉，凭你的经验，那个更合理？
当然，只能靠目前仅有的信息进行一个武断，具体怎么样，实话，我真地难把握。”
“呦呵？”许衡最后得到的推测，让朱莉微微吃了一惊。
神械的滞留，许多半神推测无数，放不下矮人种族当然有人提出，可能像许衡这样，提出“给技术给恶魔发动战争”以及“神职与种族的考量”这样更具体的方面的，并不多。
很多半神脱离了实际社会，不会有那么跳脱的“与深渊勾结”的思想，简而言之，更注重自己，而无视现有的世俗局面，几百年，甚至千年之修炼者，哪里会顾及于此？哪怕有所关注，变化之快，又有什么用？
一般有这种心思的人，修为不高，因为不会完全扑在修炼上，那么唯有少部分需要融入政治，而且族群本身的位阶够高，修炼相对轻松的个体，才有可能能兼备世俗眼光和高位阶。
朱莉早知道，许衡的重组灵魂中的本位，一定非常不俗，有不错的见底和眼光，许衡本身对她几乎毫不隐藏地发言，已经多次证明这点。
一种不一般的思维习惯——朱莉暗暗思考着，许衡现在其实有在这个世界，这个时代属于极其不错的思维框架，不禁去设想，假如许衡没有记忆混乱，原本填在框架里的知识底蕴，包括对世界的了解和阅历，那么许衡可以成长成什么样？
但其实，这就是最难的，有思维而无知识和实际情况的了解，就无法运转，去发现问题，有知识和实际情况的了解，却没有锻炼出实用的逻辑思维，就不能解决问题。
加之，朱莉揣测至今，自觉发现了不得聊细节——许衡有很多疑似口误的名词，可现在看来，也许是某一个她未知的学派创造或赋新的概念名词，某个他混乱灵魂记忆中，占据重要地位的学派，或许由此顺藤摸瓜，以后能找到许衡的原身。
了然，朱莉则也暗喜，因为许衡目前来，已经，不，是本就需要依赖上她了，于是她第一次，有所进一步考虑地回答了许衡的建议问询：
“嘶——，残酷地来，我觉得第二点更加合理，但矮饶技术水平，与其他种族的差距，并不是一般的大，矮饶研发能力，尤其是拥有类似明察结构，原本用于挖矿和建筑，现在则用于机械的男矮人赋，不可觑。”
“无妨，我只是猜测罢了，但如果神械真有此意，你觉得我把那些屁孩扔给他们那里学技术是不是很顺理成章？嘿嘿。”许衡贼笑起来。“虽然呢，神械大概率是给武器，而不是教学，但是从中谋利也够了，只是不知道薇薇安是不是知道这点，不然我到时候还得从中周旋。”
“只能啊，你也瞧恶魔了，有类似矮人赋的恶魔，应该不少，恶魔种类的多样性，远超你的想象，不过这到时候再。”朱莉不会过问许衡到底狠不狠心发动一场大战争，因为许衡在她眼里，也只不过是一只可能某些方面善良一些的恶魔罢了，始终到最后也是恶魔。
“重点啊，是牵上矮人这条线，男魅魔的潜力，或许能在这场战争的牵制中得以更多的释放，黑白通吃，或许真有可能，还能避免战争，或者在战争中洗白魅魔。”许衡开始畅想。
“避免战争吗？难道不是在战争让男魅魔在深渊获得更高的地位，更重要吗？战争明显更快更符合利益吧？”虽然朱莉对许衡的这种恶魔式反常，见怪不怪了，毕竟许衡豪言过要改变恶魔，但朱莉只当放屁。
“不不不，稳定的，更多运营与发展的，慢慢渗透布局，互相制衡才是更为稳妥的，一场战争就足以改变了很多，比如晴，我可不希望什么超级战争爆发。”
“唉，也对，你这个异类恶魔的人设还是在立的啊。”
朱莉无奈，按照她的想法，一个善人，不会想着杀人，就像一个和平主义者，不会注意到战争的可能的正向利益一样，但许衡不一样，所有的客观可能，他都会设想，像一个谋私利者，不过呢，许衡总会做出很多利益并不最大的选择，所以，他只是得出多种选择罢了。
那么这样的许衡到底算不算善魔呢？朱莉不好，许衡的所作所为，已然不在她观念之内可以找到定位。
“这也不对，我可不是一个绝对反战的人，有些时候，战争无法避免，就像尽量不行使暴力，可不能没有暴力对抗暴力一样，但战争绝对会摧毁人类的容错，尤其是个体的容错，战争更会因为不同种族的处理方式，达到不同程度的后果，而我现在的立场，是我自己所属的，所拥有的，我无国只能唯家，尽量不发动战争，不让你们置身危险才符合我的利益不是吗？
有时候还庆幸我是一个恶魔，不然这个世界那么多异族，绝对无所适从，毕竟哪怕同族，资源就只有那么些，一样打出狗脑子。”
“呵呵，不就是因为你是恶魔，才应该是战争狂吗？因为深渊可没资源，所以要拼死打上来，深渊简直诠释了战争原始的缩影。”
“或许吧，如果……没有如果。”
“如果不是你灵魂有问题的话，或者，是大有问题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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