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麦凯恩”号驱逐舰猛地掉头，全速朝着错误的方向冲去。
A-13号无群附近的海域，没有任何动静。
秦翰林和cIA联络官亨利，在另一艘秦家的快速支援船上，紧盯着通讯设备。
亨利刚和“麦凯恩”号的舰长通过话，确认了驱逐舰正在全速赶来。
而秦翰林，则动用了秦家所有的海事电话渠道，试图联系上“泰坦的财富”号的船长张德彪，让他立刻停船。
但那艘巨轮，所有的通讯渠道都无法接通。
“该死！那个逆子，他肯定屏蔽了船上的所有对外通讯！”秦翰林气急败坏地在船舱里来回踱步。
“秦先生，请冷静。”亨利的声音有些发紧，“没关系，‘麦凯恩’号很快就会赶到。三十五万吨的油轮，它跑不快的。
只要被驱逐舰追上，他们就插翅难飞。”
秦翰林没有话，只是死死地盯着海图上，“泰坦的财富”号最后一次发出信号的那个坐标点。
他想不通，这一次，那个逆子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难道他真的能让一艘十万吨的油轮凭空消失不成？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边，终于出现了“约翰·麦凯恩”号的轮廓。
麦克阿瑟舰长以创纪录的速度，赶到了这片海域。
“报告亨利先生！我们已抵达目标海域！但是……但是……”通讯器里，传来麦克阿瑟舰长困惑又带着一丝惊恐的声音。
“但是什么？！”亨利心中一紧。
“但是这里……什么都没有！”
“什么叫什么都没有？！”亨利对着通讯器吼道，“那艘三十五万吨的油轮呢？！它难道还能飞了不成？！”
“真的没有！长官！”麦克阿瑟的声音都快哭了，“雷达屏幕上，干干净净！我们已经用红外和声呐都扫描过了，这片海域，除了几条鲨鱼，连一艘渔船都没有！”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亨利失态了，他一把抢过船上的雷达监控设备，死死地盯着屏幕。
屏幕上，除了代表着他们自己和驱逐舰的两个光点，确实是空空如也。
那艘巨大的油轮，那艘满载着十万吨原油的“泰坦的财富”号，真的……就这么消失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亨利喃喃自语，这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这简直是……灵异事件！
一旁的秦翰林，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反而冷静了下来。
他没有暴怒，也没有嘶吼。
他只是缓缓地，走到了船舷边，看着那片空无一物的海面，嘴角扯出一个难看的弧度。
他终于明白了。
他彻底明白了。
他从一开始，就输了。
输得彻彻底底，一败涂地。
那个逆子，他根本就没想过要跟自己斗智斗勇。
他是在……降维打击。
他用一种自己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将自己，将cIA，将整个世界都耍了。
第一层烟雾弹，“叛逃苏联”。
第二层烟雾弹，“雅典娜胜利”号。
第三层烟雾弹，“海安”号。
当所有人都以为，“海安”号才是他的最终目的时，他却用“泰坦的财富”号，这个看似不可能的目标，将所有饶判断再次引向歧途。
而当他们终于反应过来，将所有力量都压在“泰坦的财富”号上时……
他，连同那艘巨轮，一起消失了。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声东击西了。
这是……仙术！
秦翰林突然想放声大笑。
笑自己的愚蠢，笑cIA的自大，笑全世界都被他那个好儿子耍了。
“秦先生……您……”亨利看着秦翰林那诡异的表情，心里有些发毛。
秦翰林没有理他。
他只是抬起头，望向了东方的空。
他知道，那个逆子，肯定就在那个方向。
他带着六个顶尖的科学家，开着自己最宝贵的油轮，装着自己金库里所有的钱，正一路高歌，朝着那个他最鄙视的红色的国度扬帆远航。
而自己，这个所谓的商界枭雄，港岛的顶级买办，却在这里一无所获。
“噗通”一声。
秦翰林双膝一软，跪在了甲板上。
他对着东方的空，发出了绝望的哀嚎。
“我……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啊——！”
消息，很快传回了cIA总部。
当杜勒斯局长，听完亨利在电话里断断续续的汇报后。
他没有像上次那样暴怒，也没有摔东西。
他只是默默地挂掉羚话。
然后，他拉开了自己办公桌最下面的一个抽屉。
从里面，拿出了一瓶没有开封的波本威士忌。
还有一个，装满了子弹的左轮手枪。
他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一饮而尽。
然后，他拿起那把枪，退出了所有的子弹，只留下一颗。
他转动弹巢，用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办公室里，所有的高级特工都吓坏了。
“长官！不要！”
“局长！您冷静点！”
杜勒斯没有理会他们。
他闭上眼睛，嘴唇翕动，念出了那个名字。
“秦……明……轩……”
然后，他扣动了扳机。
“咔。”
一声清脆的空响。
他活了下来。
他睁开眼睛，看着窗外华盛顿的夜景，脸上的肌肉扭曲，表情又像哭又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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