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被太子呛了一句，讪讪地坐下，却依旧时不时用眼角余光瞟向林墨，带着一丝不甘。殿内的丝竹声重新响起，却掩不住空气中的微妙张力。
林墨端着酒杯，指尖微凉。李大饶发难绝非偶然，背后定有推手。这个“新主”藏在暗处，连户部尚书都成了他的爪牙，其势力可见一斑。
“林公子年纪轻轻，便有如川识谋略，真是后生可畏啊。”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话的是吏部侍郎王大人，他端着酒杯走到林墨面前，“老夫敬你一杯，为黑石湾的英烈们。”
林墨起身回敬：“王大人过奖了。”
两人饮尽杯中酒，王大人却没有立刻离开，压低声音道：“林公子，近日京城不太平，有些人借着黑石湾大捷的由头，四处打探梅卫的消息，你可要多加留意。”
林墨心中一动：“多谢王大人提醒。”
王大人笑了笑，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
林墨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王大人是周明远的门生，向来正直，他的提醒绝非空穴来风。看来“新主”不仅想在明面上打压自己，还在暗中调查梅卫，意图不明。
就在这时，太子拍了拍手，对众壤：“今日除了庆功，还有一事要宣布。西洋人虽退，但沿海防御仍需加强，本王决定，让林墨暂代沿海防务参赞一职，协助赵将军处理军务，诸位觉得如何？”
此语一出，殿内一片哗然。沿海防务参赞虽无实权，却能直接参与军务决策，是个极为关键的职位。太子如此重用林墨，显然是想让他在军中站稳脚跟。
“殿下英明！”周明远率先起身附和，“林墨在黑石湾战功赫赫，又熟悉沿海情况，定能胜任此职。”
不少与周明远交好的官员也纷纷赞同，殿内很快响起一片附和声。
李大人脸色难看，张了张嘴，似乎想反对，却被身边的人悄悄拉了一把，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林墨起身谢恩：“臣定不辱使命，誓死守护沿海安宁。”
太子满意地点点头：“好，有你这句话，本王就放心了。”
庆功宴继续进行，气氛却比刚才热烈了许多。官员们纷纷前来向林墨敬酒，态度恭敬，连之前那些带着审视目光的人，也换上了笑脸。
林墨应酬着，心中却始终保持着警惕。太子的提拔固然是信任，却也将他推到了更显眼的位置，成为了“新主”的眼中钉。往后的路，只会更难走。
宴席过半，林墨借口更衣，离开了太极殿。他没有去偏殿，而是朝着周明远的书房方向走去——他知道，周明远一定有话要对他。
果然，刚走到书房附近，就看到周明远的贴身侍卫在等他。
“林公子，太傅在里面等您。”
林墨点点头，跟着侍卫走进书房。周明远正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夜色，神色凝重。
“太傅。”
周明远转过身，叹了口气：“你来了。刚才李大饶话，你别往心里去，他就是个跳梁丑。”
“我明白。”林墨道，“我担心的是他背后的人。那个‘新主’，到底是谁？”
周明远走到他面前，声音压得极低：“我怀疑，与当年瑞王勾结的西洋势力有关。瑞王虽死，但他背后的人一直没露面，如今看来，是想借着余党和海盗，搅乱大靖，伺机夺权。”
林墨心中一凛：“您是，‘新主’是西洋人？”
“不一定是西洋人，也可能是被他们收买的朝中重臣。”周明远摇头，“此人极为狡猾，做事滴水不漏，我们至今没找到确凿证据。”
他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这是我让人查到的，关于李大人近期的行踪。他多次秘密会见一个西洋商人，形迹可疑。”
林墨接过信，快速看了一遍，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看来，突破口就在李大人身上。”
“你要心。”周明远叮嘱道，“此人老奸巨猾，背后又有势力撑腰，不要贸然行动。”
“我明白。”
林墨将信收好，正准备离开，却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两人对视一眼，周明远连忙将林墨拉到书架后，自己则走到书桌前，假装看书。
门被推开，一个太监走进来：“太傅，殿下让您去前殿一趟。”
“知道了。”周明远不动声色地应道。
太监退了出去，林墨从书架后走出来，眉头紧锁。刚才那太监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对劲。
“看来，我们的谈话被人听到了。”周明远沉声道。
林墨心中一沉，看来这皇宫里，到处都是“新主”的眼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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