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被何雨柱用一块火腿羞辱得差点吐血，铩羽而归，躲回后院生闷气去了。这事儿虽然没大张旗鼓，但那诡异的气氛和刘海中那副如丧考妣的德行，自然瞒不过前院另一位“人精”——三大爷阎埠贵。
阎埠贵捧着何雨柱“赏”的那块火腿肉，回到屋里，心情那叫一个复杂。像是三伏喝了冰镇酸梅汤，又像是吞了只苍蝇，爽歪歪的同时又膈应得慌。
爽的是，这可是实打实的好肉啊！油光锃亮，咸香扑鼻，够全家解好几顿馋了！傻柱这随手一扔，比他算计半年都强！
膈应的是，这肉是“赏”来的！是傻柱像打发叫花子一样扔给他的！这让他这个自诩文化人、精于算计的三大爷，脸面上实在有点挂不住。
但很快，肉的诱惑和占了大便夷窃喜就压倒了那点微不足道的羞耻心。阎埠贵宝贝似的把肉藏好，心里的算盘又开始噼里啪啦乱响。
傻柱这孙子，是真发达了！
那么大一整条金华火腿啊！掰就掰，送就送（虽然是赏）！这得多少钱？
他一个厨子，工资再高也有限，肯定是接私活赚的！而且绝对是赚了大钱！
嫉妒，像春的野草，在阎埠贵心里疯长。他觉得自己之前那点抽成、介绍费的想法，简直弱爆了！傻柱这来钱的速度和数量，根本是他无法想象的！
他睡不着觉了，整琢磨：傻柱接一单私活到底能赚多少？那条火腿值多少钱？他这么吃，一个月得花多少？他到底攒了多少钱了？
越算，心里越痒痒；越算，越觉得不平衡；越算，越眼红！
他试图从傻柱每带回来的东西、飘出来的香味里寻找蛛丝马迹，进行复杂的数学建模推断其财产状况。
“今又炖鸡…一只鸡起码一块五…”
“昨那鱼，看着不，得一块钱…”
“烟换带嘴的了，一包就得四五毛…”
“这如此…一个月光吃喝就得…嘶…”
他算得头晕眼花，越算越心惊，越算越觉得傻柱像个深不可测的宝藏，而自己却只能在旁边干看着，连点渣都捞不着！
这种看得见、摸不着、算不清的巨大诱惑和嫉妒，折磨得阎埠贵寝食难安。他觉得自己必须再做点什么，哪怕不能分一杯羹，至少也得摸清底细，不然他浑身难受！
于是，阎埠贵又开始了他那套“曲线救国”。他不敢再直接提钱，也不敢再耍心眼，而是试图用“文化人”的方式套近乎。
这，他看到何雨柱心情似乎不错，正坐在门口晒太阳、听收音机，阎埠贵赶紧泡了杯自己都舍不得喝的高末（最次的茶叶沫子），脸上堆起最“真诚”的笑容，凑了过去。
“柱子，歇着呢？听戏呢？好兴致啊！”阎埠贵把茶杯递过去，“尝尝三大爷这茶，虽然不是什么好茶，但别有风味！”
何雨柱瞥了一眼那浑浊的茶水，没接，懒洋洋道：“有事事，没事滚蛋，别耽误我听戏。”
阎埠贵讪讪地收回手，自己呷了一口，然后故作随意地感叹：“哎呀，还是柱子你会过日子啊！瞧这日子过的，有滋有味！比我们这些死工资的强多了！”
何雨柱眼皮都没抬：“怎么？三大爷又缺肉吃了？直，我看今心情好不好，不定再赏你块骨头。”
阎埠贵老脸一红，赶紧摆手：“不是不是！你看你，三大爷是那种人吗？我就是…就是好奇。柱子，你跟三大爷透个底，你这…接一单那个…席面，能赚这个数吗？”
他神秘兮兮地伸出五根手指。
何雨柱斜睨着他：“五块？你打发要饭的呢？”
阎埠贵心里一咯噔，又伸出两根手指：“那…七块？”
何雨柱嗤笑一声，没话，那表情分明是极度不屑。
阎埠贵心跳加速，一咬牙，把两只手都伸出来，十根手指张开：“十…十块？”
何雨柱终于正眼看他了，那眼神就像看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土鳖：“阎老西儿，你就这点出息？十块钱够干嘛的？够买你手里这破茶叶十斤了吧？”
阎埠贵倒吸一口凉气！十块还嫌少？！那他妈是多少工人半个月的工资啊！
他声音都颤抖了，带着难以置信和极度的渴望：“那…那到底…多少？”
何雨柱看着他这副抓心挠肝的想知道又不敢知道的样子，觉得特别有趣。他故意吊着他，慢悠悠地喝了口水（自己的），才道：“告诉你也没用。就你介绍那俩活儿，抠抠搜搜那样，加起来还不够我买条烟的钱。”
轰！
这话像惊雷一样在阎埠贵脑子里炸开！
他介绍那俩活儿，一个五十，一个六十，加起来一百一！还不够买条烟？！傻柱抽的烟也就四五毛一包，一条也就四五块…他这是…
阎埠贵瞬间明白了！傻柱接一单大活，赚的钱远比他想象的多得多！可能…可能一次就能赚他两三个月工资！
巨大的数字冲击和想象空间，让阎埠贵呼吸急促，眼睛都红了！他仿佛看到无数的钞票在眼前飞舞，却一片都抓不到！
“柱…柱子…你…你这也太…”阎埠贵语无伦次，都不知道该什么好了。是羡慕？是嫉妒？是哀求？还是恐惧？
何雨柱欣赏够了他这副失魂落魄的德行，觉得索然无味，摆摆手道：“行了，别跟这儿算你那九九了。算破头你也算不明白。老子赚多少钱，关你屁事？有那功夫，多想想怎么把你那点工资算计出花来吧。”
他站起身，准备回屋，临走前又补了一刀，彻底击溃了阎埠贵的心理防线：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就你刚才比划那十块钱，也就够我昨买那火腿…的一个零头。”
完，他哼着戏文，转身回屋，再次把门关上了。
留下阎埠贵一个人，僵立在原地，如同被雷劈过的枯树。
十块钱…只是一个零头？
那整条火腿…得值多少钱？
傻柱一次私活…到底能赚多少？
他脑子里疯狂计算，但数字太大，已经超出了他精打细算半辈子所能理解的范畴！算不出来！根本算不出来！
一种巨大的、无法用算计填补的鸿沟，横亘在了他和傻柱之间。
他以前嫉妒傻柱的吃喝，现在，他开始恐惧傻柱那深不见底的“财力”和来钱速度！
眼红？
已经不够形容了。
是绝望。
是发现自己穷尽一生算计，在真正的“实力”面前，渺得如同蝼蚁！
阎埠贵失魂落魄地走回前院，连那杯高末忘了拿。
从此，他再看何雨柱时，眼神里除了原有的畏惧，又多了一种深深的、算不出来的敬畏和绝望。
他再也不敢去算计何雨柱的钱了。
因为那是一个他永远无法理解、也永远无法企及的世界。
算不出来吧？
憋着！
有福我就享，没福我硬享，命里有就有，没有我就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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