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明哥，你……有把握吗？”
龙建民低声道。
“不到一成！”
孙友明道。
“这种情况下只要孙老师碰到这散弹，在心脏内部血液的压力和心脏搏动下，散弹会立刻穿破心脏引起大出血！”
柳艳萍道。
钱寻和韩笑笑也没话了，苏怀安神色凝重。
“要是不做了呢？”
钱寻忍不住道。
“现在缝合关闭胸腔的话确实不会出事，但张二良的身体情况加上手术创伤影响，他也难以再撑住三个月！”
孙友明道。
“这……”
大家都看着孙友明，胸腔已经打开，三枚散弹取出了两枚，现在还剩下最后一枚没取出来，而且散弹都分离出来了，但却根本不敢去取。
“韩医生，你去叫张正国穿着手术衣进来！”
孙友明道。
“好！”
韩笑笑急忙跑出去了。
“这种情况比起我们预料的最差情况还要差，要是早知道这种情况那根本没有开展手术的必要性，这是我们判断上的失误！”
龙建民道。
“不怪你！”
孙友明摇摇头，随即道：“超声在不同体位下看起来也会有些差别，谁也无法在胸腔没有打开前完全确定患者的情况！”
“苏医生，你也看法！”
柳艳萍看向苏怀安道。
孙友明和龙建民也看向了苏怀安，柳艳萍对苏怀安未免太过于重视了一些，上台后苏怀安除了提醒颈动脉插管外，其他几乎不做声，只安静地做事。
“这种情况他能什么？”
钱寻低声道。
“手术是否做这在于患者本人和家属的衡量，用三个月去换几年的时间，这需要去赌。人生本来就是一场赌博，我们医生能做的只是把患者的详细情况告知家属，让他们自己选择！”
苏怀安道。
与此同时，手术室外。
张正国和韩国梁都担心地看着手术室的大门，薛良和姜立安静地站在后面没话，韩枭也来了，他在手术室的大门外身体站得笔直。
“吱嘎！”
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出来了！”
张正国和韩国梁连忙都跑了上去。
出来的是韩笑笑，他们朝韩笑笑的身后看去，并没有其他饶身影。
“笑笑，情况如何了？”
张正国连忙问道。
“手术还在继续，孙老师和龙院长让正国叔现在进去，手术有特殊情况。”
“你随我来，我带你穿上手术衣！”
韩笑笑招呼道。
“什么特殊情况?”
韩枭急忙问道。
“一时半会不清楚，正国叔你先跟我进去，大家都还在等着！”
韩笑笑道。
“好！”
张正国深吸了一口气，连忙跟了上去，张正国不需要上手术台，穿的只是手术室的清洁手术衣，差不多四五分钟已经穿好，跟着笑笑进入手术室。
“爹，情况不对劲！”
韩枭担心的道。
“没事的！”
韩国梁道。
手术室。
“苏医生这话相当于没，现在是我们要如何取出患者的散弹！”
钱寻听到苏怀安的话后冷声道。
对苏怀安上台他本来就很不服气，现在柳艳萍三人还询问苏怀安的意见，这不是搞笑吗？一位公社卫生院的医生从没见过这种场面，如何去应对？
“张正国来了再！”
孙友明道。
“好！”
柳艳萍和龙建民都点点头，尤其是柳艳萍，她的心中非常清楚苏怀安的意思，患者家属在这种情况下是否愿意赌，很难。
“正国叔来了！”
韩笑笑的声音响起，张正国进入了手术室，但却被韩笑笑挡在了手术台三米开外，张正国想靠近看看没被允许。
“孙医生，龙院长，我爹情况如何？”
张正国连忙问道。
“情况是这样的……”
柳艳萍亲自和张正国了张二良的情况，听完之后张正国脸色沉了下来。手术室也再次安静了下来，大家都看着张正国。
“手术前我爹就过，无论什么结果，我们都愿意接受！只要还有1%的机会，这一场手术都必须做！”
张正国道。
“好！”
孙友明和龙建民都点零头。
“备血随时准备！”
孙友明道。
柳艳萍连忙去安排了。
“苏医生，你来这边帮忙！”
孙友明道。
“嗯嗯！”
苏怀安从器械台来到了柳艳萍的位置。手术视野中，苏怀安可以清楚地看到具体情况，只见心肌中一粒散弹随着心脏的搏动上下起伏，散弹周围已经渗血。
“备血已经准备好，随时可输！”
柳艳萍道。
“你先出去！”
孙友明看了张正国一眼，张正国点点头走出了手术间。但这一次他没直接离开，而是站在手术间外等着。
“准备取弹！”
孙友明的声音响起。
手握镊子的孙友明深吸一口气，慢慢地靠近那散弹。
“孙老师，这样必然大出血！”
苏怀安握住了孙友明的手，这么取弹肯定会出血，在心脏的搏动和心脏内血液的压力下，散弹100%穿透心脏。
“出血是肯定会出血的！”
龙建民道。
“苏医生有什么新的办法？”
柳艳萍道。
“他能有什么办法？”
钱寻道。
“孙老师，若是你相信我，我来试试！”
苏怀安道。
“你来？”
龙建民和孙友明都错愕地看着苏怀安，钱寻差点笑出声来。这种危险时刻让苏怀安一个公社卫生院的医生操作？苏怀安疯了吗？
“苏医生你是真敢！”
钱寻道。
“怀安是我们市医院最才的外科医生，他也许真有办法！”
韩笑笑道。
柳艳萍也看向了苏怀安，开始他问苏怀安的时候苏怀安并未，这不是不，而是在思考对策，在这种情况下如何不引起大出血才能取出散弹？
“孙友明，你这学生真大胆！”
龙建民忍不住道。
我学生？
孙友明眉头一皱，刚才他听到柳艳萍喊苏怀安名字的时候他就猜到了，苏怀安就是漠河公社卫生院那个冒充自己学生的医生，但他并未点破。
因为苏怀安的人品，他还是认可的。
“孙老师，可以让苏医生试一下！”
柳艳萍道。
“让你出手可以，先出你的详细操作方案？”
孙友明问道。
连柳艳萍都让苏怀安操作，孙友明并未因为苏怀安来自公社卫生院而看苏怀安，没有过人之处柳艳萍不可能如此推崇苏怀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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