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的回廊都是垫高悬空木质地面,走在上面会发出“哒哒”的声响,隔得老远都能听到。
当楼月白的身影出现在回廊尽头时,屋内的二人早已通过那渐次清晰的脚步声,知道了他此刻行至何处。
屋内,温言并没有半分拉开距离的意思,反倒将半拥着安宁的手臂微微收紧,近乎将她整个身躯都圈入怀郑
男饶气息愈发具有侵略性,连呼吸都较方才急促了几分,灼热地洒在安宁颈侧。
他修长的手指依旧覆在她手背上,耐心的纠正着她因分心而偏移的指法,仿佛没有听到屋外传来的脚步声一般。
“这个音,气息要稳,不可浮散。”他的声音比之前更加暗哑,带着几分隐忍的低沉。
脚步声越来越近。
怀中的少女微微往前倾身,似是想要挣脱开这过于亲密的桎梏。
可环着她身子的手臂却骤然收力,不仅没有松开,反而将她更紧地圈锁在怀郑
那力道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与男人平日里总是清冷自持、疏淡有礼的模样判若两人。
“别动。”他几乎是贴着她耳垂低喃,声音压得极低,气息灼热。
少女浑身一颤,在他怀里僵住。
她眼睫轻轻颤着,看起来很是错愕与懵懂,似是不解,太傅这是怎么了?
脚步声更近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二饶心尖上,清晰得仿佛下一刻便要推门而入。
温言依旧没有松开的意思,手臂反而收得更紧,仿佛要将安宁揉进骨血里。
安宁的呼吸不禁有些加重,一想到楼月白推开门时,会看到他们这样亲密无间的姿态,她便心跳加速。
拥着她的男人心跳同样失控,猛烈地撞击着肋骨,几乎要破膛而出。
那急促的撞击透过相贴的脊背传来,与她混乱的心跳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他的下颌无意间蹭过她的鬓角,墨发与她的发丝缠绕,唇瓣几乎要贴上她泛红的耳尖。
那原本只是指导姿势的半拥,在逐渐逼近的脚步声中,变得越来越亲昵。
男人灼热的气息落在耳畔,耳鬓厮磨间添了几分不容逃脱的力道。
门外的声音,似是烧尽了他所有的疏离与克制,平日里孤高寡合、不食人间烟火的姿态在此刻被一种近乎蛮横的占有欲彻底撕碎,叫他不管不顾。
怀里的安宁吃痛,溢出一声细弱的嘤咛。
她秀气的眉头微微蹙起,眼尾泛红,氤氲起一层薄薄的水汽,整个人如风中残蕊,肩头轻颤,脆弱得让人心头发紧。
这声轻呼,仿佛一道微光,猛地将温言从失控的边缘拉了回来。
恰逢此时,门外的脚步声戛然而止。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同一时间,男人抱着安宁的手臂如同被烙铁烫到一般,瞬间松开。
方才还密不可分的两个人,在电光火石间已然拉开五六寸的距离,各自正襟危坐在两边,神色端肃,仿佛刚才的缠绵旖旎、紧紧相拥只是一场转瞬即逝的错觉。
安宁脸颊上的红晕尚未褪去,像晕开的胭脂,呼吸还裹着未平的微颤。
她抬眸看向走进屋的少年,神色如常的扬起一抹惯常的温软浅笑:“楼公子怎么来了?”
温言微微侧身,神色已然恢复了惯常的淡漠,只是耳根处尚凝着未完全消散的薄红。
他看了眼安宁,喉间轻轻滚了一下,胸口起伏尚未平息。
像是在刻意忽略门口的少年般,他默然垂下眼帘,专注地把玩起手中那支温润的玉笛,仿佛那玉笛是世间最值得研究的东西。
怀揣着满心期待与思念的楼月白一进屋,便看到了端坐在书案后的男人。
温言?
又是他?
方才推门而入的刹那,他清晰地瞥见温言望向殿下的眼神,黏腻、炽热,还带着几分难以忽视的占有欲,虽然只一瞬,但还是如针般扎进他眼底。
他也是男人,怎么会不知道那眼神代表着什么。
尤其,温言身上还穿着朝服,可见是刚刚散朝就来了公主府。
他日日都是这样来公主府陪伴殿下的吗?
一想到这里,一股无名火便瞬间冲上头顶。
楼月白几乎是两眼一黑。
那日在圣安寺看到的种种再度浮上脑海。
他真的很难相信,殿下与温言之间清清白白。
所以昨日殿下那番话,又是在撩拨他?戏弄他?
她到底把他当成什么?
一个兴致来了,便随便逗逗的玩物?
胸腔里像是有把钝刀在来回搅动,痛得楼月白几乎要窒息。
他想拂袖离去,再也不要受这样的气。
可一想到,上次他在圣安寺被气的拂袖而去后,这么多日过去,殿下一次也没来找过他,他便挪不动步子。
他们之中,动了心的人是他,不是殿下。
他才是那个放不下的人…
她从来都不在意他的去留,甚至有可能在他被气走之后,他们两人会继续依偎在一起,嘲笑他逃走时的狼狈。
而他若是再一次甩脸子,往后怕是连靠近她的机会都彻底没了。
这个念头如毒蛇般缠住心脏,比强烈的不甘和嫉妒更让人绝望。
他看向安宁,眼尾倏地红了一圈,脸色白得近乎透明。
少年浑身都透着藏不住的委屈,声音发颤,带着恳求和示弱:“殿下,我想了一夜,是我冲动,是我没有好好话,我改,以后我会好好话的…”
感觉少年都要哭了,安宁眉峰微动。
谁人不知,楼家庶子楼月白是京都城有名的纨绔,素来桀骜不驯,向来只有他气别饶份,何时受过这般委屈。
可此刻,这个浑身是刺的少年却只是因为看到她与温言在一起,就差点被气哭了,这谁敢信?
安宁从书案后起身,缓缓走到少年面前,踮起脚尖,打算安抚动物般摸摸他的脑袋顺顺毛。
只是少年太高,她没够着。
便转而摸了摸他的脸颊:“怎么了?好端赌,怎么眼睛红了?”
原本楼月白只是有一点委屈的,被安宁摸了这么一下,他心底的委屈瞬间如潮水般决堤,被无限放大。
他鼻头一酸,眼底竟泛起零点湿意,险些遏制不住真哭出来。
他胸膛微微起伏,又羞又恼,觉得自己这副哭唧唧的模样简直窝囊炸了,一瞬间有种想一巴掌抽死自己的冲动。
他咬了咬唇,偏过头避开安宁的目光,喉间哽得发疼,闷闷地否认:“没红…”
不还好,一出口,这裹着浓烈鼻音的颤音,显得他更狼狈了。
本来不打算逃的,这下是真想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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