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上午，朱衡照例站在城楼上，拿起自制的大喇叭开始每日例行的心理攻势。
“林老爹！昨晚睡得好不好啊？”朱衡的声音传遍整个朝廷军营，“听你派了十二个弟来我家做客？怎么样，我这个主人招待得还行吧？”
朝廷军营里，不少士兵听到这话，都开始窃窃私语。
“十二个人？是不是赵千户他们？”
“昨晚确实有行动，但只有赵千户一个人回来了…”
“其他十一个人去哪了？”
林远山在营帐里听到士兵们的议论声，脸色越来越难看。
“林大人别躲着啊！”朱衡继续煽动，“昨晚那十一个兄弟，现在都在我这里吃香的喝辣的呢！要不要我让他们出来跟你们打个招呼？”
朱衡一挥手，十一个朝廷士兵被押上了城楼。他们都还活着，只是被绑着手脚。
“兄弟们！我们都很好！”其中一个士兵大喊，“代王仁慈，没有为难我们！”
“林大人，您看看！您看看！”另一个士兵也喊道，“我们在这里吃得比在军营里还好！”
朝廷军营瞬间炸锅了。士兵们纷纷议论：
“他们真的还活着！”
“看起来确实没受什么苦…”
“代王真的不杀俘虏？”
林远山气得浑身发抖。朱衡这一招太毒了，直接动摇了他的军心。
“不许私下议论！”林远山下令。
但这种禁令反而让士兵们更加怀疑。
朱衡趁热打铁：“朝廷的兄弟们，你们也看到了。投降本王的人，不仅保命，还有军饷拿，有肉吃！”
“再看看你们现在的处境，军饷拖欠，粮食不够，还要为贪官卖命。这样的差距，你们心里没点数吗？”
这话得太直接了，直击每个士兵的痛点。
确实，他们的军饷已经拖欠了两个月，每只能喝稀粥。而城楼上那些俘虏，看起来确实比他们过得好。
“大人，士兵们的情绪不太对。”张千户担忧地汇报。
林远山当然知道情况不妙，但他又能怎么办？
就在这时，赵铁山走进营帐：“大人，末将想到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林远山问道。
赵铁山压低声音：“我们可以派人去联系其他几个千户，大家联手，逼迫朱衡投降。”
“其他千户？”林远山皱眉，“你觉得他们会同意吗？”
“当然会。”赵铁山信心满满，“李千户、王千户、刘千户，他们都对现在的局面不满。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林远山想了想，觉得有道理：“那你去安排，记住，要保密。”
“明白！”赵铁山应声而去。
但实际上，赵铁山出了营帐就直奔城下，找到一个偏僻的角落，对着城楼大喊：“殿下！属下有要事禀报！”
城楼上，朱衡听到喊声，嘴角上翘。计划进行得很顺利。
“是赵千户啊！”朱衡也大声回应，“有什么事就吧！”
“林远山准备联合几个千户，对您不利！”赵铁山扯着嗓子喊，“他让末将去联系李千户、王千户、刘千户！”
这话一出，朝廷军营彻底乱了。
士兵们纷纷议论：
“赵千户背叛了？”
“他投靠代王了？”
“连千户都投降了，我们还打什么？”
林远山在营帐里听到外面的喧哗声，急忙跑出来。当他看到赵铁山站在城下大喊时，差点气晕过去。
“赵铁山！你这个叛徒！”林远山怒吼。
“林大人，末将只是选择了明主！”赵铁山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对城楼喊话，“殿下，李千户他们确实有投降的意思，只是还在犹豫！”
朱衡配合着演戏：“那就劳烦赵千户去劝劝他们！本王的大门随时为有识之士敞开！”
“是！”赵铁山应声，然后大摇大摆地朝朝廷军营走去。
林远山见状，立刻下令：“给我抓住这个叛徒！”
几十个士兵冲上前要抓赵铁山，但赵铁山早有准备。他掏出一把短刀，边打边退。
“兄弟们！林远山要杀我灭口！”赵铁山一边挥刀一边大喊，“他害怕我把他的黑幕都出来！”
“什么黑幕？”有士兵好奇地问。
“他克扣军饷！他通敌卖国！”赵铁山胡编乱造，“你们以为军饷为什么总是延迟？都被他贪了！”
这话虽然是胡袄，但在当前的情况下，很多士兵都信了。
“原来如此！”
“难怪我们总是吃不饱！”
“林远山这个贪官！”
士兵们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对林远山的怨气也越来越大。
林远山看到情况不对，赶紧澄清：“不要听他胡！他是叛徒！”
但这时候，已经没人信他的话了。
更要命的是，李千户、王千户、刘千户这几个人也开始动摇了。他们本来就对林远山不满，现在看到赵铁山公开叛变，心里的平开始倾斜。
“李兄，你觉得我们怎么办？”王千户私下问李千户。
李千户想了想：“再看看情况。如果林远山真的挺不住了，我们也得为自己考虑。”
“有道理。”王千户点头，“咱们兄弟的命，比什么都重要。”
与此同时，朱衡在城楼上继续煽动：“朝廷的将士们，你们也看到了！连赵千户这样的忠臣都受不了林远山的压迫！”
“你们还要为这样的贪官卖命吗？”
“本王在此郑重承诺，凡是愿意投降的，不仅既往不咎，还有重赏！第一个投降的千户，本王封他为副将！”
这个条件太诱人了。李千户、王千户、刘千户都心动了。
副将啊！比千户高了好几级！
“李兄，要不我们…”王千户试探性地。
李千户咬咬牙：“富贵险中求！干了！”
很快，李千户带着自己的部下，举着白旗走出军营。
“代王殿下！末将李铁柱愿意投降！”李千户大声喊道。
朱衡大喜：“好！本王话算话，李将军就是本王的副将了！”
李千户一投降，其他人也坐不住了。
王千户、刘千户也相继投降。短短一个时辰，林远山的三万人马就跑了一大半。
林远山看着空荡荡的军营，彻底绝望了。
“大人，我们撤吧。”张千户苦着脸，“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林远山长叹一声：“撤退！”
剩下的几千人马开始收拾行李，准备撤退。
朱衡在城楼上看到这一幕，心情大好。
不费一兵一卒，就瓦解了朝廷的三万大军。这种胜利的感觉，比什么都爽。
“殿下！”王五兴奋地跑过来，“我们赢了！”
“这只是开始。”朱衡望着远去的朝廷军队，“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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