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上,施琅见岸上火光冲,知道陆战已败,已经没有挽回余地。
他当机立断,下令清郑联军后撤十里,重整队形,准备和沧州水师决一死战。
深夜,“鲲鹏号”与“亢龙号”在赤湖湾外海会师。两艘铁甲舰虽多处受损,但核心战力犹存。
更重要的是,水陆两军成功会合,战略态势彻底扭转。
“鲲鹏号”舰桥,陈镇海与方晖会面。
“方统领,此战我军损失大福船九艘,快艇十六艘,伤亡水兵一千二百余人。但击沉击尚船一百三十余艘,毙尚军逾万。陆上李将军更击溃郑芝豹三万大军。”陈镇海道。
虽然语气有些沉重,但掩饰不住眉宇间的喜色。
毕竟是打了一个大胜仗,而且还是水陆联合第一次。
方晖点头,同样高心:“战果辉煌,但清郑联军仍有三百余艘战船,实力犹存。施琅这子,别看年轻,用兵老辣,尤其是海战经验丰富,必不会善罢甘休。”
“李将军建议,明日拂晓,水陆并进,直取漳州。陆军从北面进攻,我水师炮击漳州港,两面夹击济尔哈朗的几万清军。”陈镇海指向海图,继续道。
“漳州港有清军重兵把守,强攻恐伤亡惨重。”方晖沉思片刻后,有点担心的。
陈镇海微微一笑道:“所以我们需要施琅的舰队离开漳州湾,到外海决战。”
“如何引蛇出洞?”方晖来了兴趣。
“统领,示弱,我们必须示弱。……”
陈镇海眼中闪过精光,带着深意道。
“今夜,让部分受损战船佯装撤退,诱敌追击。待清郑联军主力离港,我军主力突然杀回,封锁漳州湾出口。届时,施琅的舰队将成瓮中之鳖。”
方晖眼睛一亮,不由得击掌称赞:“妙计!但需确保施琅上钩。”
“他一定会的。施琅急于雪耻,又知道我军海战经验不足。
此战,我们要让下人知道,海战的规则已经改变。铁甲舰的时代,来临了。”陈镇海猛地一挥拳头,自信地道。
两位将领对着海图商议至深夜,制定了详细的作战计划。
子时,二十余艘受损较重的沧州战船开始向北撤退,船上灯火通明,毫不掩饰行踪。
清军哨船发现这一情况,立即报告施琅。
“沧州军要逃?”刚接替孙延龄担任主帅的施琅疑惑。
“看方向是往泉州撤退,船上可见明显损伤。”哨船船长报告。
施琅踱步沉思,心里面仔细盘算着。对于沧州早,他不敢有一丝大意。
沧州军白日激战,夜晚陆战又抽调部分兵力,舰队受损撤退也在情理之郑若是此时追击...
“传令全军,准备出击!此乃赐良机,务必全歼沧州水师残部!”
”琅最终下定决心。
“大人,恐防有诈。”副将提醒。
“便是诈又如何?我军船多势众,纵有埋伏,也能一战。若真让其逃回泉州,重新修整,再想歼灭就难了。”施琅冷笑道。
丑时三刻,清郑联军主力二百余艘战船悄然出港,追击“撤退”的沧州舰队。
施琅站在新旗舰“定海号”上,望着前方隐约的船影,心中既有期待,又有一丝不安。
他不知道,在南方黑暗的海面上,“鲲鹏号”和“亢龙号”正率领主力舰队静静等待。更不知道,李黑娃的陆军已连夜向漳州进发,准备在黎明时分发起总攻。
东方海平线上,第一缕曙光即将刺破黑暗。
寅时初,边泛起鱼肚白。海面上薄雾弥漫,能见度不足二里。
施琅率领的清郑联军追击舰队已航行一个多时辰,前方沧州“败退”船队的灯火在雾中若隐若现。
这位久经沙场的水师名将心中不安越来越强烈——太顺利了,顺利得反常。
“传令,放缓航速,派出快哨前出侦查。”施琅谨慎下令。
六艘哨船加速前出,驶入雾郑
约一刻钟后,只有三艘返回,船长面色惊惶报告:“大人,前方雾中不见敌船踪影,只有...只有十几艘空船在海上漂浮!”
施琅脸色骤变,大叫一声:“中计了!全军转向,撤回漳州湾!”
然而已经晚了。就在清郑联军开始转向时,后方雾中突然传来低沉的汽笛声——那是蒸汽机的轰鸣!
薄雾被钢铁巨舰劈开,“鲲鹏号”黝黑的船身如幽灵般浮现,紧随其后的是“亢龙号”及三十余艘沧州战船。
它们不知何时已绕到清郑联军后方,截断了归路。
“铁甲舰!是铁甲舰!”清军水兵惊呼。
施琅牙齿咬紧,冷静喝道:“不要慌!列阵迎敌!派快船回漳州求援!”
但通讯船还没驶出,左右两侧雾中又出现沧州战船——正是先前佯装撤湍那二十余艘船,它们根本没有走远,一直在雾中徘徊待命。
沧州水师完成了合围。虽然数量仍处 劣势,但占据有利阵位,且装备、士气均占上风。
“陈镇海...好一个请君入瓮!”
施琅明白自己中了圈套,反而冷静下来,没有一丝慌张。
“ 传令,集中兵力向东突围,那里敌船最少!”
清郑联军开始向东机动,但“鲲鹏号”岂会让他们轻易脱身。
“亢龙号”舰桥,方晖看着试图突围的敌舰队,冷冷下令:“全速前进,截击敌先锋。命令‘鲲鹏号’攻敌左翼,‘乘风号’后装炮瞄准敌旗舰。”
蒸汽机轰鸣,“亢龙号”如钢铁巨兽冲向清军前锋。
五艘清军鸟船试图拦截,侧舷火炮齐射。数十发炮弹击中铁甲舰,但在倾斜装甲上弹开,只留下浅浅凹痕。
“撞角准备!”方晖沉声下令。
“亢龙号”船艏水线下,锋利的钢铁撞角调整角度。在距离敌舰五十丈时,铁甲舰突然加速,以十节航速狠狠撞向为首的一艘大型鸟船。
“轰——咔嚓——”
木材碎裂声令人牙酸,鸟船从腰部几乎断成两截,海水疯狂涌入,船身迅速倾斜下沉。
其余四艘鸟船的水兵目瞪口呆,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暴力的战术——不靠炮击,直接撞沉敌舰!
“亢龙号”撞角拔出,船身只是轻微震动。
方晖毫无表情,继续下令:“左舷火炮,齐射!”
三十二门火炮分两层甲板布置,左舷十六门同时开火。爆破弹落入清军船队,四艘战船中弹起火,其中一艘火药库被引爆,炸成碎片。
与此同时,“鲲鹏号”也从左翼杀入敌阵。这艘铁甲舰虽然吨位较,但装甲同样坚固,火炮犀利。它专挑郑家中型战船下手,往往一两轮齐射就能击沉一艘。
“乘风号”上,陈铁柱操作后装线膛炮,在二里半距离上,连续三发命中施琅的旗舰“定海号”。
虽然没能击沉这艘大型鸟船,但摧毁了其尾部舵舱,使该船失去机动能力。
随着两艘铁甲舰在敌阵中纵横驰骋,清郑联军的阵型彻底崩溃。
他们从未遇到过如此对手——火炮难伤,撞角致命,速度不慢,简直就是海上堡垒。
一艘郑家大福船试图用火船战术,满载易燃物冲向“鲲鹏号”。但在距离百丈时,就被铁甲舰的侧舷火炮击沉。
另一艘清军水艍船冒险靠近,试图跳帮夺船,结果被“鲲鹏号”船舷突然打开的射击孔中,数十支火枪齐射击退。
“这仗没法打!我们的炮打不穿他们,他们的炮一打我们就沉!”一艘郑家船的船长绝望大喊道。
恐慌如瘟疫般在清郑联军中蔓延。一些郑家船开始擅自撤退,甚至与阻拦的清军船只发生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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