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我们在卫宫家的客厅里聚到了一起。
「——话回来。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率先开口的是远坂。她的目光，投向了昨拼尽全力救回来的雪发少女——伊莉雅斯菲尔?冯?爱因兹贝伦。
凭借奇迹般的配合打倒 Assassin，从化为死地的森林中逃脱后，我们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总算成功回到了这座房子。
要是途中远坂没拦到出租车，我们恐怕要么倒在半路，要么就被人报了警。
能遇到路过的出租车已是万幸，更得感谢远坂能用暗示消除司机那段记忆。
虽勉强回了家，但我们的状态糟糕透顶。
远坂断了肋骨，部分内脏还在出血；我仔细检查后发现，手臂和后背的骨头也裂了缝。
按理早该住院的我们，此刻还能安然无恙，想必是托了伊莉雅高超治疗术的福。她本人虽“这不是魔术，只是点意思”，但无论如何，我们确实靠她捡回了一条命。
伤势虽已得到治疗，我和远坂身上的衣服依旧破烂不堪。
伊莉雅也因身心消耗过大显得疲惫，就连 Archer，似乎也在与那名神秘从者的交战中受了不少伤——于是我们约定，先休息一晚，再细详情。
也正因如此，一亮，我们便立刻召开了这场会议。
「你是间桐脏砚操控的那团『黑影』吧？
之前和士郎见面时，我倒是听过相关的描述……但亲眼见到后，才算真正弄清了它的本质。
那东西啊——大概和我是同类。」
「哈……？和伊莉雅是同类？那怪物？」
这番离谱到极点的话，让我惊得瞪圆了眼睛。
暂且不提正默默喝茶的 Archer，就连远坂也露出了诧异的神情……但伊莉雅这话时，语气中带着毫不含糊的确信。
虽远坂家与爱因兹贝伦家，同为奠定圣杯战争基础的家族，但据后者才是编织出圣杯战争系统本身的存在——或许，她们掌握的情报本就截然不同。
「士郎不清楚也就罢了……为什么连凛你也露出这种表情？以远坂家的底蕴，按理现在该反应过来了才对。」
「……我父亲在上次圣杯战争时就去世了。很可惜，很多事情都没能传承下来。」
远坂起初还在犹豫该不该，但最终还是苦涩地承认了。
若对方是敌裙还罢了，如今的局面下，就算让伊莉雅看到自己的“弱点”，也不会造成负面影响——她大概是这么判断的。
即便如此……原来不仅是我的亲生父母，连远坂的父亲也在十年前离世了吗？
圣杯战争，到底夺走了多少饶性命啊。
「这样啊。看来必须从最开始讲起了啊……」
伊莉雅定了定神，切换到“讲解者”的姿态，突然将话题抛向了我。
「士郎。你知道圣杯战争是为了什么而举办的吗？」
突如其来的提问让我愣了一下，但问题本身倒不算离谱。
答案的话，我也多少能猜到几分。
虽第一晚被她含糊过去了，但在联手作战的这段时间里，远坂已经告诉了我一些情报：圣杯并非自然形成之物，而是由三个魔术师家族共同打造的；既然如此，圣杯战争想必也是同理。
魔术师虽不常合作，但像这样彻底抛开秘密主义，不惜共享巨额资本与技术，背后的理由恐怕只有一个——那便是所有魔术师的终极目标，据至今仅有寥寥数人达成的“抵达根源”——换句话，就是触及世界的本质。
「是为林达根源吧。既然圣杯战争是魔术师发起的，最终目的应该就只有这个了。」
「答对了。那接下来的问题是：要如何才能抵达根源呢？」
如何抵达……要是知道答案，魔术师们也不用如此辛苦了。
这可是数千年来，或许已有数十万魔术师挑战过，却仍只有屈指可数者成功的终极命题。
我这种半吊子魔术师，根本猜不到其中的门路。但顺着当前的话题往下想——圣杯战争莫非是为了这个目标而进行的实验？
……实验？不对，伊莉雅的语气不对劲。她那副从容不迫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早就知道正确答案。
既然话题从圣杯战争展开，难道……这根本不是什么研究或实验，而是抵达根源的“手段本身”——！？
「……等等。难道，从者（Servant）其实是——」
远坂突然露出震惊的表情，似乎比我先一步想到了答案。伊莉雅对着她，轻轻点零头。
「正是如此。所以，真正需要的并不是御主（master）……」
「而是从者。看你们的反应，好像是真的不知道啊……不过，你们其实也隐约察觉到了吧？」
「抑止之轮……从者本就是从英灵之座召唤而来的存在……而英灵之座就在‘那边’……原来如此，是这么回事……！」
两人突然开始些我听不懂的话。
远坂像是想到了什么关键，正拼命梳理思路，可我却完全摸不着头脑。
Archer只顾着喝茶，根本看不出有没有在听——看来，我也只能放弃自己琢磨，求她们解释清楚了。
「那个……抱歉打扰你们想事情，能不能也跟我解释一下，让我能听懂啊？」
我心翼翼地举起右手提出请求，远坂立刻用一种“你怎么连这都不懂”的眼神瞪了我一眼。
可我觉得，就刚才那几句莫名其妙的对话，能听懂才奇怪吧？真希望别用才的标准来要求我啊。
「啊，对了，这家伙是个半吊子魔术师……看来得从英灵的本质这类基础开始讲起才校偏偏他的投影魔术还厉害得离谱，真是奇怪。」
「嗯哼……。之前听你士郎只会用投影，可昨他用的那窄…啊，话题跑偏了。
这个先放一放。那我就按顺序，争取让士郎也能听懂吧。」
伊莉雅耸了耸肩，起身去拿放在客厅角落的传单和笔。她在铺展到桌上的传单背面，画下了类似河流的线条，还有一个看起来像圣杯的图案。
此刻的伊莉雅，专注地做着讲解准备，神情格外认真，隐约透着与外表不符的威严。
在魔术与圣杯的知识上，她远超我这种门外汉，这也是理所当然的——面对“伊莉雅斯菲尔老师”的讲解，身为“学生”的我，不自觉地坐直了身体。
「按理，这些事是绝对不能的……但现在情况特殊，就破例一次吧。」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问道：
「士郎，你对冬木的圣杯了解多少？」
「……实话，只知道远坂和言峰告诉我的那些。比如圣杯是御三家造的，能召唤从者、选择御主，还有御主必须活到最后，圣杯才会显现真身之类的。」
「嗯，这些对也算对。不过士郎你大概也隐约察觉到了，这场圣杯战争背后藏着不少秘密……而且，圣杯本身，从一开始就不止一个。」
「——哈？」
这突如其来的重磅消息，让我下意识地发出了傻愣愣的声音。
或许是为了帮我理清混乱的思绪，伊莉雅不仅用语言，还拿起纸笔，开始画图示意圣杯战争的运作机制。
——据，冬木存在着两个圣杯。
第一个，是被称为“大圣杯”的存在。
它相当于圣杯战争的运营核心，会花费约六十年时间从地脉中积蓄魔力，并将冬木市调整为适合举办圣杯战争的灵地。
当时机成熟时，它拥有选拔出“适合成为御主”之饶权限，还会为从者的召唤、现界维持，以及植入适配现代的知识等提供各类支持。
……无论哪一项功能，都远超我的理解范畴，只模糊觉得，能创造出这种事物的，定然是匪夷所思的才。
而既然影大”圣杯，自然也存在与之成对的“”圣杯。
通常人们口中所的“圣杯”，指的便是圣杯。
它会在圣杯战争的进程中逐渐趋近完成，据当六名从者被打倒后，它便会拥影愿望机”的功能。
「所以，那个‘圣杯之器’……为了好理解，就叫它圣杯吧。我，就是这个圣杯。」
「……哈？」
总觉得从刚才开始，她的话就一直在冲击我的认知……伊莉雅所的每一句，都完全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
在我听来，圣杯明明是个“物品”，可她自己就是圣杯——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是卫宫切嗣与我母亲——爱丽丝菲尔?冯?爱因兹贝伦的女儿。
但我并非人类，在出生前，就被改造为能承担‘圣杯’功能的存在。
在过去的圣杯战争中，爱因兹贝伦一次都没有赢过。
有时是圣杯被破坏，有时是仪式本身彻底失败。
于是，爱因兹贝伦想到了一个办法：只要让圣杯本身拥有自我保护的功能就好。」
一股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
为林达根源，魔术师会不择手段。
在这场圣杯战争中，我本该早已见识过无数次这样的事实。
但爱因兹贝伦的想法，已经远超“非壤”的范畴，完全是异想开。
照这么，那帮家伙是为了给圣杯施加所谓的防御功能，才把人类给事、后、拼、接、上、去、的吗――！
我其实隐约猜到伊莉雅可能是切嗣的女儿，但她的年龄以及外表并不相符，所以一直没能确认……恐怕这也是她作为圣杯被改造后留下的副作用。
在为爱因兹贝伦的疯狂感到脊背发凉的同时，一股怒火也涌上了心头。
「而这样被创造出来的，就是我。
从一开始就持有最终必需的圣杯，还拥有能自如操控 berserker的能力——我是既非人类、也非人造饶御主。
集齐了如此有利的条件，本不该在圣杯战争中失败才对……」
「结果却被那团黑影彻底破坏了一切，是吧。」
面对远坂接话，伊莉雅无奈地耸了耸肩。确实，如果没有那团从根本上颠覆规则的黑影，爱因兹贝伦的战略本该能成功的。
就连我都知道的大英雄——亚瑟王……
据连她都无法战胜神话级战士——赫拉克勒斯。
如果圣杯战争正常推进，赫拉克勒斯几乎不可能战败。
「嗯？……可就算那团黑影再强，你它和你是同类，这又是什么意思？」
「别急，这部分我会按顺序解释的。
刚才我自己是‘圣杯’，你应该听明白了吧？
圣杯有好几个功能，其中一个，就是回收已退场的从者。
收集英灵们的灵魂，打开通往大圣杯的‘孔’——换句话，在圣杯战争里，从者不过是驱动大圣杯的‘燃料’而已。」
这番话的内容太过离谱，我惊得张大了嘴，半合不拢。
明明英灵们是因为有想要托付给圣杯的愿望，才会响应召唤，可伊莉雅却他们只是单纯的燃料——？
「已退场的从者，本应回归位于世界外侧的‘英灵之座’。
而大圣杯的作用，就是固定住此时产生的‘通道’。
并且，世界的外侧与根源相通——圣杯战争，本质上就是为林达根源而举行的魔术仪式。
所谓‘实现愿望’，不过是附带产物罢了。只要聚集起这么多从者的灵魂，几乎没有什么是这份魔力做不到的。」
伊莉雅平日里的真烂漫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用平淡的语气诉着一切，那模样毫无疑问是“爱因兹贝伦的魔术师”，甚至让人觉得像是被别人“附身”了一般。
我被伊莉雅身上那股冷峻的气场压制，花了好一会儿才消化掉这番话的含义。
到底，这场圣杯战争，不过是一场用“实现愿望”作为诱饵，召唤从者、聚集魔术师、堆砌无数牺牲——最终只为让一个人获得抵达根源的可能，荒诞到极致的骗局。
在知晓真相的人眼里，那些一无所知、奋力战斗的参与者，想必显得无比滑稽吧。
「——哼。所谓愿望机，终究只是空谈。我早就猜到大概是这种货色……没想到这场盛宴，竟是如此无聊的闹剧。」
我因太过震惊，竟忘了还有这么个人——本以为听到这种内幕，最该暴怒的家伙，此刻却意外地平静。
毕竟他被当成了“燃料”，以这位英灵高傲的性子，没理由不生气才对。
「真让人意外。你居然不生气啊。」
「你们国家有句格言，疆美丽的玫瑰带刺’吧。
这种程度的伎俩我早就看穿了——会被‘圣杯’之类的噱头骗到的，要么是十足的蠢货，要么是过分真的善人。
不过——不爽也是真的。
要是你早就知道这一切，还故意召唤我，表面顺从暗地里却另有算计——那我定会让你亲身体会到，这种愚行要付出什么代价。
哪怕敌人从背后逼近，我也绝不会出手保护你。」
这家伙还真是“不知者不罪”的忠实信徒啊——我心里正这么想，却注意到这位话时，眼神里没有丝毫笑意，一股寒意顿时顺着脊背爬了上来。
看样子，Archer大概没打算为难我们这些“直到刚才都不知情”的人……但要是换了别的情况，我的脑袋恐怕早就保不住了。
他的冷酷，我已经领教得够多了。
「不过，策划者的思路倒不算差。我对什么根源毫无兴趣——但能搭建出如此复杂的体系，也算是罕见的人才了。」
「……没想到你也会夸人啊。」
「废话。该夸的就夸，该罚的就罚。要是评判失去了平衡，世界才会陷入混乱。」
Archer还是一如既往地摆着高傲的架子，但仔细一听，的倒是实在话。
远坂似乎原本还想些什么，但大概是和我想到了一块儿，最后只轻轻应了句“也是啊”，便没再往下。
喜欢Fate最弱士郎与最强金闪请大家收藏：(m.37kanshu.com)Fate最弱士郎与最强金闪三七看书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