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本尊传音与道途自分
星界结界外的暗云已汇聚成遮蔽日的巨物，联盟大军的气息如实质般压在太阳系上空，连恒星的光芒都被遮挡了大半。林默握着巨剑悬浮在结界边缘，战纹因本源消耗而微微黯淡，卡伦临死前的话语仍在耳边回响 —— 他知道，真正的杀招还在后面。
就在此时，一道苍老却威严的声音突然在他识海中响起，像跨越了无数时空的钟鸣：
“家伙，打了场不错的架。”
林默浑身一震，握剑的手猛地收紧。这声音…… 与他记忆深处那个举剑斩星河的身影完美重合，却又带着一种更浩瀚、更沧桑的韵味，仿佛蕴含着整个宇宙的生灭。
“你是……”
“如你所想，我是荒。” 那声音带着一丝笑意，“或者，是你尚未完全觉醒的本尊。”
林默的识海突然炸开，一片无垠的星空在他意识中展开。星空中，一道与他一模一样的身影背对着他，正抬手轻描淡写地抹去一片试图靠近的暗云。那身影周身没有惊动地的气息，却让整个宇宙都仿佛在他的意志下运转。
“你一直在？” 林默的声音带着复杂的情绪 —— 有敬畏，有疑惑，更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疏离。
“我在‘界外’。” 荒帝的身影缓缓转身，他的眼睛里没有瞳孔，只有流转的星河，“当年被分尸后，我最核心的一缕神魂突破了宇宙壁垒，在界外重新凝聚。这些年看着你在地球跌跌撞撞，倒也有趣。”
他抬手一挥，林默的识海中便浮现出联盟大军的全貌 —— 那哪里是 “大军”，分明是数十个星域的暗能汇聚而成的怪物，核心处坐着几个气息比卡伦强百倍的身影，正是当年参与分尸的主谋。
“这些杂碎，我随手就能抹掉。” 荒帝的语气平淡得像在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吧，要不要帮忙？”
林默沉默了。他看着识海中那道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身影，又想起掩体里林安的笑脸，想起特兰克斯和 18 号并肩作战的模样，想起地球废墟上绽放的金色花。
“不用。” 他抬起头，看向结界外的暗云，眼神里的犹豫彻底消散，“你是荒帝，我是林默。你的战场在界外，我的战场在这里。”
荒帝挑了挑眉，眼中的星河泛起一丝涟漪：“哦？你想清楚了？”
“嗯。” 林默握紧巨剑，战纹重新亮起，“你教我的‘守护’，我没忘。但我守护的方式，和你不一样。你是君临万族的领袖，我只是个想护住家园的普通人。” 他顿了顿，补充道，“何况，这些杂碎欠我的，该我亲手讨回来。”
荒帝笑了，笑声在林默的识海中回荡，化作漫星辰：“好一个‘不一样’。看来这趟转世，你没白来。”
他抬手对着林默一点，无数道金色流光从识海涌入林默的血脉 —— 那是荒帝完整的记忆，从幼年修炼到界外征战，所有的神通、战技、感悟，都毫无保留地传承而来。但与之前不同，这些记忆没有冲击林默的意识，而是像溪水汇入江河，成为他力量的一部分，却不改变他本身的意志。
“这些给你。” 荒帝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加固你的本源，免得被杂碎们伤了根基。记住，不管你选择什么样的道，你身上流的，始终是我的血。”
“等等！” 林默突然喊道，“当年的背叛，到底是为什么？”
荒帝的声音带着一丝悠远：“因为‘道’不同。他们怕我走的路，会让整个宇宙失去平衡。等你打败他们，自然会明白。”
他最后看了林默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对了，忘了告诉你 ——”
“吾道不孤。”
话音落下，识海中的身影彻底消散，只留下最后一句回响。林默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的战纹已变得晶莹剔透，体内的本源之力比之前浑厚了百倍，那些传承而来的神通仿佛与生俱来，随手就能施展。更重要的是，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还是林默，那个会为儿子画的星星傻笑、会和伙伴们拌嘴的林默。
星界结界外，联盟大军终于开始进攻。数十道暗紫色的光柱同时射向结界，光壁剧烈震颤，却始终没有破碎。核心处的几个身影缓缓站起，其中一个身披白袍、看似文弱的老者轻声：“荒的气息…… 变了。”
“不管怎么变，今都得死。” 旁边一个肌肉虬结的壮汉狞笑着举起巨斧，“让他再尝尝分尸的滋味！”
林默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身后的太阳系。地球的蓝色在星光下格外耀眼，掩体的方向，似乎能看到那抹银红色和金紫色的光芒正在闪烁。
他笑了，握紧手中的巨剑，主动冲出了星界结界。
金色的剑光与暗紫色的光柱在星空中碰撞，亿万大军的嘶吼与巨剑的嗡鸣交织成战歌。林默的身影在暗云中来去自如，时而化作漫剑雨，时而凝成不灭战体，荒帝的神通在他手中绽放出全新的光芒 —— 那是属于林默的，独有的光芒。
大战，正式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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