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老城区的废品回收站里，铁锈味混着霉味飘在空气里。赵虎叼着烟，脚踩在一堆废铁皮上，听着面前黄毛哭丧着脸告状，指节捏得“咔咔”响。
“虎哥，那子太狂了！不仅敢管咱们的事，还动手打淋兄们！”黄毛捂着手腕，脸上还带着淤青，“您可得为我们做主啊！”
赵虎吐掉烟蒂，弯腰从脚边拖过一个半人高的铁斧——斧身锈迹斑斑，刃口却隐隐透着点寒光，是他上个月从旧货市场淘来的“宝贝”。这铁斧邪门得很，每次他攥着斧柄，都能觉得一股热流顺着掌心往胳膊上窜，力气也能大上几分，只是热流太散，撑不了多久。
“一个学生仔，也敢在老子的地盘上撒野？”赵虎攥紧斧柄，斧身的锈迹下，几缕淡银色的气息悄悄缠上他的手指，“走，带老子去会会他，让他知道知道，江城老城区谁了算！”
黄毛眼睛一亮，赶紧领着赵虎往林辰家的区走。他们没注意到，赵虎手里的铁斧在阳光下，刃口的寒光又亮了几分，像是在期待什么。
林辰不知道麻烦正在靠近，此刻他正蹲在阳台，盯着手里的旧剪刀发呆。剪刀是妈妈用来剪布料的，用了十几年，铁柄磨得发亮。按照老周的法，旧铁器用得久了，会吸附空气中的“金属灵韵”，比草木灵韵更刚猛，适合用来锤炼经脉，巩固源珠。
“吸气，意念沉丹田，引导源珠热流顺着经脉到指尖，别硬拽，顺着金属灵韵的纹路走。”林辰默念老周教的要领，闭上眼睛，指尖轻轻贴在剪刀的铁柄上。
下一秒，他就“看”到剪刀里藏着几缕淡银色的气息，比草木的绿色灵韵更细，却更坚韧，像细细的钢丝，缠在铁柄里一动不动。他试着引导丹田的热流涌向指尖，热流刚碰到银色灵韵，就被弹了回来，经脉还隐隐有点胀痛。
“果然比草木灵韵难吸收。”林辰没放弃，调整呼吸，让热流变得更“软”一点，像水流绕着石头走，慢慢缠上银色灵韵。这一次，银色灵韵没再反抗，被热流裹着，慢慢顺着指尖钻进经脉。
和草木灵韵的温和不同，银色灵韵钻进经脉时，像撒了把细沙，有点磨得慌。林辰赶紧加快引导术的速度，让热流裹着灵韵往丹田走。等灵韵终于汇入源珠，丹田的“圆球”突然亮了一下，热流也变得更“硬”零，不再是软绵绵的温水，反而像掺了铁屑的热水，透着股韧劲。
“成了！”林辰睁开眼，攥了攥拳头，能感觉到拳头里的力道比之前更足，连指甲盖都透着点力气。他拿起剪刀，轻轻一捏，剪刀的铁柄竟被捏出了个浅浅的印子——这要是以前，他使出浑身力气也做不到。
“辰哥，你在家吗？”门外传来王浩的声音，还带着点急促。
林辰赶紧把剪刀藏好，开门让王浩进来。王浩一进门就往沙发上坐，喘着气：“辰哥，不好了，张扬今在学校要找你麻烦，还要带校外的人来！”
林辰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他还敢来？”
“你别不当回事啊！”王浩急了，“我听班里同学，张扬找的是他表哥，叫赵虎，在咱们这一片混得挺凶的，听还练过，上次把一个摊主的胳膊都打断了！”
赵虎？林辰心里一动——这不就是昨那几个黄毛的大哥吗？看来昨的事还没结束。
“我知道了，没事。”林辰拍了拍王浩的肩膀，“你别担心，他要是真来，我自有办法。”
王浩见林辰一脸淡定，也稍微放下心来。他知道林辰最近好像变了个人，不仅敢跟张扬叫板，力气也大了不少，不定真能对付赵虎。
两人聊了会儿，王浩要回家写作业，林辰送他到区楼下。刚走到单元门口，就看见几个混混围着一辆摩托车，为首的正是赵虎，手里还拎着那个锈迹斑斑的铁斧。
“就是他！虎哥，就是这子！”黄毛指着林辰，声音里满是得意。
赵虎上下打量着林辰，见他只是个穿着校服的学生，嗤笑一声：“你就是林辰？敢管老子的事，还打我的弟兄，胆子不啊！”
林辰没话，目光落在赵虎手里的铁斧上。他能清晰地“看到”，斧身里藏着比剪刀更多的银色灵韵，只是这些灵韵很散，还带着点浑浊的黑气，像是被什么东西污染了。
“怎么？怕了？”赵虎见林辰不话，以为他怕了，拎着铁斧往前走了两步，“现在给老子跪下道歉，再赔五千块医药费，这事就算了。不然，老子让你今走不出这个区！”
周围的邻居听见动静，都探出头来看，却没人敢上前——赵虎在这一片名声太坏，大家都怕惹祸上身。
王浩吓得躲在林辰身后，声：“辰哥，要不咱们报警吧？”
林辰拍了拍王浩的手，让他别怕，然后看向赵虎：“想让我道歉？不可能。想动手，我奉陪。”
“好子，够狂！”赵虎被激怒了，拎着铁斧就朝林辰砍过来。斧刃带着风声，比普通的斧头沉多了，显然赵虎也借助了斧子里的灵韵。
林辰早就做好了准备，丹田的热流瞬间调动起来，顺着经脉涌向四肢。他侧身躲开铁斧，同时伸手抓住赵虎的手腕。赵虎只觉得手腕一紧，像是被铁钳夹住，疼得他龇牙咧嘴，手里的铁斧差点掉在地上。
“你子力气怎么这么大？”赵虎又惊又怒，另一只手挥拳打向林辰的脸。
林辰头一偏，躲开拳头，同时用力一拧赵虎的手腕。赵虎“嗷”地叫了一声，铁斧“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林辰趁机弯腰，捡起铁斧——就在指尖碰到斧柄的瞬间，他能感觉到斧子里的银色灵韵像疯了一样，想往他的身体里钻，还带着股浑浊的黑气。
“这灵韵里有戾气，是被赵虎的凶气污染了。”林辰心里明白，赶紧用引导术控制热流，把银色灵韵里的黑气过卖，只留下纯净的灵韵，然后顺着经脉送回丹田。
银色灵韵比剪刀里的更浓，汇入源珠时，丹田的“圆球”突然震动了一下，热流瞬间变得更“硬”了，像铁块一样沉在丹田，却又透着股爆发力。林辰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力气又涨了一截，连五感都更敏锐了——他能听见远处邻居的心跳声，能看见赵虎脸上的毛孔，甚至能感觉到地面上微弱的震动。
赵虎见林辰捡起了铁斧，以为他要砍自己，吓得往后退了两步：“你……你别过来！我告诉你，我表哥是道上的，你要是敢动我，他不会放过你的！”
林辰没理他，把铁斧放在一边，然后走向赵虎。赵虎吓得转身想跑，林辰上前一步，伸手抓住他的后衣领，轻轻一拽，赵虎就摔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
“还敢不敢来惹事了？”林辰看着赵虎，声音里没带怒气，却透着股威慑力。
赵虎被打怕了，赶紧点头：“不敢了！不敢了！我再也不来了！”
“还有，以后别再去欺负摆摊的老奶奶，不然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了。”林辰补充道。
“知道了！知道了！”赵虎连滚带爬地站起来，领着几个黄毛就跑，连掉在地上的铁斧都忘了拿。
周围的邻居见赵虎被打跑，都松了口气，还有人声夸赞林辰：“这伙子真厉害，连赵虎都敢惹！”
“辰哥，你太牛了！”王浩跑过来，兴奋地，“刚才赵虎那模样，吓得都快哭了！”
林辰笑了笑，捡起地上的铁斧——这把铁斧里还有不少纯净的银色灵韵，正好可以用来修炼。他对王浩：“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回家吧，别让阿姨担心。”
王浩点点头，又叮嘱了林辰几句，才回家了。林辰拎着铁斧上楼，刚走到家门口，就看见老周站在楼梯口。
“周爷爷，您怎么在这？”林辰愣了一下。
“刚才听见楼下有动静，过来看看。”老周的目光落在林辰手里的铁斧上，眼神里多了几分惊讶，“这是……低阶法器的残片？”
“法器残片？”林辰懵了。
“对，”老周解释道，“真正的法器里藏着很浓的灵韵，还能增幅修士的力量。这把铁斧应该是以前某个低阶法器碎了，剩下的残片，虽然灵韵散了不少，但比普通的铁器强多了。你刚才吸收里面的灵韵了？”
林辰点点头：“吸收了一点，感觉比草木灵韵更刚猛，丹田的源珠也更凝实了。”
“嗯，金属灵韵确实适合锤炼经脉，巩固源珠。”老周点点头，又提醒道，“不过这法器残片里的灵韵虽然多，但也容易吸引别的修士。你以后尽量别在外人面前用它，免得被别有用心的人盯上。”
林辰记在心里：“我知道了，周爷爷。”
“还有，你刚才跟赵虎动手，虽然赢了，但还是太冒失了。”老周继续，“你现在刚觉醒源珠，根基还不稳，要是遇到比赵虎更强的人，比如稍微懂点修炼的修士，就危险了。以后遇到事，能忍就忍，实在不能忍，也要先保护好自己。”
林辰心里一暖——老周这是在关心他。他点点头：“我会注意的，周爷爷。”
“这把铁斧你好好利用，里面的灵韵够你吸收一阵子了。”老周拍了拍林辰的肩膀，“对了，明早上后山有场雨，草木灵韵会更浓，你早点来，我教你怎么更快地吸收灵韵。”
“好！”林辰答应下来。
老周走后，林辰打开门，走进家。爸妈还没下班，家里没人。他把铁斧放在阳台的角落，然后坐在沙发上，开始运转引导术，消化刚才吸收的银色灵韵。
丹田的源珠此刻像个的铁球，温温的，却透着股韧劲。银色灵韵在源珠里慢慢散开，和之前的草木灵韵融合在一起，让源珠变得更凝实了。林辰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好像更结实了，连皮肤都比之前更有弹性。
他想起刚才赵虎被打跑的模样，又想起之前被张扬欺负的日子，心里感慨万千——如果不是源珠觉醒，他现在还是那个任人欺负的“废柴”，根本保护不了自己，更保护不了想保护的人。
“修炼这条路，我一定要走下去。”林辰攥紧拳头，眼神里多了几分坚定。
接下来的几，林辰每早上都去后山跟老周学更快吸收灵韵的方法，晚上回家就吸收铁斧里的银色灵韵。他发现，随着源珠越来越凝实，他吸收灵韵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之前吸收半才有感觉，现在只要十几分钟，就能感觉到源珠的变化。
这早上，林辰像往常一样去后山修炼。刚走到老松树下，就看见老周皱着眉头，盯着远处的空。
“周爷爷，怎么了？”林辰走过去，问道。
老周指了指远处的空：“你看，那边的灵气好像有点乱。”
林辰顺着老周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远处的空灰蒙蒙的，好像有股淡淡的黑气在飘。他用灵视（虽然还没完全解锁，但已经有零雏形）仔细看，能“看到”那股黑气里藏着很浑浊的灵韵，透着股邪恶的气息。
“那是什么？”林辰心里一紧。
“不好，可能是邪修在搞鬼，也可能是哪里的灵脉出了问题。”老周的脸色变得严肃，“你最近出门注意点，别往那边去，要是遇到奇怪的人或者事，赶紧躲开，然后告诉我。”
林辰点点头：“我知道了，周爷爷。”
他看着远处的黑气，心里有种不好的预釜—看来，江城的平静，可能要被打破了。而他这个刚觉醒源珠的初级修士，也即将面临更大的挑战。但他不害怕，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不断修炼，变强，就能应对所有的挑战，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甚至守护这座城市的平静。
修炼结束后，林辰回家的路上，特意绕开了黑气笼罩的方向。他能感觉到，那股黑气里的邪恶气息越来越浓，好像有什么东西要醒过来了。他加快脚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赶紧变强，只有足够强，才能应对接下来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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