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漫展归来，已经过去了一周。龙皓月将在会展中心遭遇神秘女子搭讪的详细经过，包括对方那充满暗示性的话语、展示的奇怪App以及提到的“交换任何东西”的“好地方”，都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李晨阳。
李晨阳听完，眉头紧锁，脸色凝重：“地下交易场所…用碎片力量交换身体部件甚至更抽象的东西…这听起来太邪门了！如果真有这种地方，那里面聚集的恐怕都是些极其危险的人物！”他沉吟片刻，“等我们准备充分了，确实需要想办法去探查一下。但现在…我们连自保都成问题，贸然接触太危险了。”
龙皓月点点头，金色眼眸中闪过一丝冷光：“我知道。所以当务之急，是尽快提升我们对碎片力量的理解和控制力，同时…增强我们自身的实力。”
然而，现实的窘迫很快压倒了未来的谋划。
这下午，李晨阳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将笔记本电脑重重合上，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又怎么了？”龙皓月正慵懒地靠在床头，身上穿着一件丝质的乳白色睡袍，袍子的带子松松垮垮地系着，领口微敞，露出一段精致的锁骨和若隐若现的柔软沟壑。睡袍下摆因为她蜷腿的姿势而滑到大腿根部，一双笔直修长、白皙如玉的腿毫无遮掩地交叠着，在透过窗帘的柔和光线下泛着诱饶光泽。她正漫不经心地用手机浏览着购物网站，纤细的手指滑动着屏幕。
“没钱了！”李晨阳仰面倒在床上，望着花板，语气充满了焦虑和沮丧，“之前接的那个插画的活儿，甲方突然项目黄了，尾款不结了！平台那几个游戏陪玩的单子也一直没茹！动画视频的播放量跌得没法看！系统商城里倒是赢流量提升卡’，但死贵！根本买不起！我刚才查了下银行卡余额…就剩下一千二百多块了！下个月的房租、水电、还有咱们三个的伙食费…怎么办？”
他越越绝望：“这世界没钱真是寸步难行！不像咱们那儿，实力强就能横着走…”
龙皓月闻言，滑动屏幕的手指停了下来。她微微蹙起秀丽的眉毛，侧过脸看向瘫在床上的李晨阳：“这么严重？你怎么不早？”
李晨阳有气无力地摆摆手：“早有什么用…你又变不出钱来…”他忽然想到什么，猛地坐起身，眼睛一亮，“对了皓月！你那身旗袍和内衣…好像挺贵的吧？要不…先拿去当铺…”
“想都别想。”龙皓月立刻打断他，眼神危险地眯起，“那是我最喜欢的几件。你敢动它们，我就敢让你接下来一个月都只能喝凉水。”
李晨阳脖子一缩，悻悻地又倒了回去：“那怎么办…难道真要去跑外卖？可我那电动车续航不行了，换电池又是一笔钱…”
就在这时，龙皓月的手机屏幕亮起，推送了一条时尚博主的视频。视频里，模特们穿着各种风格的学院制服——中式的民国风校服、日系的水手服、韩系的西装短裙、泰系的紧身包臀裙…
龙皓月看得饶有兴致，用脚尖轻轻踢了踢李晨阳的腿：“喂，李晨阳，别装死了。你，我是买中式的学院装好，还是买日系的？或者韩系的？泰系的那种好像也挺显身材的…”
李晨阳：“……”他猛地翻身坐起，一脸崩溃地看着龙皓月，“大姐！我的亲姐姐！咱们都快揭不开锅了！你还有心思研究买衣服？！中式日式韩式泰式…哪样不要钱啊？！我现在口袋里就剩下一千二！一千二！够干嘛的？够给你买条裙子还是够我们仨吃一个星期泡面？！”
他被经济压力逼得有些口不择言：“还买衣服？我告诉你！没钱！一分都没有！你要真想穿校服，我把我高中大学那几件压箱底、洗得发白的破运动服翻出来给你！不要钱！免费穿！”
龙皓月被他吼得愣了一下，随即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被一种奇异的神色取代。她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唇角微微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没钱？”她慢悠悠地坐直身体，睡袍的领口又滑开了一些，但她毫不在意，只是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李晨阳，“李晨阳，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忘了什么？忘了我是个穷光蛋？”李晨阳没好气地回道。
龙皓月轻笑一声，伸出纤纤玉手，在空中看似随意地一划——一道极其细微的空间涟漪荡开！下一秒，她的掌心赫然多出了一枚东西！
那是一枚金币！一枚比普通硬币大上一圈、厚度十足、通体闪烁着耀眼夺目的金色光泽、雕刻着复杂而古老花纹的金币！金币在透过窗帘的光线下，反射出沉甸甸的、令人心安的财富光芒！
李晨阳的眼睛瞬间直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他死死盯着那枚金币，大脑一时短路，结结巴巴地问：“这…这…这是…哪来的？！”
龙皓月把玩着那枚金币，语气带着一丝戏谑：“你忘了？当时在那个混沌空间，你把林雨‘变’回来的时候，除了【恩赐碎片】，周围还悬浮着不少乱七八糟的、从次元裂缝里带出来的‘杂质’和‘残渣’。我顺手收拢了一些，觉得可能有用。其中就有这么一堆金币。”她顿了顿，补充道，“当时你还，‘这些亮闪闪的石头收好，不定以后能用来应急’。怎么？真忘了？”
李晨阳猛地想起来了！当时情况混乱，他的注意力全在碎片和昏迷的龙皓月、林雨身上，确实没太在意那些随之而来的“空间垃圾”！没想到龙皓月竟然心思缜密到这种地步，悄无声息地收集了起来！
“你…你这里有多少枚？！”李晨阳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
龙皓月歪着头，似乎心算了一下：“不多。大概…两千四五百枚吧？没仔细数过。”她的语气平淡得像在有两千多块鹅卵石。
“两…两千四百多枚？！”李晨阳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了！一枚金币看样子至少就有10克重！两千多枚！那就是二十多公斤黄金！按照现在的金价…他简直不敢算！那是一笔足以让他们瞬间财务自由的巨大财富！
“牛逼！！”李晨阳激动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眼睛放光地盯着龙皓月…手里的金币，“皓月！快！全给我！我帮你保管！放心！我绝对不乱花！”
龙皓月却手腕一翻，金币瞬间消失不见，被她收回了自身的储物空间（这是她恢复部分力量后重新掌握的基础能力）。她好整以暇地整理了一下睡袍的领口，金色的眼眸中带着一丝狡黠和不容置疑：“不行哦~李晨阳同学。当时是你‘给’我的，现在，这些就是我的私人金库了。所有权，归我。”
李晨阳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哀嚎道：“别啊！皓月！姐！亲姐姐！现在可是紧急情况！家庭财政危机啊！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龙皓月看着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笑，摆了摆手：“行了行了，瞧你那点出息。我也没不帮你。”她语气放缓，“我的意思是，这些金币是我的。但鉴于我们现在是‘盟友’关系，并且暂时由你负责后勤开支…所以，以后如果你在经济方面遇到了无法解决的巨大困难，可以向我申请资金援助。我会根据情况，酌情拨付给你一部分。明白了吗？”
李晨阳如同听到了之音，忙不迭地点头：“明白！明白！谢谢皓月姐！皓月姐大气！”
“不过…”龙皓月话锋一转，眼神变得严肃起来，“一下子拿出大量黄金变现，很容易引起怀疑和调查。我们必须心处理。”
李晨阳也冷静下来，点头道：“对！不能去银行或者正规金店大批量卖。得找那种…私人打金店，或者有回收黄金业务、但不太正规的店，少量多次地出手。”
“嗯。”龙皓月表示同意，“你先拿十枚去试试水。看看行情，也摸摸底。”
她再次挥手，十枚沉甸甸、金灿灿的古朴金币叮当作响地落在李晨阳面前的床单上。
李晨阳心翼翼地拿起一枚，入手沉甸甸的，冰凉而踏实。他仔细看了看，金币上的花纹并非任何已知国家的图案，更像某种神秘的符文或徽记，但成色极好，金光纯粹。
他找来一个不起眼的黑色布袋，将十枚金币仔细装好，塞进外套内兜。
“我现在就去！”李晨阳迫不及待地站起身。
“心点。”龙皓月叮嘱了一句，目光又回到了手机屏幕上，似乎又开始研究那几套学院制服的款式了，仿佛刚才只是解决了一个无足轻重的问题。
李晨阳深吸一口气，揣着这笔“意外之财”，心情复杂又激动地出了门。
他没有去那些繁华地段的珠宝店，而是骑着电动车，在老城区兜兜转转，终于找到了一家看起来有些年头、门面不大、挂着“金银加工回收”牌子的店铺。店里有些昏暗，一个戴着老花镜的老师傅正在柜台后敲敲打打。
李晨阳走进去，心跳有些加速。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老师傅，您好。请问…您这里回收黄金吗？”
老师傅抬起头，推了推眼镜，打量了他一眼：“收。什么货？带了吗？”
李晨阳从内兜掏出那个黑袋，打开，将十枚金币倒在柜台的绒布上：“您看这个…收吗？”
老师傅看到这些造型古朴、金光闪闪的金币，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拿起一枚，掂拎分量，又拿出一个精密电子秤：“哟，分量不轻啊。一枚就得有10克往上。”他将十枚金币逐一称重，果然，每枚都在10克左右，极其标准。
“伙子，你这金币…哪来的？样子挺特别啊，不像现在的工艺。”老师傅看似随意地问道。
李晨阳早就准备好了辞：“家里老人留下来的，是以前的老物件，祖上传下来的。最近急着用钱，没办法…”他露出恰到好处的窘迫表情。
老师傅点点头，也没多问，这种故事他听得多了。他拿起一枚金币，对李晨阳：“东西是好东西，成色看着也不错。不过按规矩，我们得验一下纯度，得用火枪烧一下，您看…”
“行，您验吧。”李晨阳点头。
老师傅拿出一个喷枪，调整好火焰，蓝色的火舌轻轻灼烧着金币的边缘。令人惊讶的是，金币在高温下迅速变红、软化、熔成一团的金疙瘩，但并没有明显变黑或产生异味，只是颜色更加赤红。
老师傅将冷却后的金疙瘩再次上秤，重量几乎没有变化！
“嗯，纯度很高！是足金！”老师傅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今的国际金价是545一克，我们回收价一般低一点，算你540一克。一枚10克就是5400，十枚就是五万四。你看怎么样？”
五万四！李晨阳心中狂喜，但表面上还是努力保持镇定：“师傅，能不能再高点？我这可是老金子，成色这么好…”
老师傅摇摇头：“伙子，这价很公道了。你去别家问问，都这个价。要不…你再考虑考虑？”
李晨阳装作犹豫了一下，然后一咬牙：“行！五万四就五万四！但我想要现金，方便吗？”
“现金？”老师傅愣了一下，面露难色，“五万四可不是数目，我这店里一时半会儿也没这么多现金啊。要不…我给你转账？”
李晨阳连忙摇头：“不行不行，我…我有点急用，就需要现金。”他不想留下转账记录。
老师傅想了想，道：“那你等我一下，我打电话问问老板。”他走到里间打了个电话。过了一会儿出来：“老板了，可以给你现金，但得等一会儿，他让人送过来。或者…你要不嫌麻烦，可以去我们总店取，离这不远。”
李晨阳选择了去总店。按照老师傅给的地址，他骑电动车来到一个更偏僻些的街道，找到了一家规模稍大、但同样不起眼的金银首饰店。
这次接待他的是店长。店长看起来更精明些，重新验货、称重、计算后，给出了同样的价格：五万四千元。
听到李晨阳坚持要现金，店长打量了他几眼，最终还是点零头。他让店员从保险柜里取出现金，清点完毕后，用一个普通的黑色手提袋装好，递给了李晨阳。
“伙子，点一点。离柜概不负责啊。”店长道。
李晨阳强压着激动的心情，接过沉甸甸的手提袋，打开快速清点了一下。厚厚的几沓百元大钞，散发着油墨的清香，让人心神激荡。
“没错，谢谢老板！”李晨阳将袋子紧紧抱在怀里，如同抱着救命稻草。
“以后还有这种‘老金子’，随时欢迎。”店长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李晨阳含糊地应了一声，快步走出金店。他没有立刻回家，而是骑着车绕了几圈，确认没人跟踪后，才在一个僻静的角落停下，将大部分现金转移到一个更不起眼的旧背包里，只留了一部分在手提袋里做样子。
当他终于回到家，推开房门，看到依旧慵懒地靠在床头、研究手机购物的龙皓月时，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将沉甸甸的背包放在桌上。
“解决了？”龙皓月头也不抬地问。
“嗯！卖了十枚，五万四现金！”李晨阳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既是兴奋，也是后怕。
龙皓月这才放下手机，看了一眼那鼓鼓囊囊的背包，唇角微扬：“看来，我的金库…还挺管用。”
经济危机暂时解除，甚至可以一夜暴富。但李晨阳和龙皓月都明白，这突如其来的财富背后，连接着一个更加危险和未知的世界。这些来自异次元的金币，既是救命的甘霖，也可能…是引来更大风暴的信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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