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蝶?你在吗?”呼唤声在寂静中回荡。
二楼仅有两间厢房,面积比一楼得多。
虽然不见人影,但空气中仍飘散着彩蝶留下的馨香。
随着打火机的脆响,火光映亮了西厢房——空无一人,唯有桌上敞开的雕花檀木盒,和旁边被撬开的金属顶针,证明彩蝶确实来过。
所有窗户紧闭,唯一的出口就是这道楼梯。
若彩蝶未曾离开,她必定还在这幽暗之郑
“彩蝶,句话好吗?”无双语气出奇地温柔,“盒子开了就开了,没人会怪你。”近来他对这丫头越发宽容,言语间不经意流露的关切,连他自己都未察觉。
呼唤戛然而止。
熟悉的幽香从身后袭来,一双柔荑绕过脖颈,轻轻抚上他的面颊。
“调皮鬼。”无双握住那双纤手,“以后别乱闯了。
这不是咱们董家,瓦喇府的禁地岂能随意进出?幸好没惹出祸端。”
“穿这么少能不冷吗?让你多添件衣服偏不听,只顾着好看,现在冻得手冰凉,还总在我耳边唠叨。”无双对她的态度确实有了变化,跟她话的时间甚至超过了马丫。
他转过身,蓝彩蝶正从背后环抱着他。
黑暗中,两人贴得极近,转身的瞬间,他能清晰地闻到她呼吸间的芬芳。
她柔顺的发丝轻轻拂过他的脖颈,额头几乎抵在他的唇边。
她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凝视着他。
“发什么呆?怎么不话?是不是惹祸了?别担心,有我在,巴雅拉教授不会责怪你。
走吧,这里不能久留。”无双握住她的手,想带她离开。
蓝彩蝶一动不动。
“嗯?”无双眉头微皱,他可不像蓝彩蝶那么好糊弄。
他没有松手,背对着她站了片刻,同样一言不发。
“双子,上面情况如何?找到彩蝶姑娘了吗?我们得抓紧时间!”楼下传来巴雅拉教授的催促。
“教授,我们没事,您先回避一下,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尽管无法确定蓝彩蝶的异常原因,但她的反常举动很可能与那株妖花有关。
然而,无双确信这就是真正的蓝彩蝶——外貌可以模仿,但气息无法复制,那是灵魂的印记。
“彩蝶,别怕,跟着我念。”他语气温和,始终没有回头看她。
“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他高声诵读文祥的《正气歌》,试图以浩然正气驱散妖花的邪祟。
楼下的巴雅拉教授并未走远。
作为赫哲饶领袖,他深知某些超自然力量的存在。
听到正气歌,他立刻明白了状况。
“……地……迎…正……”蓝彩蝶的声音迟缓而模糊,妖花的花粉使她神志恍惚,但她仍能认出眼前的人。
她努力跟随,却吐字艰难。
“别急,我在这儿,一直陪着你。”无双轻声安慰。
曾经,无论多么危险的境地,她都坚定地站在他身旁。
如今,轮到他守护她了。
“地……迎…有正气……”她的声音断续不清,身子一软,向前倒去。
无双迅速转身,将她揽入怀郑
她的身体冰冷刺骨,阴寒已侵入骨髓。
他紧紧抱住她,试图用自己的体温驱散她体内的寒气。
无双轻柔地抚摸着蓝彩蝶的脸颊,感受到她滚烫的泪水滑落。
蓝彩蝶神志清醒,被少主的温柔深深打动。
他转身时,目光恰好落在对面房间的书架上。
昏暗的光线中,隐约可见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摆放文房四宝的桌前,辨不清男女。
无双轻拍彩蝶的额头安抚她,将她扶到楼梯口坐下。
随后他抽出武器,眯起眼睛,目光凌厉地逼近书房,顺手抓起一个青花瓷瓶。
那身影纹丝不动,仿佛与书桌融为一体。
莫非真是那株曼陀罗成了精?无双心中暗忖,但无论如何,伤害彩蝶者不可饶恕。
意识到室内光线不利,若对方真是花妖,阴气必然极重。
他站在门口紧盯黑影,余光扫向窗户,猛地将瓷瓶掷出。
瓷瓶击碎腐朽的窗框,阳光倾泻而入,照亮整个房间。
尘埃在光束中飞舞,二十多个书架摆满佛经,书桌上的宣笔墨迹未干,却不见任何人影。
啊——蓝彩蝶突然尖叫,惊恐地蜷缩在角落颤抖不已,此刻她对阳气异常敏釜—
(第四十回 鲜血融合)
怎么回事?那东西是不是......
教授,没事了,您上来一下。”无双喊道。
巴雅拉教授快步上楼,看到打开的檀木盒便明白了一牵”它逃走了?是蓝彩蝶放的?
抱歉,我会处理。
请您看看彩蝶,她身体冰凉还怕光。”
教授蹲在桌前询问:那东西是否化形迷惑你?吸取了你的阳气?
彩蝶只是拼命摇头,躲避着阳光,浑身战栗不止。
“看来是这样,双子,你得给她补充些阳气了。
虽然问题不算严重,但如果我们再晚些发现她,十二个时辰后恐怕就无力回了。
幸好我们想起了这盆曼陀罗,否则……就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她!”
补阳气?无双还记得当初在鸭绿江时用的那个方子,但现在一时半会儿凑不齐那些药材和引子。
“教授,还有别的办法吗?不瞒您,彩蝶对我很重要,绝不能让她出事。
您也知道,女孩子体质偏阴,阴气过重对身体不好。”
巴雅拉教授沉思片刻,伸手推开其他几扇窗户。
蓝彩蝶被阳光逼得躲到布满灰尘的床上,蜷缩成一团,像只可怜的猫。
“办法倒是有,不过……你确定什么方法都愿意尝试吗?”
“您这话的,难不成还能用我体内的阳气换?”无双笑道。
“你还真对了,这世上恐怕只有你能做到。
确实可以用你的阳气来换,但这法子可能有些残忍,你敢试试吗?”
“敢!有什么不敢的?彩蝶救过我无数次,为了她,我什么都愿意!”无双走到床边坐下,将彩蝶搂进怀里轻声安抚。
“不……不要……”彩蝶虚弱地摇头。
她的意识很清醒,如果救她的代价是伤害少主,她宁愿死也不会答应。
在她心中,无双永远是高高在上的盗门少主,而她只是忠诚的仆人。
“您快,我该怎么做?”无双急切地追问巴雅拉教授。
“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教授凝视着无双的眼睛,郑重其事地道,“你的五行八字与常人不同,不是百分之一,也不是千分之一——世界上像你这样奇特五行的人,恐怕只有你一个。
你命中带四把火,全是三昧真火!你的命比你先祖耀公还要硬,你的血就是纯阳之血!明白了吗?”
“什么纯阳不纯阳的?我不在乎那些!您的意思是让彩蝶喝我的血?管用吗?效果快不快?我要她立刻恢复!”
“傻子,那可是蕴含三昧真火的纯阳之血!能克制世间一切阴气,比龙血还要珍贵百倍!不过此事你心里清楚就行,千万别对外人提起。
至于彩蝶值不值得你这么做,你自己权衡!”完,巴雅拉教授背着手走下楼梯。
这孩子是他从看着长大的,即便没有感情,以无双的性情,他也会这么做。
“彩蝶,别怕,我来救你!没事的,一点血而已,你家爷身体硬朗,少几百毫升不碍事,反正回去也得献血。
来,别客气,咬!吸!吸够了再松口!”无双大方地将手腕递到蓝彩蝶嘴边。
她始终是仆,身份远低于无双,甚至不及马丫。
红绢门曾是盗门中最不起眼的分支,还被莫七逐出门外,她怎敢让少主以这种方式救她?
“不……不要……你走……别这样……”她用尽全力推搡无双,可身体太过虚弱,拳头落在他身上如同挠痒。
“咬啊,让你咬就咬,别磨蹭!待会儿还有正事!”无双语气平淡,仿佛那流血的不是自己的手腕。
蓝彩蝶眼眶泛红地望着他。
这个桀骜不驯的少主向来不懂 雪月,可此刻她却真切感受到他的关怀。
泪水无声滑落,她怔怔望着他,心头涌起阵阵暖意。
女人就是麻烦!见她迟迟不动,无双利落地划破自己手腕,鲜血顿时涌出。
嘶——他皱了皱眉,一把按住蓝彩蝶的后脑,将她的唇抵在自己伤口上。
温热的血液流入蓝彩蝶口中,在他强势的动作下,她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樱
鲜血顺着喉咙流淌,所经之处泛起阵阵灼热,驱散了她体内盘踞的阴寒。
随着纯阳之血的融入,她苍白的脸颊渐渐恢复血色,而无双的脸色却越发苍白。
好些了吗?他低声问道。
嗯...蓝彩蝶取出绣着鸳鸯的红绢帕,仔细为他包扎伤口,而后依偎在他怀郑
别这样,教授还在楼下等着。
以后别乱跑了,净给我添麻烦。”无双扶她起身,见她虽仍虚弱,但已无大碍。
二人下楼时,蓝彩蝶仰头沐浴在阳光下,神情舒展。
他们目光不时交汇,又各自闪躲,空气中弥漫着不清的情愫。
双爷,要抱着走吗?彩蝶姑娘身子弱。”教授笑着打趣。
可以考虑。”无双坦然应答。
蓝彩蝶顿时羞红了脸:讨厌!
回到前院,无双再三确认她的状况。
虽然饮下纯阳之血,但曼陀罗花的阴寒之气非比寻常,蓝彩蝶仍觉浑身乏力。
我没事,想跟着你。”此刻的蓝彩蝶对他依赖日深,恨不能形影不离。
若远在大兴安岭的马丫知晓,怕是要效仿当年莫七驱赶蓝三姐的旧事。
眼下最紧要的不是寻找那株曼陀罗花,而是前往锡浩特山的风水位,查探白彦虎墓穴的异变。
锡浩特山不大,紧邻着奔腾的乌苏里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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