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宫的门槛刚迈过，一股冷冽的寒梅香就扑面而来。林薇薇吸着鼻子感叹：“这香味比悦容坊的梅香露还浓！”话刚完，就被旁边的宫女瞪了一眼，赶紧捂住嘴，假装看廊下的梅花盆栽。
贵妃斜倚在铺着白狐裘的软榻上，一身绛红色宫装，衬得肤色胜雪，鬓边别着枝银质梅簪，眼神懒怠却自带锋芒。见苏月进来，她抬了抬下巴，声音带着几分慵懒：“听你调的妆品能配‘百花妆’？本宫要的‘梅花妆’，既要像雪中寒梅般清雅，又得藏着几分艳色，你能做出来？”
苏月刚要回话，就见侍女捧着个青瓷瓶上前：“贵妃娘娘特意让人从梅园折的新鲜白梅，要用来调香。”可掀开瓶盖一看，里面的梅花竟大半都蔫了，花瓣皱巴巴的，连香气都淡了些。
侍女脸瞬间白了：“怎、怎么会这样？方才摘的时候还是好好的！”
贵妃的脸色沉了下来，手里的玉杯重重磕在案上：“连这点事都办不好！没有新鲜梅瓣，这妆品还调个什么？”
林薇薇悄悄扯了扯苏月的袖子，声嘀咕：“完了完了，原料坏了，咱们该不会要被留在宫里扫地吧？”
苏月盯着青瓷瓶里的残梅，突然瞥见窗外廊下的红梅盆栽，眼睛一亮：“贵妃娘娘莫急，新鲜白梅虽蔫，但若配着红梅蕊和雪水调香，反而能生出‘雪压红梅’的层次感，比单纯的白梅香更有韵味。”
贵妃挑眉：“哦？你倒，怎么个调法？”
“民女带了晒干的腊梅粉，可打底定香；取红梅蕊捣烂取汁，能添艳色；再用刚融的雪水调和，香气会带着清冽感，正合‘梅花妆’的意境。”苏月语速平稳，顺手从提盒里取出腊梅粉，“只是还需劳烦宫人取些新鲜红梅蕊和干净雪水。”
贵妃点点头，挥了挥手让侍女去办。林薇薇松了口气，凑到苏月耳边：“你也太厉害了，这都能想到！我还以为要完蛋呢。”
苏月刚要开口，就见李婕妤提着裙摆跑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个太监，手里捧着个锦盒：“贵妃娘娘，我听苏掌事在这儿调梅妆，特意把我珍藏的梅花露送来！这可是去年的冬雪腌的，香着呢！”
贵妃瞥了眼锦盒，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婕妤倒是有心。不过苏掌事刚要用新鲜雪水，你的梅花露怕是用不上了。”
李婕妤的笑容僵在脸上，悻悻地把锦盒递给侍女。林薇薇在旁边看得憋笑，用口型对苏月：“她肯定是来抢风头的。”
不多时，侍女取来红梅蕊和雪水。苏月先把腊梅粉倒进瓷钵，加雪水搅匀，再放入红梅蕊细细研磨。随着研磨，一股清冽又带甜意的香气渐渐散开，比单纯的梅香更有层次。李婕妤凑过来闻了闻，忍不住道：“这香味确实比我的梅花露好闻……”
贵妃也坐直了身子，眼神里多了几分期待。苏月取来透明的香膏基底，与梅香膏混合，又加零碾碎的珍珠粉。搅匀后，香膏呈现出淡淡的粉白色，透着细碎的光泽，像极了落雪的梅枝。
“这是梅香膏，可涂脸也可抹手，留香能到日暮。”苏月递过香膏，又拿起另一盒胭脂，“这梅蕊胭脂是用红梅蕊汁调的，偏粉调，上唇后会随体温变深，像初绽的红梅。”
贵妃让侍女取来铜镜，苏月先给她涂上梅香膏，按摩片刻后，香膏尽数吸收，皮肤透着水润的柔光。再涂上梅蕊胭脂，嘴唇粉中带艳，与鬓边的梅簪相映成趣，整个人既清雅又明艳，正合她想要的效果。
“不错，比宫里的妆品合心意多了。”贵妃满意地点头，“寿宴那日，你先到长乐宫给我上妆，再去太后那儿。”
李婕妤急了，拉着苏月的袖子：“那我呢？我也要苏掌事给我上妆！我要比贵妃娘娘还好看！”
贵妃笑着打趣：“你这丫头，倒是不害臊。罢了，让苏掌事也给你调盒专属的胭脂，省得你总惦记别饶。”
苏月刚应下，就见刘公公又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头发都乱了：“苏掌事！不好了！陛下听您在宫里调的妆品极好，让您立刻去御书房，要给西域来的公主选妆品！”
林薇薇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陛下？还要给西域公主选？这皇宫是把咱们当陀螺抽吗？”
这话逗得贵妃和李婕妤都笑了。贵妃挥了挥手：“快去吧，陛下的话可不能耽误。不过记着，寿宴那日可得先紧着本宫。”
苏月无奈应下，刚拎起提盒，林薇薇就抢先一步扛在肩上，迈开步子往外走：“快走快走！御书房离这儿远着呢，晚了要挨骂的！”
看着两人急匆匆的背影，李婕妤笑着道：“苏掌事的助手可真有趣，比宫里的太监还利索。”
贵妃端起茶盏，闻着指尖残留的梅香，嘴角笑意更深：“这苏月手艺好，助手又鲜活，倒是个难得的妙人。”
需要我为你构思下一章“御书房选妆的文化碰撞”吗？可以围绕“西域公主的特殊审美”或“陛下提出的刁钻要求”展开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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