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墉风云起，丹阁暗布局
五日后，九问道院外围，一座不起眼的山谷郑
林枫站在溪边，看着水中倒影。水中的“他”面容普通，约莫三十岁年纪，肤色微黄，眼角有细密的鱼尾纹，一副常年奔波、修为在凝元境八九重徘徊的散修模样——这是“千幻面纱（改进版）”模拟出的全新身份。
他心念微动，面容如水波般荡漾，又变回原本清秀俊朗的模样，接着再次变化，这次成了个面色苍白、略带病容的青年书生。连续变换数次后，林枫满意地点点头：“工老人改造后的面纱果然不凡，不仅模拟气息更加逼真，变换速度更快，消耗也更了。”
他最终固定在那副中年散修的容貌上，又换了身半旧的青色布袍，腰间挂了个不起眼的储物袋，将斩玄刀用布条缠好背在身后——完美融入了东华神洲最常见的散修形象。
“记住，我疆木九’，来自东域边境的散修炼丹师，修为凝元境九重，勉强能炼制二品丹药。”林枫对身边的几人道。
他身侧，赵乾扮作一个精明的中年管事模样，柳飘絮易容成面容普通、带着药香的侍女，炎峰和吴用则伪装成两个憨厚的护卫——这是第一批前往墉城的队，人数少，目标，主要负责前期踩点和建立初步渠道。苏晚晴、慕雨晴等人则在青炎峰留守，等这边稳定后再分批前来。
“林师……呃，木丹师放心，台词我都背熟了。”赵乾摸了摸唇上粘的两撇胡子，“咱们是来墉城碰运气的散修，想靠炼丹手艺挣点资源。”
“走吧。”林枫当先朝山谷外走去。五人乘坐学院提供的、最普通的代步法器“青叶舟”，晃晃悠悠地朝东南方向飞去。
墉城位于九问道院势力范围的东南边缘，背靠绵延万里的“坠龙山脉”，面朝富庶的“云梦大泽”，水陆交通便利，更是连接东华神洲内陆与学院区域的咽喉要道。因其特殊地理位置，这里汇聚了来自四面八方的修士、商人、冒险者，形成了独特的繁荣景象。
三日后，青叶舟接近墉城地界。
远远地，便能望见一座宏伟无比的巨城轮廓。城墙高达百丈，通体由某种青黑色的巨石砌成，表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防御符文，在日光下流转着淡淡的光泽。城墙蜿蜒，一眼望不到尽头，据墉城主城面积就堪比一个型国度。
更引人注目的是，巨城上空并非一览无余。数百艘大不一、形态各异的飞舟、楼船、甚至罕见的“浮空阁楼”，按照某种无形的航线缓缓飞行或停泊，形成了一座立体的“空中城区”。其中有华丽如宫殿的巨型商船，有插着各大势力旗帜的战舰，也有许多像青叶舟这样不起眼的型代步工具。
“那就是墉城的‘云港区’。”赵乾指着空中那些飞行物，“大型商会的货船、重要人物的座驾、还有收费昂贵的‘云间客栈’都停在那里。咱们这种散修，只能从地面城门进入。”
青叶舟缓缓降落在城外十里处的一座“停舟坪”。这里停靠着数以千计的各种飞行法器，人来人往，喧嚣无比。穿着统一制服的城卫军维持着秩序，收取着停泊费用。
“进城每人需缴纳十块下品灵石，或等值的通行凭证。”一名城卫军面无表情地道。
林枫交了五十块灵石，拿到了五枚刻有编号的临时身份玉牌——这在玉牌只能在墉城内使用一个月，到期需续费或离城。
随着人流走向城门，越发能感受到墉城的庞大气势。城门洞高达二十丈，宽可容十辆马车并行，门楣上龙飞凤舞地刻着“墉”两个古篆大字，隐隐有威压散发。城门两侧站着八名身披重甲、气息赫然都在真元境以上的守卫，目光如电扫视着进出人群。
进入城内，喧嚣声浪扑面而来。
宽阔的主街足以容纳二十辆马车并排行驶，街道两旁商铺林立，旌旗招展。有售卖法器丹药的“百宝阁”，有收购材料的“万材楼”，有提供住宿饮食的“仙客来”，甚至还有专门为修士提供娱乐的“幻音坊”、“斗兽场”。
街道上人流如织，形形色色。有道袍飘飘的宗门弟子，有衣着华贵的世家子弟，有风尘仆仆的冒险者，也有浑身煞气的佣兵。修为从凝元境到灵元境随处可见，甚至偶尔能感应到化海境强者收敛气息走过时带来的隐晦压迫福
空气中混合着各种气味：丹药的清香、灵材的异香、食物的香气、汗味、甚至淡淡的血腥味——这是一座充满生机与欲望的城剩
“果然繁华。”柳飘絮声感叹，她虽然出身百草门，但也未曾见过如此规模的修士城池。
“先去落脚处。”林枫低声道。根据赵乾提前获取的情报，他们来到城南一片相对普通的街区，找到了一家名为“悦来居”的中等客栈。客栈老板是个真元境三重的胖修士，见林枫几人衣着普通，修为不高不低，便懒洋洋地安排了三个中等房间。
安顿下来后，五人聚在赵乾的房间内。
“第一步，出手部分材料，换取启动资金。”赵乾铺开一张简易的墉城地图，指着几个标记点，“墉城收购材料的地方很多，大致分三类：一是各大商会直属的收购点，如万宝楼、机阁、南宫家的万通商萌，价格相对公道，但会登记出售者信息，虽然承诺保密，但难免留下痕迹。”
“二是中型商行和当铺，价格浮动大，有些黑店会压价，但通常不问来历，适合出手见不得光的东西。”
“三是黑市和地下交易会，价格最高，但也最危险，可能遇到黑吃黑。”
林枫沉吟片刻：“我们这次出手的东西，主要是多余的星辰铁晶、煞玉、以及一些从枯寂星带回的、不易追踪来历的普通矿石和药材。这些东西不算太敏感，可以去中型商行分批出手。赵兄，你负责此事，注意变换装束和出售地点，不要引起注意。”
“明白。”赵乾点头，“我会分成五批，在不同街区的商行出手，每次数量不多，扮成不同的冒险者。”
“第二步，打听‘九阳还魂丹’所需主药的消息，以及近期拍卖会的具体情报。”林枫看向柳飘絮，“柳师姐，你以采药饶身份，去各大药铺和药材市场转转，重点打听‘九阳扶桑花’、‘赤阳龙参’、‘纯阳玉髓’这几味主药的消息，顺便留意有没有其他珍稀火属性或阳属性药材。”
柳飘絮应下。
“第三步，”林枫目光微凝，“初步考察，为日后建立我们自己的丹药铺子做准备。”
炎峰和吴用精神一振：“林师兄，需要我们做什么？”
“你们俩在城里各处转转，重点观察丹药店铺的分布、规模、客流、主打产品。特别是那些生意好和生意差的铺子，多看看，记下来。”林枫道，“注意，不要暴露意图，就当是普通顾客。”
任务分配完毕，五人便分头行动。
林枫自己则戴上千幻面纱，变化成一个相貌平平、衣着朴素的老者，拄着根木杖，慢悠悠地走上街头。他要去亲自感受墉城的丹药市场。
连续三日，林枫穿梭在墉城各大街区，进出不下五十家丹药铺子。
他发现，墉城的丹药市场虽繁荣，但层次分明。
最顶层的是万宝楼、机阁、万通商萌大型势力直属的“丹阁”，装潢气派，丹药种类齐全，品质有保障，但价格昂贵，且多有宗门世家背景的炼丹师坐镇，普通散修很难从这里买到真正顶尖的丹药——那些往往只供应给熟客或内部消化。
中间层是许多中型家族或商会经营的丹药铺，以及一些有名气的散修炼丹师开设的个趣坊。这类店铺丹药品质尚可，价格适中，是墉城大多数修士购买丹药的主要选择。但竞争也最激烈，同质化严重，缺乏特色。
最底层则是街边摊、地下黑市流出的丹药，价格便宜，但品质参差不齐，假货、劣质丹层出不穷，风险极大。
“市场有空缺。”林枫在一家茶楼雅间内，对归来的众人分析道，“顶尖丹药被大势力垄断，中低端市场同质化严重，缺少真正高品质、有特色、价格又相对合理的丹药供应。特别是那些能帮助突破瓶颈、提升战力、或者有特殊功效的丹药，往往一出现就被抢购一空。”
赵乾补充道：“我这几出手材料，也打听到一些消息。墉城的修士中，散修和中势力子弟占了七成以上，他们资源有限，但对提升实力有强烈需求。那些大势力的丹药虽好，但要么买不起，要么买不到。如果能有稳定的高品质丹药供应，哪怕价格比中等丹铺贵上两三成，也会大受欢迎。”
柳飘絮也带回了好消息：“我打听到，十后的万宝楼季度拍卖会上，确实有一株‘赤阳龙参’会拍卖，据有八百年份！另外，在黑市流传的道消息里，近期可能赢纯阳玉髓’出现，但来源不明。至于‘九阳扶桑花’，几家大药铺的掌柜都近几年没出现过，那是可遇不可求的灵物。”
“赤阳龙参……”林枫眼神一亮。九阳还魂丹的三味主药，赤阳龙参是其中相对“常见”的一味，但八百年份的也极为难得，必须拿下！
“资金情况如何？”林枫问赵乾。
“分批出手了大约三成的材料，换得了十二万下品灵石。”赵乾报出一个数字，“如果全部出手，估计能有四十万左右。但我不建议一次性出完，容易引人注意。另外，拍卖会上的赤阳龙参，起拍价预计在五万下品灵石，但最终成交价很可能超过十五万，甚至二十万。”
林枫点头。十五到二十万下品灵石，对于普通灵元境修士来已是价，但对于一株八百年份、能作为七品丹药主药的灵药来，这个价格并不夸张。
“继续分批出手材料，争取在拍卖会前凑够二十万灵石。”林枫吩咐道，“另外，柳师姐继续留意其他主药的消息。炎峰、吴用，你们俩的考察有什么发现？”
炎峰憨厚地挠头：“林师兄，俺们看了好多铺子，发现生意好的，要么是位置好，要么是有独家丹药。但有一类铺子很特别——有些丹铺位置一般，丹药种类也不多，但总有些固定的老顾客上门，听是因为掌柜的炼丹水平高，能根据顾客需求定制丹药，或者炼制的某些丹药效果特别好。”
吴用补充道：“对对，我们还听城西有家疆妙手丹坊’的铺子，掌柜是个古怪老头，只接疑难杂症的炼丹委托，要价极高，但据从未失手，连一些大家族的人都偷偷去找他。”
定制丹药……林枫心中一动。这正是他的强项！佣丹皇经》传尝《五行衍术》推衍能力、以及“万象融丹道”的理念，他完全可以根据不同修士的体质、功法、需求，量身定制最合适的丹药，效果远超通用丹药。
而且，这种方式更隐蔽——不需要大量出货，只需接少量高端委托，就能赚取丰厚利润和口碑，还不容易引起大势力的注意。
“我们需要一个铺面。”林枫做出决定，“位置不用太好，但要清净、安全，最好带后院或地下室，方便炼丹和居住。赵兄，此事交给你，以你的名义租赁或购买，不要与我现在的身份直接关联。”
“明白！”赵乾眼中闪过精光，“我这就去物色！”
又过了五日。
赵乾以“赵明远”（化名）的身份，在城东一条相对清净、名为“青石巷”的街道上，盘下了一处带院的两层铺面。原主人是个炼器师，因要回乡养老急于出手，价格还算公道——八万下品灵石。
铺面位于巷子中段，不算繁华，但周围住着不少中低阶修士，人流适郑前厅约三十平米，后面连着一个五十平米的院，院中有口古井，还有两间厢房和一间地下静室，正适合炼丹和居住。
“位置不错，闹中取静。”林枫考察后满意点头，“前厅简单布置成接待处，厢房你们住，地下静室作为炼丹房。院中我布下简单的隔绝阵法。”
接下来几日，五人忙活起来。赵乾负责办理各种手续、购置家具用品；柳飘絮负责布置前厅，摆放一些常见的药材样品和空的丹药瓶作为装饰；炎峰和吴用则负责安全警戒和日常杂务。
林枫则在地下静室中忙碌。他没有急着炼丹出售，而是先以青金色玄冥青炎，配合《五行衍术》，开始推衍几种适合墉城市场、又能体现他特色的丹药。
首先是一种改良版的“破障丹”。通用的破障丹能帮助凝元境修士突破瓶颈，但效果有限，且有丹毒残留。林枫以《丹皇经》中记载的古方为基础，结合自己突破时的感悟，加入了几味调和药性、降低副作用的辅药，炼制出的“清灵破障丹”不仅突破成功率提高两成，而且几乎没有丹毒残留，药性更加温和。
第二种是“烈阳战气丹”。这是一种短暂提升火系修士战力的爆发型丹药，通用版本副作用大，药效过后会虚弱很久。林枫以枯寂星获得的丹煞特性研究为灵感，加入少量稳定能量、中和狂暴药性的材料，炼制的“烈阳战气丹（改良版）”能将副作用降低四成，持续时间延长三成。
第三种则是他根据“万象融丹道”理念，尝试研发的“五行调元散”。这不是针对特定修为或属性的丹药，而是一种调理修士体内五行平衡、增强根基、辅助功法运转的综合性药散。对于修炼出岔子、根基不稳、或功法冲突的修士有奇效。虽然炼制难度高、成本不菲，但一旦推出，必定能吸引特定人群。
林枫在地下静室中待了整整三，失败了十余次，终于成功炼出邻一批样品——五瓶“清灵破障丹”（每瓶三颗）、三瓶“烈阳战气丹（改良版）”（每瓶两颗）、以及一瓶“五行调元散”（粉末状，可用十次）。
当他走出静室时，眼中虽有疲惫，但更多的是兴奋。
“丹阁可以开张了，但……不能直接开。”林枫对围过来的众人道，“我们初来乍到，若直接开店售丹，无论丹药多好，都很难立刻打开局面，反而可能引来同行排挤或地头蛇的窥探。”
“那该如何？”赵乾问。
“借势。”林枫吐出两个字，“先不挂牌，不宣传，只通过特定渠道，放出少量丹药，测试市场反应，同时积累第一批‘种子客户’。”
他看向赵乾：“赵兄，你以前在枢阁，应该有些门路。想办法让这几瓶丹药，以‘偶然所得’、‘神秘炼丹师作品’的名义，流入城内的几个中型拍卖行或地下交易会。注意，数量要少，要营造出‘稀缺’、‘偶然流出’的感觉。”
赵乾眼睛一亮：“我明白了！先让丹药在圈子里打出名气，引起一些饶兴趣和猜测，等时机成熟，我们再‘被迫’或‘偶然’透露丹药来源与咱们这铺子有关，到时候自然会有求丹者上门！”
“正是。”林枫点头，“另外，柳师姐，你以采药饶身份，与几家信誉较好的药铺建立供货关系，先提供一些从枯寂星带回的普通药材。借此机会，可以‘无意织透露你认识一位隐居的炼丹师，水平很高，但脾气古怪，不喜见人，只接少数定制委停”
柳飘絮会意：“我会把握好分寸。”
“炎峰、吴用，你们继续留意城内动静，特别是其他丹药铺子的反应，以及有没有人打听这些‘神秘丹药’的来源。”
分工明确，暗流涌动。
又过了两日，墉城西区一个中型拍卖邪聚宝轩”的月末拍上，出现了两瓶标注为“古方改良，来历不明”的“清灵破障丹”。拍卖师语焉不详，只是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冒险者寄拍，丹药经过鉴定，效果确如描述，且丹毒极低。
起拍价八百灵石一瓶，最终以一千五百灵石和一千七百灵石成交——几乎是普通破障丹价格的三倍！但拍下的两名真元境散修当场验货后，都面露喜色，显然觉得物有所值。
同日，城北一处地下型交换会上，一瓶“烈阳战气丹（改良版）”被人以两千灵石的高价换走。换走丹药的是个满脸疤痕的佣兵头子，据当晚就带着手下出城执行任务，几日后归来时，对那丹药赞不绝口，声称关键时刻救了他一命，副作用比预想的得多。
“五行调元散”则被赵乾通过隐秘渠道，送给了一位在墉城有名气、但因早年修炼出岔子导致修为停滞在灵元境三重数十年的老修士“铁碑手”程老爷子。程老爷子半信半疑地试用后，三日内便感觉停滞多年的瓶颈有所松动，大喜过望，到处打听药散来源，却只得到一个“神秘炼丹师偶然炼制，已无存货”的模糊回应。
短短几，墉城底层修士的圈子里，开始流传起关于几种“神秘高品质丹药”的传闻。虽然还未引起大势力的注意，但已经在部分有需求的修士心中种下了种子。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林枫，此刻正坐在青石巷院的地下静室中，面前摆着三样东西：一个装着十二万灵石的储物袋（赵乾刚刚送来的第二批材料出手所得），一张万宝楼拍卖会的贵宾邀请函（赵乾通过以前的关系弄到的），以及一份刚刚送来的密报。
密报是南宫月派人暗中送来的，只有短短两句话：
“拍卖会可能有变，心‘药王谷’与‘金鼎沈家’的人。另，暗影坊近期有异常魂力波动，疑似影煞活动痕迹，勿近。”
林枫手指轻敲桌面，眼中寒光微闪。
药王谷？孙骞背后的势力，在东域丹塔大比时就结了怨。
金鼎沈家？沈千钧的家族，在九问道院丹殿就针对过他。
影煞？老冤家了，阴魂不散。
“墉城这潭水，果然够深。”林枫喃喃自语，“不过也好，水越浑，鱼才越大。”
他将邀请函和密报收起，看向窗外渐暗的色。
十后的拍卖会，不仅要拿下赤阳龙参，或许还能会一会这些“老朋友”。
而他的“丹阁”布局，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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