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走了官迷心窍的二大爷，何雨柱肚子里的馋虫彻底被勾起来了。怼人也是个力气活，得补充能量。他琢磨着，晚上必须得弄点荤的，祭祭自己的五脏庙。
正想着是去胡同口副食店看看有没有不要票的处理的猪下水，还是干脆奢侈一把弄点肉，门口又探进来一个脑袋。
梳着一丝不苟的中分头，戴着副圆框眼镜，镜片后面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透着股精打细算的劲儿。不是三大爷阎埠贵还能是谁？
“哟，傻柱，忙着呢？”阎埠贵脸上堆起热情又不失算计的笑容，迈步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份报纸。
何雨柱心里嘿了一声，真是曹操曹操到。这老算盘，鼻子够灵的，估计是闻着“有便宜可占”的味儿来的。
“三大爷，您有事？”何雨柱没起身，依旧翘着二郎腿，语气平淡。对付这种算盘精，你得比他更沉得住气。
阎埠贵走到桌边，自顾自地坐下，把手里的报纸放在桌上，推了推眼镜：“也没啥大事，就是过来看看你。听…你今在厂里，跟食堂主任和秦淮茹都闹得不愉快？”
消息传得真他妈快！这四合院简直是个情报集散中心。何雨柱心里冷笑，面上不动声色：“哦，您消息挺灵通啊。怎么，三大爷也想开个全院大会批判我一下？”
“哎哟，这话的！”阎埠贵连忙摆手，笑容更“和善”了，“我哪是那种人！我就是关心关心你。你你，大伙子一个，脾气冲点也正常，但得罪了领导，影响了前途，多不值当啊？还有秦淮茹家，确实困难，咱们能帮衬点就帮衬点，显得咱大度不是？”
他这话听起来像是劝和，站在为你好的立场上，但核心还是那一套：要忍，要让，要吃亏是福。
何雨柱没接这话茬，反而目光落在阎埠贵带来的那份报纸上：“三大爷，您这报纸…是新的？”
阎埠贵一看他注意到报纸，眼睛一亮，赶紧把报纸又往前推了推：“对啊！刚到的《北京日报》！我可是订了全年份的！关心国家大事嘛！你看这社论写的，多深刻！”
他一副“我很有文化很关心时事”的得意样。
何雨柱心里门清，这老子订报纸，一半是为了装门面，另一半是为了看完还能当废纸卖钱，或者糊墙、引火，绝不浪费一点价值。
“哦，是嘛。”何雨柱伸手拿过报纸，随意翻了两下，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道：“三大爷，起来，我正好有点事想请教您。”
“什么事？你！”阎埠贵一听“请教”，立刻端起了知识分子的架子，胸脯都挺起了几分。
“我呢，最近也想提高一下思想觉悟，多学习学习。”何雨柱一本正经地胡袄，“所以我也想订份报纸看看。可我听订报纸得去邮局，还得要介绍信？麻烦得很哪！”
阎埠贵一听，眼里的精光更盛了，机会来了！他立刻热情道：“嗨！这有什么麻烦的！我跟邮局的人熟！我的报纸就是他们送上门的！这样，你把钱和票给我，我帮你订！保证又快又好！”
他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帮傻柱订报纸，中间就能落下点跑腿费，或者到时候报纸来了，自己先“借阅”两，看完再给他，也不耽误事。稳赚不赔！
何雨柱心里冷笑，面上却露出为难的神色：“钱和票倒好…就是…三大爷，我这人懒，不爱去邮局取。听您这报纸都是送上门的？要不…我直接跟您搭个伙？您订一份也是订，订两份也是订，到时候送报的一起来，放您那儿，我每去您那儿看，行不？钱票我照付！”
这话听起来合情合理，还省事了。
但阎埠贵多精啊，立刻摇头：“那哪行啊！这报纸一不看就过时了！信息要及时！放我那儿，你来看，多不方便！还是各订各的好！”
他心里想的是：放我这儿？那你看了，报纸旧了，我还怎么卖废纸？或者糊墙？这损失谁赔？
何雨柱要的就是他这话！他立刻把报纸往桌上一放，脸上的为难瞬间变成了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三大爷，您不是关心我能不能学习，您是关心我这份订报纸的钱和票，能不能过您的手，让您捞点好处，或者这看完的旧报纸，最后能不能进了您家的废纸堆吧？”
这话如同晴霹雳，直接把阎埠贵那点心思扒得干干净净！
阎埠贵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张老脸涨得通红，话都结巴了：“傻柱！你…你胡什么！我…我一片好心！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是那种人吗？”
“您是不是那种人，您自己清楚。”何雨柱身子往后一靠，悠哉游哉地，“您要是不是，那正好，就按我的，报纸放您那儿，我每去看。您这么关心我学习，肯定不能让我错过最新资讯，对吧？这每的报纸，您都得给我留着，不能拿去卖废纸，也不能撕了糊窗户，更不能引火烧了。我得检查的。”
他这话，简直是把阎埠贵往死路上逼！不能卖废纸？不能糊窗户？不能引火？那这报纸订了还有什么额外价值？纯亏！
阎埠贵气得手都抖了，指着何雨柱：“你…你…你这是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是人？”何雨柱笑了，“那也比您这伪君子强点。起码我明着坏，您暗地里抠搜。”
他拿起桌上那份《北京日报》，塞回阎埠贵手里：“您的报纸，拿好嘞！不定还能卖个一分钱呢。至于我学习的事，不劳您费心了。我怕跟着您学，别的没学会，就学会怎么把一分钱掰成八瓣花了，忒累得慌！”
“您请吧？我这屋，容不下您这尊‘关心国家大事’的大佛。”
阎埠贵被怼得哑口无言，胸口堵得厉害，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他算计了一辈子，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被缺面把脸皮撕下来踩！
他哆嗦着拿起报纸，一句话也不出来，脸色灰败地转身就走，脚步都有些踉跄。那背影，怎么看怎么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
何雨柱看着他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爽得飞起。
想算计我？老子让你偷鸡不成蚀把米！肉没叼着，反而把藏着的米缸都赔干净！
反算计到你吐血！
哼着胜利的调，何雨柱决定，今晚必须加餐！就吃炸酱面！肉沫得多放！香死那帮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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