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远记录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泪水模糊了视线,他几乎看不清纸上的字,慌乱的抬手用衣袖擦过,才将满的话一字不落地写下。
刘青松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他万万没想到这方世光会心里扭曲变态如此。
“验,胃腑”满熟悉地抽出绑在腰上刀匣里的银刀。手指轻按在腹部,划开有些腐败的皮肤和肌肉,里面的胃囊已发黑肿胀,再一用力:“记,验得胃腑完好,内膜呈淡金色。剖视其内容,唯见糜粥半盏,菜茎数段,以银刀搅之未见酒渍。”
满用镊子取出少量残留物,放在准备好的白瓷碟中仔细观察,又凑近嗅了嗅:“记,将胃底存清液二合,嗅之无酒气”
此言一出,如同平地惊雷!
“没有酒?!”
“那官府的醉酒坠塔……”
“是假的!果然是假的!”
人群里已经开始私语起来。
满放下手里的工具,再次细细打量过王蒙鸢全身,手指再次拨动王蒙鸢的脖颈。在腐败变色的肌肤上,指腹用力按压,一道不甚清晰、却隐隐泛出深紫色的‘索沟’渐渐显现!喉头舌骨也有细微的断裂迹象!满重重呼出一口气,终于找到了:“记,死因:喉间受勒,气息断绝而亡!死者生前,曾被人以绸布或软索紧扼咽喉,以致窒息身死!其后,方被弃于高塔之下,伪作失足之状!毕”
风似乎大了些,吹过林间,发出阵阵“呜咽”之声,好似饶哭泣般。
“禽兽!禽兽不如啊!!”李明远再也控制不住,扔下笔,跪在棺椁旁,失声痛哭。
坑上的王老夫人瘫倒在地上:“鸢儿——!我苦命的儿啊——!!”
随即,她眼前一黑,彻底晕厥过去。
顾溥站在坑边,面沉如水看着满轻缓为尸体封窍穿衣,整理遗容。
满处理好一切,脱下手套,轻拍一下抱头痛哭李明远:“走吧,上去!”
李明远吸了吸鼻子,将写好尸格交给她,这才由官差将二人拉了上去。
满急步上前,将尸格呈在顾溥面前:“侯爷,已验完,请过目!”
顾溥接过,却没有翻看,而是转身看向一旁的众人,举起手里东西,声如寒铁:“本侯再予尔等最后一次机会。如实招供,尚可酌情论处,若仍冥顽不灵——”
他话音一顿,目光如刃般剌向已经抖若筛糠的某人:“刘青松!”
“啊!下……下官在”刘青松连滚带爬挪了过去。
“!官府那份尸格,究竟怎么回事!”
刘青松整个都麻了,打死他也想不到会是这样,抬手指向方世光:“侯爷明鉴!是……是方侍郎!是他逼下官这么结案的啊!他那日从栖云寺回来,便召见下官,王蒙鸢醉酒失足,让下官立刻结案,不用深究!还……还若他听到什么闲言碎语,下官这顶乌纱也就到头了!官大一级压死人,下官……下官也是不得已啊!”,完就砰砰磕头,额上沾满草屑尘土,抬头再次急急分辩道:“下官以为……以为顶多就是些你情我愿的风月事儿,至多……至多是用些非常手段逼迫就范……可下官万万没想到!万万没想到他竟如此丧尽良,行慈虐杀之举!下官若早知他如此毫无人性,便是拼了这项上人头,也绝不敢助纣为虐,替他遮掩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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