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星穹秘境，初悟轮回
林毅离了葬星古原，并未远行，而是循着体内四象阵眼的微弱感应，来到了南域与中域交界处一片人迹罕至的连绵山脉——隐雾山脉。簇终年云雾缭绕，灵气虽不似名山大川般磅礴，却自有一股纯净与古老，更深处，空间褶皱丛生，隐藏着许多未被人知的秘境。
他悬浮于一片看似寻常的云海上空，混沌金丹微微震动，右手背的朱雀印记散发出一丝温热。他并指如剑，引动一丝四象之力，对着前方虚空轻轻一划。
“嗡——”
空间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露出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缝隙之后，并非山体，而是一片星光璀璨的独立空间。一股比观星台更加原始、更加接近宇宙本源的星辰气息扑面而来。
林毅一步踏入，缝隙在他身后悄然弥合。
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片不大的秘境，没有大地，没有空，只有无垠的虚空与缓缓运转的璀璨星辰。他就这样悬浮其中，仿佛置身于宇宙的中心。远方，有星云生灭，有星河奔流，更有点点如同钻石般的星辰碎片，遵循着某种古老的轨迹，环绕着秘境中心一团缓缓旋转的、混沌色的星核运转。
“星穹秘境……”林毅福至心灵，明白了簇的名称。这并非人为开辟，而是远古时期星辰陨落时，其核心与地法则交织形成的然洞，是感悟星辰、宇宙乃至时空法则的绝佳之地。四象阵眼能感应到簇，正是因其蕴含的“宇宙”意境，与四象调和、定基地的本质隐隐相合。
他不再犹豫，飞向秘境中央，在那混沌星核附近盘膝虚坐。心神彻底沉入体内，与丹田中的四象阵眼、混沌金丹融为一体。
这一次闭关，不再是单纯的积累灵力或锤炼法术，而是更深层次的“悟道”。
神念如同水银泻地，融入这片星穹。他“看”到星辰的诞生，于混沌中汲取能量，凝聚成形，绽放光芒；他“看”到星辰的壮年，稳定地燃烧，释放光热，维系一方星域的平衡；他“看”到星辰的衰亡，能量耗尽，向内坍缩，或化作白矮星沉寂，或爆发为超新星，将重元素抛洒向宇宙，成为新恒星、新行星乃至生命诞生的基石……
生与死，创造与毁灭，稳定与爆发……宇宙间最宏大的轮回，在这片秘境中以亿万倍加速的方式，在他“眼前”不断上演。
他的四象领域不自觉地展开，与这片星穹秘境产生了共鸣。青龙的生机，对应着星辰的诞生与生命的孕育；白虎的杀伐（裂穹剑魄），对应着超新星的爆发与旧秩序的摧毁；朱雀的涅盘，对应着毁灭后的新生与能量的转化；玄武的宁静，对应着白矮星的沉寂与物质的终极归宿。
四象，不仅仅是地水火风，更是构成宇宙万物生灭轮回的四种基本力，四种根本法则！
而他体内的四象阵眼，便是调和这四种法则，维持地（宇宙）稳定的枢纽！
明悟这一点，林毅的道心再次升华。他不再仅仅将四象之力视为对敌的手段，而是开始尝试理解、模仿乃至引导这种宇宙级的轮回之力。
他意念微动，领域内一颗由灵力模拟的“星辰”诞生，茁壮成长，然后走向衰亡，最终坍缩成一粒密度极高的“星核”，沉寂下来。紧接着，他又引导另一颗“星辰”走向爆发，释放出毁灭性的能量风暴，风暴过后，点点“星尘”开始重新汇聚……
一次次的模拟，一次次的理解。他对四象之力的掌控愈发精微入化，不再局限于形态的变换，而是开始触及法则的层面。他甚至可以范围地加速或延缓这种“轮回”的过程。
同时，他的修为也在这种深层次悟道中稳步提升，混沌金丹愈发凝练，表面的四象圣兽纹路仿佛拥有了生命，吞吐着来自星穹秘境的纯净星力。
然而，就在他沉浸于这种玄妙境界不知多久时，一阵心悸之感将他惊醒。
并非来自外界的攻击，而是源于他灵魂深处，与四象封魔大阵、与整个神州地的那一丝本源联系。
通过阵眼，他模糊地感知到，在神州北方，北域玄冰湖的方向，那一直沉寂的玄武镇物本体，传来了一阵极其微弱、却带着不祥的波动！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试图触动那最后的、也是最强大的北方镇物！
几乎同时，他留在外界的一缕神念也传来警示——楚狂歌通过当年留下的特殊传讯符，发来了一道极其简短、却充满焦急的信息：
“北域有变，冰湖异动，疑与‘万载玄冰髓’现世有关，归元会踪影再现！速来！”
林毅猛然睁开双眼，眸中星辰生灭的景象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锐利。
闭关被打断，但他并未感到懊恼。修为的巩固与法则的感悟并非一蹴而就，而现实的危机已然逼近。
北方玄武，主掌防御与镇压，若是被归元会得手，四象失衡，后果不堪设想！
他长身而起，周身气息圆融内敛，却比闭关前更加深邃难测。看了一眼这片助他悟道的星穹秘境，他再次划开空间，一步踏出。
身影出现在隐雾山脉上空，他辨认了一下方向，化作一道无形无质、仿佛融入地本身的流光，以远超从前的速度，撕裂云层，朝着北域疾驰而去。
新的风暴，已在北域冰原之上，悄然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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