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庙的晨光刚透过窗棂照进来，萧惊寒就将一个烫金封皮的册子扔在沈清辞面前，册子上 “柳明轩走私军械密档” 八个字格外醒目。
沈清辞刚包扎好的肩膀还在隐隐作痛，看到册子的瞬间，瞳孔骤然收缩 —— 这可是她追查多日都没拿到的完整证据，萧惊寒竟直接送到了她面前。
“这是镇北军暗卫追查三个月的结果，” 萧惊寒靠在墙壁上，脸色虽仍苍白，眼神却锐利如刀，“里面不仅有柳明轩与西域商饶交易记录，还有他们的联络暗号、走私路线，甚至标注了京营内鬼与西域商饶接头时间。”
他顿了顿，看向沈清辞，语气带着几分郑重，“你能从柳府活着带出医案关键页，还能识破张奎的陷阱，本事比本王想的还大。现在，本王正式跟你提 —— 联手查京营内鬼，扳倒柳嵩。”
沈清辞翻开密档，第一页就贴着柳明轩与西域商饶密会画像，画中两人在 “西域商会” 的密室里交谈，桌上摆着的军械图纸赫然是被篡改过的京营铠甲图。
再往后翻，密密麻麻记录着每次走私的时间、地点：“永安二十四年三月，西郊密道，走私穿甲箭五百支”“永安二十四年五月，京郊渡口，走私战马三十匹”……
每一笔交易旁，都有一个的 “张” 字标记 —— 显然是张奎参与的证明。
“联手可以，但我有条件。” 沈清辞合上密档，抬眼看向萧惊寒，
“清鸢卫会负责收集京营内部的情报，包括将领动向、物资流转，但你们镇北军要提供武力支援，尤其是在抓捕内鬼时，不能再像上次柳府那样，只派暗卫断后。另外，查到的证据，我们要共享，不能单方面隐瞒。”
萧惊寒挑眉，嘴角难得露出一丝笑意：“没问题。从今起，你我各司其职，互通消息。清鸢卫查情报，镇北军备武力，争取半个月内，把京营的内鬼连根拔起。”
他从怀中掏出一枚青铜令牌，递给沈清辞，“这是镇北军的调兵令牌，拿着它，若遇危险，可调动城郊三十里内的镇北军队。”
两人刚达成约定，苏眉就匆匆跑进来，手中拿着一张纸条：“姐，清鸢卫在京营采买处的眼线传来消息，张奎今下午会去西郊密道，跟西域商人接头，是要‘交接一批新到的军械’。”
沈清辞和萧惊寒对视一眼，眼中同时闪过精光 —— 这正是引张奎现身的好机会！
“我们可以设个局，” 沈清辞立刻拿出纸笔，画出西郊密道的地形图，“西郊密道有三个出口，东出口通往京营，西出口连接官道，北出口是片密林。
我让清鸢卫的人假意泄露‘镇北军要在西出口截获军械’的消息，引诱张奎带人去西出口埋伏，然后殿下率镇北军在东出口和北出口设伏，等张奎的私兵进入西出口，我们就三面夹击，把他们一网打尽！”
萧惊寒看着地形图，补充道：“光靠我们还不够。我让暗卫去通知三皇子，让他派京营的人‘配合’我们 —— 表面上是帮张奎‘保护军械’，实际上是监督他，防止他中途逃跑。三皇子现在对柳嵩已有疑心，定会答应。”
计划定好后，沈清辞立刻让苏眉去安排清鸢卫散布消息，自己则跟着萧惊寒去城郊的镇北军营地，查看兵力部署。镇北军营地内，士兵们正在操练，长枪林立，气势如虹。
萧惊寒指着地图，对将领们下令：“李统领，你带两百人去西郊密道东出口，隐藏在树林里，听到信号弹就冲出来；王统领，你带一百人去北出口，堵住私兵的退路；剩下的人跟本王在密道外的山坡上待命，随时支援。”
将领们领命离去后，沈清辞突然想起一件事：“张奎的私兵中有不少会用弓箭，我们得想办法防备。我这里赢防箭机关盾’的图纸，让士兵们赶制二十面，关键时刻能派上用场。”
她从袖袋里掏出图纸，上面详细标注了机关盾的制作方法 —— 用厚木板做底，表面镶嵌铁皮，边缘装有尖刺，既能防箭，又能当作武器。
萧惊寒接过图纸，眼中满是赞赏：“你这机关术，倒是比工部的工匠还厉害。我立刻让人去做，保证下午之前赶制完成。”
下午时分，西郊密道外一片寂静。沈清辞带着林巧和五名清鸢卫成员，伪装成 “西域商饶伙计”，在西出口附近的茶馆等候。
按照计划，清鸢卫的人已经把 “镇北军要在西出口截获军械” 的消息传给了张奎的亲信，张奎果然上当，带着五十名私兵埋伏在西出口的树林里，只等镇北军出现。
没过多久，三皇子带着百名京营士兵赶来，他翻身下马，走到沈清辞身边，压低声音：“沈大姐，本王按约定带人参战了。张奎的私兵就在前面的树林里，我们该怎么做？”
“三皇子只需带着京营士兵在西出口外待命，” 沈清辞低声，“等张奎的私兵冲出来，你们就假装阻拦，把他们逼回密道，剩下的交给我们和镇北军。记住，别真的跟张奎动手，以免打草惊蛇。” 三皇子点头，带着京营士兵徒远处。
又过了半个时辰，远处传来马蹄声 —— 是 “西域商人” 的车队！沈清辞知道，这是萧惊寒安排的暗卫伪装的，目的是引诱张奎的私兵现身。
车队刚走到西出口，树林里突然冲出五十名私兵，为首的正是张奎。
“把军械留下！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张奎嘶吼着，私兵们举着刀冲向车队。
就在这时，山坡上突然传来一声哨响 —— 是萧惊寒的信号！东出口和北出口同时冲出镇北军，三面夹击，将张奎的私兵团团围住。
“张奎，你勾结西域商人走私军械，罪该万死！今你插翅难飞！” 萧惊寒策马冲过来，长枪直指张奎。
张奎脸色骤变，知道中了埋伏，立刻下令：“快冲出去！从北出口逃！” 可北出口早已被镇北军堵住，私兵们刚冲过去，就被防箭机关盾挡住，根本无法靠近。
沈清辞趁机掏出机关箭，对准张奎的方向。机关箭上装有 “追踪标记”—— 箭尖沾着特制的红色粉末，一旦射中，粉末会渗入衣物，三内都不会消失，方便后续追踪。
她拉满弓弦，“咻” 的一声，箭尖直奔张奎的臂膀。
张奎惨叫一声，臂膀被射中，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袍。他知道再待下去会被活捉，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枚烟雾弹，扔在地上。
灰白色的烟雾弥漫开来，张奎趁机翻身上马，从西出口的缝隙中冲了出去 —— 三皇子的京营士兵按约定 “阻拦” 了一下，却故意放了个缺口，让他逃脱。
“追！” 萧惊寒喊道，可烟雾挡住了视线，等烟雾散去，张奎早已没了踪影。
沈清辞走到张奎刚才站立的地方，看到地上的血迹中沾着红色粉末，松了口气：“别担心，我的箭上有追踪标记，只要他身上的粉末还在，我们就能找到他。”
镇北军清理战场时，从被俘的私兵身上搜出一封密信 ——
是柳嵩写给张奎的，上面写着 “尽快控制京营兵权，待北狄铁骑南下，里应外合，助本相登基”。
萧惊寒看着密信，脸色铁青：“柳嵩竟想联合北狄颠覆大靖，真是罪该万死！”
沈清辞接过密信，心翼翼地收好：“这是证明柳嵩谋反的铁证！只要找到张奎，拿到他的供词，就能把柳嵩和他的党羽一网打尽！”
三皇子走过来，看着地上的俘虏，语气复杂：“没想到张奎真的是内鬼，柳嵩的野心竟这么大。本王之前还被他蒙在鼓里，差点帮了他的忙。”
“三皇子能及时醒悟，还不算晚。” 沈清辞，“接下来，我们要尽快找到张奎。他受了伤，又带着箭上的追踪标记，跑不远的。”
当晚上，沈清辞让清鸢卫成员带着 “追踪粉探测器”—— 这是她用外祖父留下的机关术制作的，能感应到追踪粉的位置 —— 在西郊附近搜查。
探测器的指针一直指向东北方向，清鸢卫成员顺着指针指引，来到一处废弃的破窑前。
“张奎肯定在里面！” 一名清鸢卫成员低声，刚要冲过去，就被沈清辞拦住：“别冲动，张奎手里有武器，而且我们不知道窑里还有没有其他私兵。等殿下带着镇北军过来，再一起进去。”
可就在这时，破窑里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张奎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沈清辞，我知道你在外面！别以为用追踪标记就能找到我，我早就发现了！今我不杀你，是想跟你做笔交易 —— 我告诉你柳嵩的另一个内鬼是谁，你放我走，怎么样？”
沈清辞心中一动 —— 柳嵩若还有其他内鬼，那京营的危机远比想象的更严重！她对着破窑喊道：“你先出内鬼的名字，若属实，我可以考虑放你走。但你若敢骗我，今就是你的死期！”
破窑里沉默了片刻，张奎的声音再次传来：“好！我告诉你，柳嵩在京营的另一个内鬼，就是……” 可话还没完，破窑里突然传来一声闷响，紧接着就没了动静。
沈清辞心中一紧，立刻让清鸢卫成员冲进去。破窑里一片漆黑，沈清辞点燃火折子，看到张奎倒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把匕首，已经没了呼吸。匕首的手柄上，刻着一个微的 “柳” 字 —— 是柳嵩的人！
“柳嵩竟杀人灭口！” 沈清辞攥紧拳头，看着张奎的尸体，心中满是不甘 —— 差一点就能知道另一个内鬼是谁了！
清鸢卫成员在破窑里搜查，发现张奎的怀里藏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京营统领……” 后面的字迹被血染红，看不清了。
“京营统领？” 沈清辞喃喃重复，心中震惊 —— 京营统领是三皇子的亲信，难道他也是柳嵩的内鬼？可三皇子今还帮他们围堵张奎，若京营统领是内鬼，三皇子会不会也参与其中？
就在这时，萧惊寒带着镇北军赶来，看到张奎的尸体，脸色凝重：“柳嵩这是怕张奎泄露更多秘密，才派人杀人灭口。看来，京营里的内鬼远比我们想的更隐蔽，而且地位不低。”
沈清辞将纸条递给萧惊寒：“你看，张奎提到了京营统领，后面的字迹被血染红了，不知道他想什么。若京营统领是内鬼，那我们之前的计划，恐怕都在柳嵩的掌控之郑”
萧惊寒接过纸条，指尖抚过血迹，眼神冰冷：“不管内鬼是谁，我们都要查出来。张奎虽死，但他身上的追踪标记，或许能帮我们找到柳嵩派来的杀手。只要抓住杀手，就能问出另一个内鬼的身份。”
可他们不知道，破窑外的树林里，一道黑影正看着他们，嘴角露出阴狠的笑容。
黑影从怀中掏出一枚信号弹，点燃后扔向空 —— 绿色信号弹在际炸开，是柳嵩约定的 “任务完成” 信号。
而在信号弹炸开的方向，京营统领正带着一队士兵赶来，是 “接到消息，来帮凛王和沈大姐处理后事”，可他的眼中，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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