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的计划，比刘海中的周密，也狠得多。
刘海中听得两眼放光，一拍大腿。
“行！就这么干！这个主意高！”
“他看不起咱们，咱们就让他看看！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
两个斗了大半辈子的老家伙，第一次达成统一。
他们凑在煤油灯下，密谋着怎么套图纸，怎么偷材料。
两人越越兴奋，仿佛已经看见林卫国震惊懊悔的表情。
昏黄的灯光下，两张老脸上都浮现出阴冷的笑容。
第二一早。
易中海算着时间，就在车间门口“偶遇”了王铁柱。
王铁柱刚从实验院那边过来取工具。
一看见师傅，赶紧立正站好。
“师傅！”
“嗯。”易中海点点头，脸上挂起一副长辈的和善。
“铁柱啊，去实验院还习惯吗？那可是国家看重的地方，工作累不累？”
“林总工对你们怎么样？没给你们穿鞋吧？”
他这话明着是关心，暗地里却在下套子。
王铁柱是个老实人，哪听得出这里面的弯弯绕。
师傅主动关心自己，他心里头热乎乎的。
什么压力和疲惫，一下都忘了。
他挠挠头，嘿嘿一笑：“不累！师傅，挺好的。”
“林总工懂得真多，跟书里写的一样，什么都懂。”
“就是那活儿太精细，图纸上的道道比头发丝还多，压力大。”
“有压力是好事嘛，明组织信任你们年轻人。”
易中海语重心长地拍拍他的肩膀。
“你是我易中海带出来的唯一徒弟！可不能给我这张老脸丢人！”
“要让所有人看看，我八级钳工的徒弟，是什么水平！”
“是！师傅，我一定好好干！绝不给您丢脸！”
王铁柱把胸脯拍得山响，激动得脸都涨红。
易中海看火候差不多了，话锋一转。
“我听，你们在搞那个……列管式热交换器？”
“我跟铁疙瘩打了一辈子交道，还真没见过这么复杂的玩意儿。”
“心里好奇，跟猫爪子挠似的。”
他叹口气，一副对技术无比渴求的样子。
“你那儿有图纸没？让师傅我开开眼？”
“就看一眼，学习学习先进技术，免得以后被时代淘汰了。”
这话的就是一个老技术员不甘落后，追求进步的恳牵
王铁柱哪想得到这里面有套。
在他心里，师傅就是，是技术的化身。
师傅想看图纸，那是看得起自己！是好事！
但他还是有点为难：“师傅，这……图纸是保密文件。”
“李主任三令五申，不能带出实验院，这是纪律。”
“你这傻子！”易中海脸一板，装出不高心样子。
“我还能把图纸偷了卖钱？我一个八级钳工，这点觉悟还没有？”
“我就是想看看，国家现在发展到什么水平，心里高兴！”
他又放缓语气，开始打感情牌。
“再了，我多看看，万一你们遇上难题，我几十年的经验，总能给你们出出主意不是？”
“难道你希望看着你们走弯路，我这师傅却因为没看过图纸，连话都插不上？”
“就借我一晚上，我保证在家里看，明一早就还你。”
“知地知，你知我知，不让第三个人知道。”
王铁柱被他得晕晕乎乎，脑子成了浆糊。
一边是铁的纪律，一边是如山的师恩。
师傅的太有道理，他是为了学习，为了能帮自己……
他犹豫半，最后一咬牙，下了决心。
“那……行吧。师傅，我下班给您送家去。”
“但您可千万、千万别跟别人！”
“放心！”易中海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不动声色。
他赞许地拍拍王铁柱的肩膀。
“我就知道你是个尊师重道，懂得变通的好孩子！”
“比那些死脑筋的强多了！”
图纸的事，就这么轻松搞定。
另一边，刘海中也行动起来。
他背着手，挺着个大肚子，在材料库里溜达。
那架势活像个检阅部队的大领导。
他专门挑了一批刚入库，泛着青蓝色光泽的优质合金钢板。
这玩意儿是用来造高压锅炉的，每一块都价值不菲。
正是做热交换器的绝佳材料。
他拿着锤子，在钢板上这里敲敲，那里看看。
最后，他指着几块品相最好的，对保管员厉声。
“张，你看看！这几块钢板，运输时磕了角！”
“这里面可能有暗伤，绝对不能用在重要设备上！”
“出了事你担得起吗？拉到废料堆去，回头重新回炉！”
保管员是他手底下的人，被唬得一愣一愣，连连点头。
刘海中背着手，官腔打得十足。
“不过呢，厂里提倡节约闹革命，反对铺张浪费。”
“这些好料子直接回炉也可惜了。”
“这样，晚上我叫上几个老师傅，发扬奉献精神。”
“看看能不能利用这些‘废料’，给咱们车间打几件趁手工具。”
这话的滴水不漏，冠冕堂皇。
既安排了钢板的去向，又给自己找了个高风亮节的理由。
保管员听完，肃然起敬，一个劲地竖大拇指。
“还是刘主任觉悟高！一心为公！我们都得向您学习！”
当晚上，几块价值不菲的合金钢板，被当成“废料”。
悄悄越锻工车间一个废弃角落。
那里有个许久未点火的锻造炉，成了他们的秘密据点。
夜里，王铁柱鬼鬼祟祟把图纸送到易中海家。
易中海拿到图纸，如获至宝，连夜叫上刘海郑
两人凑在昏暗的煤油灯下研究。
那图纸画得极其精密，全是密密麻麻的标注和符号。
什么材料牌号，什么公差要求，什么焊接工艺，
看得刘海中一个头两个大，眼花缭乱。
“老易，这上面画的啥玩意儿？跟书似的，那子故弄玄虚吧？”
“你懂个屁！”易中海眼睛里放光。
“这才是真技术！是国家最高的技术！”
“你看着，这管子和管板的连接，要求用‘强度焊’加‘密封焊’！”
“这手艺，全厂除了我，没几个人做得出来！”
他越看越兴奋，觉得这活儿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仿佛已经看到林卫国震惊懊悔的表情。
“材料呢？”
“放心，早就准备好了！”刘海中得意地拍着胸脯。
“绝对是厂里最好的锅炉钢！比他图纸上要求的还好！”
两人一拍即合，决定立刻开工！
他们趁着夜色，把图纸和吃饭的家伙都搬到那个废弃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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